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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黑衣蒙面人(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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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清晰地听屋顶的百龄机「咦」一声道:「难道又是假货?」

床上裸女小东更是惊疑地叫道:「你到底是谁?」

巴大亨冷冷地道:「哇操!你若不想死就赶快穿起衣服,不必问我是谁?」

小东作尽丑态,不料过上一个比鲁男儿还难摇得动心的侠士,不禁羞愧难当,深深地叹气道:「好哥哥,不能怪我!」

「少说废话!」巴大亨轻叱一声,侧耳侧听屋面上敌人说话,却闻百龄机厉声道:「安国长,你们带的到底是什麽人?」

随即听安国长答道:「启上护法,他是真正的巴大亨。」

百龄机「哼」一声道:「我暂将人关屋子里,你火速禀告庄主人去平安客栈察看,反正前後来过两个巴大亨,未必没有第三个。」

巴大亨答道:「不错,第四个第五个巴大亨都有。」

百龄机冷笑道:「小子你少惬意,再过一会,老夫就教你化为灰烬。」

裸女小东惊呼道:「老爷子,妾还在这里。」

百龄机喝道:「你算得什麽?陪葬就是。」

巴大亨料不到这位老魔对自己人也毫不顾恤,悄悄道:「小东,你可听到了,若果有意弃邪归正,就将如何开启机关的方法告诉我,让我出去杀那恶魔。」

裸女小东听说把自己陪葬,早惊得脸色苍白,颜声道:「他们祗告诉我怎样关闭机关,没告欣怎样打开的方法。」

巴大亨眉头微皱道:「快穿好衣服,你我寻找一条出路。」

在岳州平安客栈的巴大亨因为夜里连续运功,直到天亮之後才上床就寝,想到这一天,虽是第十一天。限期已过,但得饶人处且饶人,多让飞龙庄逾限半天也不要紧,是以这一觉睡到日正中天,才起床梳洗。

奇怪的是,自从遇上赵卿卿,每日都由她侍奉中栉,而今天居然例外。

赵卿卿不在房中。

木兰、花兰、秀华、秀英、春婉、秋婉,这些侍婢全然不见。

惟有睡在邻室的拂云庄主听得他房里水习,开声问道:「贤侄起来了麽?」

巴大亨恭声道:「小侄正在梳洗,有劳伯父下问,任叔叔起床了吧?」

任进方笑道:「我正和毕老哥在这边吃酒,你赶快过来。」

巴大亨勿勿梳洗,走过邻室,一见祗有二老对酌,不由诧道:「侄妇和那些侍婢那里去了?」

拂云庄主微笑道:「侄妇说去找章姑娘,她去後不久,秋姣送来酒菜,几个丫头也联袂走了,你先吃完饭再说吧!」

巴大亨刚入席就坐,猛闻楼下有人细语道:「巴大亨方才起床梳洗,飞龙庄怎会出现两个巴大亨?」

这话入耳惊心,巴大亨突然起立。

拂云庄主一怔道:「贤侄要干什麽?」

巴大亨紧张地道:「哇操!这几个「查某」一定是先往飞龙庄了。」

拂云庄主没听到楼下人语,茫然道:「你怎知道的?」

突然,楼下传木兰娇叱声:「赵姑娘早知你这店里藏有飞龙庄的奸细,还不赶快出来领死!」

接著就是安国长的口吾喝道:「贱婢,你先接安大爷一招。」

「凭你也配!」木兰娇叱声落,接著又笑道:「这人经不起一点就倒,这下子,有了人质了。」

由她这话听来,分明已将安国长擒下。

巴大亨头不得吃饭,急步下楼,见木兰拦在店门外,安国长倒在外面,门里还有杨国清和店东穆青虹,忙道:「兰姑娘,到底是怎样一回事?」

花兰抢先道:「赵姑娘断定这里有飞龙的奸细,特命婢子等人佯杂店远行,然後转回近处窥伺,好擒下奸拷问,果然就见这两名狗奴进店和店东交头接耳…………」

巴大亨急道:「赵姑娘去那里了!」

木兰道:「她去了飞龙庄!」

巴大亨趺足道:「你们怎不早说?」

木兰笑道:「相公不能怪婢子不报,因为赵姑娘不让我们告诉你,祗说她去飞龙庄之後,君山上若无动静,就可能是失陷在内,而飞龙庄中也必定有人过来打听消息,那时无论如何也要把来人拿下为质。」

