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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庭死明崩(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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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十六年(1643年),八月。

孙传庭头戴铁盔,身穿布面甲矮革靴,披着披风站在潼关城楼上,城关下整整齐齐的阵列着大明十万大军。

总兵白广恩、高杰、牛成虎等将站在孙传庭的背影之後,一起神情凝重的俯视潼关前的十万大军,这是大明松锦大战被清军大败後,大明最後一只算得上最精锐的部队。

凉凉大风吹起,衆将铁盔上的盔缨和身後的披风随风而动,然而风向不定,盔缨和披风飘动的方向忽左忽右。

由於火器开始盛行,元代末期开始使用棉布做表里内村贴甲片的布面甲。明代也采用这种甲衣,只是用蒙古式的侧襟改成对襟,并增加了脚裙的装置。火枪时代的到来,让很多传统的铠甲失去了往日的风采,取而代之的是锁子甲和布面甲广泛使用。

而大明寒冷的北方还有一种更厚重的棉甲,由於棉甲长大而具有防寒性,很适合北方士兵使用。又於厚实的布料中密嵌铁甲片,对於冷兵器乃至火器类,均有很高的防护作用。

孙传庭眼见着这支训练不足粮饷短缺的新秦军,想起了大明的三大军,那已随风而去爲大明捐躯的英灵们。

第一的是关甯铁骑。是明朝唯一一只能够满清相抗衡的骑兵部队但是制作昂贵成本太高。崇祯元年三月前後,有约十万衆蒙古部落归顺明廷,辽镇将领即从中招募大批精壮善战之夷人充做家丁,时锦州总兵祖大寿更直接将部分蒙古人整编爲降夷左右营,以蒙古部落首领爲将,成爲了祖大寿直属指挥的一直精锐军队。而且这只部队的指挥权一直掌握在辽东祖大寿家族军阀手中,连崇祯都不能随便指挥。吴三桂其父爲吴襄,与祖大寿是姻亲关系,也属於祖大寿军事家族内的一员。

而相传的关甯铁骑爲孙承宗所创建,实爲不实。根据熹宗实录,天啓六年袁崇焕上书辽镇军编制,依然沿用孙承宗所额定的编制,并没有关甯铁骑。关甯铁骑也并非袁崇焕所编练,袁崇焕被任命蓟辽督师是崇祯元年四月,七月入都见皇帝,後面一直忙着平兵变,策划杀毛文龙,然後就是己巳之变被捕下狱。短短一年多时间并未来得及对关甯军做出变动。

第二的是秦军。以陕西榆林人爲主组建的步兵,孙传庭创建的明朝最强的步兵军团,与李自成农民军多次交战的主力部队,但是由於常年作战兵员没有得到加强。孙传庭自1636年秋开始参与镇压明末农民起义,至1638年夏,明军大小十余战,胜多败少,其中有三次是歼灭了农民军主力部队,包括高迎祥部、马尽忠马光玉部、李自成部,战果辉煌。之後下狱三年,1642年春开始又主持陕西军务。

第三的是天雄军。卢象升的军队,以亲戚关系爲基础,团结紧密。由於都是老乡、朋友、兄弟、家人等等,往往一个人战死,就可以激发大部分人的愤怒,所以战斗精神极强,一旦遇上敌人,就紧紧咬住打到底。卢象升每次打仗都身先士卒,与士兵同甘共苦,以是得将士心,战辄有功。崇祯十二年(1639年),卢象升率部在巨鹿贾庄被清军包围,杨嗣昌、高起潜左右