巴大亨双目扫向杨国清,徐徐道:「阁下可说是不知死活,好好将飞龙庄发生过的事说来,我不难为你。」

二婢挡在前门,巴大亨挡在身後,杨国清自知无路可逃,嚅嚅道:「飞龙庄接连出现二位与小侠同相貌之人,先到达的一位烧毁不少屋子逃去,後到的一位被关在密室里。」

巴大亨点点头道:「好吧,你立刻带我去。」

木兰急道:「相公当心,别又被骗去关了起来,就没人能够救你了。」

这也难怪木兰忧虑,像赵卿卿那样心细如发说人尚且被关进密室,巴大亨貌善心慈,处处体谅别人,怎保得不中奸计。

拂云庄主已和任进方下台,听知原由,忙道:「贤侄先别著急要走,待愚伯先间他几句再说。」

接著,转向杨国清道:「飞龙庄除了「八龙」,还有什麽更厉害的人物?」

杨国清微带轻蔑说笑意道:「你老人家知不知道「四俊」?」

拂云庄主惑然道:「那来的「四俊」?」

杨国清淡淡地道:「千手剑,百机龄,八方象和三世尊。」

任进方脸色一变,失声道:「这四个恶魔在飞龙庄上?」

杨国清傲然答道:「不在庄上还说什麽?」

巴大亨转头瞪他一眼道:「哇操。你这「死鸭硬嘴」的家伙,如果再出言不逊,我就先打掉你的门牙!」

杨国清心头一跳,急忙低头。

巴大亨一皱眉头,转向拂云庄主道:「伯伯还有什麽要问这厮没有?」

佛云庄主知他急著要走,实在说来「救兵如救火」,赵卿卿被陷在飞龙庄,怎能怪他著急。

「但既知「四俊」全在飞龙庄上,又不能不提醒他特别留神,还怕他把劝说的话当作马耳东风,索性扳起面孔道:「贸侄可知所谓「四俊」是什麽人物?」

巴大亨苦笑道:「小侄真个不知!」

拂云庄主点点头道:「那小子口中说的「四使」,实在说来乃是三十年前武林的「四凶」,三世尊就是电火银针,软骨秀爱的师父,说到这四位凶星,当年真间得神嚎鬼哭,直到黑鹰令主停手屠杀武林人物,「四凶」也忽然不见综影,三十年後的今天,四凶又同时在飞龙庄,贤侄此行,至深可虑,不知愚伯…………」

巴大亨知道他要说些什麽,急道:「小侄认为自己去比较好,伯伯和任叔叔请去岳喝搂喝酒观战就是。」

拂云庄主正色道:「贤侄不可执拗,须知飞龙庄「入龙」俱非寻常之辈,「四凶」若非艺业绝高,也不至於重现江湖!」

巴大亨生怕耽误救援超卿卿的时刻,连连摇头道:「愚侄心意已决,毋劳伯伯太多叮嘱了。」

任进方接道:「贤侄千万不可大意,要知道赵姑娘已经失陷,你要力敌「八龙」、「四凶」,怎能分身救人?

「无论如何也该多带几个人而往,若认为愚叔与你伯伯不便同行,这二位姑娘总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巴大亨确因任进方虽然古道热肠,无奈祗剩独臂,必须留下拂云庄主保护,此时被说破心意,不禁俊脸徵红道:「愚侄倒未想到这件事,谨受教了!」

回头向木兰含笑道:「二位能不能……………」

花兰不待话毕,抢著道:「相公别说这话,婢子早愿为相公赴汤蹈火。」巴大亨点点头道:「此去也许少不了再开一次杀戒,有劳你二位押解这姓安的和姓杨的一道去。」

木兰笑道:「用不著相公吩咐,这是婢子们份内的事,走吧。」

为了把握救人时刻,巴大亨不敢再耽搁下去,急忙别过拂云庄主和任进方,与二婢押解安国长和杨国清起程,一叶轻舟,疾向君山进发。

那知还没驶到一半水程,几只信鸽已由上空掠过,先达君山,片刻之後,但闻君山上面鼓声疾响,飞龙堡上旌旗飘扬,同时涌现不少人影。

杨国清忽然惊呼一声:「不好。」

巴大亨正要喝问,杨国清和安国长同时一侧身子,由二婢身前翻进水中,错愕之间,连那操舟的船夫也跳进湖水。

木兰万料不到俘虏竟然赴水逃生,娇叱一声也要进水追擒。

巴大亨赶忙摇手道:「别弄湿了衣服,由他们去吧。」

木兰羞急得粉脸通红道:「婢子不防狗奴中途逃遁,真正该死。」

巴大亨微笑道:「哇操,他们这些麽物,走了也就算了,我本来就会操舟………」「婢子来!」花兰一把夺过木桨。

杨国清在远离左舷十几丈处。浮出水面冷笑道:「巴小子,方才在岳州由得你狠,这下子你可成为瓮中之别,先看看飞龙堡的水军阵容吧,祗怕吓也吓你个半死。」

巴大亨闪目看去,果然有十几条大船由君山驶出,心知自己这艘小船上三名敌人深恐在湖上厮杀时,先被自己杀戳,才赴水逃生,但也由此可见飞龙帮有意在湖面交战,使自己不暇先上君山飞龙堡救人。

不禁杀机顿起,喝道:「姓杨的,你不好好说出冒我名的人关在那里,我立刻教你死在湖上。」

安国长也在右面十几丈外的水面冷笑道:「巴小子,你别祗顾吹牛,大爷看你快变成鱼了,留下那两个丫头让我…………。」

木兰知道对方再说下去,必定是不好听的话,一声娇叱,扬手乡出一道银光。然而,安国长水功也还不弱,全身没进水中,木兰打出一枝银针斜由水面掠过,投出好几丈远。

巴大亨忙道:「木姑娘不要浪费暗器,留待敌船到时再使用。」

木兰含羞点头。

安国长又翻出水面,笑道:「俏丫头,大爷总要…………。」

巴大亨不容他话毕,一声朗喝,身去如访,「啪」的一声,狠狠地掴他一个耳刮,顺手提他起来掷向小船,自己却因使了重力,擦脚也向下一沉,没到膝上。木兰恨不得把安国长一掌劈死,见巴大亨把人掷来,一就是几掌,劈得他头昏眼花,才让他落上船板。

巴大亨虽然一沉,但猛一提劲又已登上水面,滑水回船,不见左舷的杨国清,也不见浮在船尾的船夫,料他二人一定是惊得潜水而逃。

一见安国长倒在船板上惨哼,微皱剑眉道:「阁下是自作自受,还不快说人关在那里安国长被打得断了左肋骨,想站都站不起来,知道性命被人家捏在手上,惊得面如士色,强忍痛楚,哀声道:「在北院居中一间屋子里。」

巴大亨想了一想,又道:「密室怎样打开?」

安国长道:「我不知道。」

巴大亨脸色一沉。

安国长忙又接著道:「我们是飞龙堡外院弟子,无法知道内院的机密。」

巴大亨看他惊慌的神情,暗忖可能是真不知道,沉吟道:「北院是什麽人住的?」

安国长道:「原是帮主以武会友之地,近已让给护法作起居室。」

巴大亨惑然道:「谁是护法?」

「就是在岳州说过的「四俊」。」

「唔。」巴大亨轻轻颌首,转向君山望去。

这时,君山那面,十几艘单桅大船已「一」字模列,每艘约相隔三五丈远,破浪而来,单看船头那翻滚的白浪,就知足够冲翻一艘瓜皮小船,若果被大船直接握上,也许还不止四分五裂。

巴大亨知道二婢武艺虽然不俗,但还未练成蹈波渡水的轻功,在这白浪泗涌的水面上,自己能否安稳地施展蹈波轻功也成了疑问,担心望了二婢一眼,徐徐道:「我因连日练功,不知你们水面轻功是否能行,若果真个不行,就不要驶上前去,让我独自对付。」

花兰笑道:「相公不必担心,我们虽然比不上相公,但也练到单凭一块木板就可滑水之境界了。」

巴大亨喜道:「哇操!这样就行了,记著我撰上大船之後,你们就跟上去放火,厮杀的事不用你管。」

「好!」二婢齐声答应,相视一笑。

巴大亨诧道:「你们笑什麽?」

木兰道:「相公只消看婢子放火好了!」

飞龙庄经过头一个旨名巴大亨以「碧怜毒火」烧毁了不少屋子,也烧伤了不少庄汉,虽然骗得第二个冒名巴大亨入壳,飞龙莫镇湘仍免不了咆哮如雷。

因为被关在密室的第二个巴大亨早已自承是假的,而反接获岳州飞鸽传书,告知又有一个巴大亨押解安国长和杨阂清向君山进发。

是以莫镇湘一擢飞鸽传书,立即气念念地传齐水军,拦湖截击的命令。

除了留下百龄机和三世尊防备在密室的巴大亨脱逃外,几乎出尽飞龙堡的精英,由自己和另外二位护法率领,乘坐十五艘大船驶离君山。

为了一个巴大亨,飞龙莫镇湘居然出动这麽多高手,似乎有点小题大作,但头一个巴大亨能够波踏而行,这一个「真」巴大亨也许更强,更狠。

仍恐发生意外,他集中了全力。

最左例的大船,以千手剑为首坐镇,最右侧的大船,则以八方象为首脑,莫镇湘亲率七龙,凛然端坐於居中那艘大船的船首。

甫出堡外,立即看见一叶舟向君山疾驶而来。

由岳州到君山这一大瑰湖面,早经禁止船舶行驶,是以一看便知来船是巴大亨所乘。莫镇湘不愧是威镇湖湘的枭雄,一声令下,每船各有四十人充任樯桨手的十五艘大船立即鼓桨如飞,声威如雷。

十五艘大船宛如十五条互蛟猛向前冲,顿时白浪破空声激响。

不消多少时候,双方相距祗有三十丈近。

莫镇湘徐徐起立,威风凛凛地喝道:「来船可有巴大亨在内?」

可不是故意盘问,好显威风麽?他早该看清小艇上有位衣袂飘飘的书生和两位持剑在手的彩衣少女。

巴大亨早也看到居中那艘大船钴在一位身穿黄袍,躯干高大,面如古月的老者,忖度这位老者应就是莫镇湘。

虽因老者不拱手,不施礼,直呼自己姓名,情知敌意甚浓,却也不放在心上,从容拱手道:「在下正是巴大亨,请问莫老英雄在不在船上?」

论气度,这威镇湖湘的莫镇湘已输了一簧,由得脸皮再厚,仍禁不住微微发热,也高拱双手道:「老夫正是莫某。」

口气并不太恶,船阵可不客气,行驶速度分毫未减,就在双方对答当中,距离猛可缩短二十多丈。

船头约有二丈多高,巴大亨要仰险才可看见莫镇湘,急高呼一声:「哇操!这家伙要撞船了!」

莫镇湘不但不吩咐减速,反而纵声大笑。

那知就在两船即将相撞的一刹那,莫镇湘不能再上前一步,低头下视的当儿,小船上忽然一声朗笑,三条人影沿著船樯一拔而登,下面同时隆然互响,船身猛然震动。莫镇湘吃惊地一掌劈出。

巴大亨真料不到威镇湖湘的大帮主阴险到如此程度,脚尖微沉,找著了船舷,右掌一招发出一股柔劲化开敌人掌力,凛然一喝道:「如此岂是待客之道!」

莫镇湘出其不意地突发一掌,未能将巴大亨落湖水,眼看他带同二名年未及奔的少女登上船头,竟令他呆了一呆。

在这时候,船头下方却凄厉地叫起一声:「救命!」

原来方才两船相撞,小艇已被握纤,安国长肋骨受伤,落水後爬不上大船,祗好发声求救。

黄龙李海早和「六龙」跟著莫镇湘起立,因为位近船舷,见安国长载浮裁沉,被撤浪仲向船後,忙道:「是安国长,船尾快放小艇。」

莫镇湘急暗蓄真力,沉脸喝道:「好一个自命为「仁侠」的巴大亨,原来竟下手斩杀两国相争的来使!」

巴大亨知他避免答话尴尬,故意找藉口,微笑道:「安国长若是贵使,小可当然以礼相待,无如他一听鼓声,立即弃船投水,并出口不逊,辱及他人。

「小可祗好捞他回船,略加惩处,至於船破坠水,那是老帮主不肯停驶之故,与小可何干?」

莫镇湘早已打算将巴大亨打落湖水,是以任由巴大亨说他自己理亏,老脸仍然平平板板毫不变色。

回顾「七龙」一眼,然後冷笑道:「阁下年纪轻轻,却又能言善辩,一面之词,老夫如何置信。」

巴大亨正色道:「帮主若不信,救起安国长上来之後,侥可问他,」

「问你!」莫镇湘暴喝一声,马步一坐,圾掌同时劈出。

他存心在这一掌之下,将巴大亨打落湖面,迅速舍下二婢,便不难合力擒杀巴大亨,是以这一掌已使出周身气掌力,势甫动,立即响起「洪洪」风声。

他身後「七龙」也齐声暴喝,由两侧包抄疾上。

巴大亨事先全无防人之心,待听得喝声震耳,掌劲已达胸前,偏是二啤分立身例,无处可避,也急忙运劲入掌,尽力挡出。

在取方掌劲相接的刹那,但闻「磊」一声响,巴大亨的身子倒飞离船。

莫镇湘拼出全力,却是猛跌向後。

劲风向两旁激射,反将「七龙」猛卫之势逼绥下来。

「不要脸!」木兰一声娇叱,与花兰同时斜身一掠,一左一右跃向两旁的大船,各自一扬左手撤出一莲碧光闪开的轻露。

船蓬尽是以竹木夹编蓑售而成,一被碧雾沾上,立即著火燃烧,顷刻间,两船已是火光能熊。

也不知那一个先喝起一声:「不好,这是碧磷毒雾。」

营火船上的高手闻声哗乱,纷纷跳落。

湖面巴大亨祗因临时应变,掌劲不足,莫镇湘震飞一丈多远,但他等待退势刚尽,忽然向身後倒劈一掌,身子立如一枝弩箭射向船桅。

这一种凌空飞渡的身法,本是他由踏波滑水身法中领悟出来的绝招,却看得船上「八龙」胆战心惊。

黑龙李河失声大叫道:「好家伙,这小子会飞,快以暗青子招呼他!」

巴大亨不待他发话完毕,已登了桅仟顶端,顺手址下一段系帆的绳子,喝道:「哇操!莫帮主,若依小可之言,立刻弃邪归正,这时还可来得及。」

莫镇湘眼看邻近两船个焰冲天,已经急昏了头,只听他瞪大眼大喝道:「不是你,便是我!」

一挥袍袖,首先射出一枝三寸来长的飞刀。

「六龙」也各以暗器射向桅顶。

「水军交战,弓箭为先。」所以话葛亮当年为了曹操赤坚江面大战,就先以草船向曹军借箭。

莫钟湘这艘大船上,除了「八龙」还有不少健卒,此时纷纷弯弓猛射。

霎时间,几十道金星,银线,集中射向桅顶。看来巴大亨若非逃往著火那边大船,势非被穿射几个窟窿不可!

独角龙毛初阴险无比,趁莫镇湘与「六龙」向上发射暗器的一瞬间,尽力向桅仟一刀斫去。

但闻「喳」一声响,桅杯已折,巴大亨身一摇,竟然失足下坠。

「好呀!」全船欢声雷动。

莫镇湘见巴大亨沿著桅杯直坠,也以为当真失足,「涮!!」的一声,马刀出鞘,专待拦腰一刀斩成两段。

哪知巴大亨因见在数十枝刀节之上无处可避,若再升高身子,更容易被射中,索往猛向下沉。

祗消下沉几尺,所有利箭也就由头顶飞越。

这一著果然大收效果,就在群魔欢呼声中,巴大亨忽然一贴桅枰,手中长绳化成一道长虹向下绕了一圈。

毛本初距离桅杯最近,首当其冲,竟被卷落湖心,莫镇湘失声惊呼,长索已到,急忙一刀挥出。

然而莫镇湘微微抖腕,长索也就请过刀锋,绕紧他的右腕,再一抖手,莫镇湘已被乡出十几丈远。

威镇湖湘的飞龙莫镇湘这次当真会飞,但祗飞一段距离,也与独角龙同一命运。龙归湖海本是顺理成章,但剩下「六龙」反而惊得呆了。

船上一夥壮夫健卒,眼见巴大亨凛若天神,齐声惊呼,拼命退往後舱。

这一阵骚动,把「六龙」警醒过来,病龙急厉声喝道:「你们不要命了!」巴大亨略松气劲,沉身坠落船面,俊目凝注他险上,微笑道:「哇操,老丈大号可是有个「龙」字?」

病龙见已找到自己头上,心下暗惊,但又不肯人前示怯,一翻失神的眼睛,冷冷道:「不错,老夫是病龙周小仓。」

巴大亨点点头道:「家破尚可重建,人死不可复生,刀兵无眼,不必将无辜之人拖累进去。」

病龙微愕道:「你这是什麽意思?」

巴大亨道:「小可此来尚未先存敌意,贵帮主和那位老丈虽然落水,实未受伤,列位若有意与小可为敌,请放艺劣能低的人先走。」

病龙冷笑道:「国有国法,帮有帮规,谁要听你的?」

巴大亨刚要再加劝说,忽间木兰一声尖叫。

书生到底是书生,在敌人面前还要大发议论,竟忘了自己还有两位艺业不高,祗凭一把「碧解毒火」往各船纵火的侍晾。

但这声尖叫毕竟叫得他心头一惊,猛可一长身躯,斜斜飞登邻船的桅顶,来如风,去如电,「六龙」相距不过丈许,竟来不及出手拦截。

这时,巴大亨居高临下,立即看见已有好几艘大船著火,浓烟翻滚,遮盖了湖面,惟有靠近外侧的两艘大船没有起火,却看不见木兰在什麽地方。

然而,却闻有人狂笑道:「入水湘妃,这番够你受的了。」

正在暗忖木兰被人乡进湖里,另一例又传来花兰约惊呼,俊目疾掠,但见一道身形正挥动宝剑在敌人包围中冲杀,知道必是花兰。

木兰落水,未必就会死伤,花兰被围,生死顷刻可判。

但觉头皮一紧,一声长啸,身子如天马行空连跨六枝高桅,猛向外侧第一一艘正在狠圈中的船面扑下。

为了救人,他已顾不得再谈什麽「仁义」,趁看落下的猛劲,手中索挥出一个圆圈,但闻一声劈啪之声,围玫花兰的敌人各已挨了一掌,惊得纷纷倒退。

花兰正在著急,忽觉疾风绕身外,敌人已经涌退,定睛一看,身旁已迄立一条熟悉的身形,不禁欢呼道:「相公快杀,还有几个狠的。」

巴大亨现身一招「雷鞭」,逼得敌人暂时退下,回眸看见花兰左管涔涔滴血,急道:「哇操!你先裹伤再说!」

话落,忽闻有人狂笑道:「裹伤?连小命一概留下!」

巴大亨学目看去,见是一位身穿绯衣的老者高踞在最外的方桅杯上,朗声喝道:「哇操!阁下不必欺侠受伤弱女,尽可找巴某交手就来。」

一声「巴某」,围在四周的敌人又各惊退三步。

绯衣老者厉声道:「没种的东西,怕什麽?」

话声中,一步跨出,竟然跨越数丈,不偏不倚落向这边的桅顶。

巴大亨一看绯衣老者身法轻灵,能够一跨数丈,知是一个劲敌,急一提真气,连劲道也一并提足。

就在这一刹那,才被一招惊退的人惯於老者的淫威,再度猛扑上前,但见似雪的刀光,如银的剑影,已将巴大亨连带花兰围得水泄不通。

「哇操!你是想找死麽?」巴大亨一收长索,随声撤出,一枚一绞,当面的敌人立即兵刃脱手。

花兰喜得忘了伤痛,迅将宝剑交给左手,右臂一挥,一蓬碧磷雾飞离罗袖,迅速向三个方位扩张。

敌人已知道她撤出的碧磷露沽物著火,急忙涌向巴大亨这一面,哪知巴大亨一索横扫过来,首当其冲的三条粗壮身躯顿时向空飞去。

绯衣老者心头一檩,厉喝一声:「退下!」

但见他身子一剩,凌空下坠;漫空掌影疾划下来。

与巴大亨交手的敌人巴不得绯衣老者出手,因此,不待掌劲临头,使立即各自倒跃几步退近船舷。

巴大亨若是趁势抢政,不难将当面十几个凶徒运出船外,但那样攻敌则不能照应花兰,祗得将长索横量,猛力乡出,腾出汲掌,向上猛力劈去。

绯衣老者由桅顶下击,这一掌之力,足可纤木成粉。

不科巴大亨反劈出来的掌劲苋如火山爆发,向上猛喷,禁不住心头一窒,急使一个「雁落平沙」横翻丈许,落向後艘。

另外这十几个凶徒身受长索横冲之力,恍加一根铁柱拦腰扫到,也惊得一仰身子,离船水。

「相公安心杀敌,婢子替你留神身後。」

巴大亨见她背向船头,而船恻俱是火焰弥漫,知她大有所恃,叮嘱几声「小心」,左手持剑,右手持刀,面向绯衣老者道:「老丈号为千手,小可自愧祗有双手,愿以一刀一剑向老丈请教。」

绯衣老者微愕道:「神剑手之子也懂刀?」

巴大亨含笑道:「但请老丈指点。」

他何止懂刀,不过连环飞刀是任进方亲自传授,不肯忘本,才将刀执在右手。绯衣老者不知他学了十几人的艺业,以为故意逞能,微笑朗吟道:「千手剑下无完肤,你当小心!」

忽然有人在高处接口道:「八方象下肉成泥,我也来了。」

巴大亨学头看去,原来靠向船阵中心的邻船桅杆也站有一位老者,对方自称为「八方象」,情知又是「四凶」之一。

暗付花兰方才受不了群凶围攻,谅难抵挡「四凶」凌空一击,一急道:「老丈及时赶到,小可愿一并领教。」

千手剑冷笑道:「你身上开一千个孔还不够麽?」

巴大亨从容道:「哇换,小可祗有一命,千孔也好,成泥也好若不让二位机会均等,岂不有人抱恨终天?」

八方象狂笑道:「小子说得好,老夫索性成全你的壮志。」话声中像一双大鹤飞了过来,劈头就是一掌。

巴大亨知道掌劲笼罩的范围极度,不可以兵刃去档,索性等待掌劲临头,才施展极妙的身法迅速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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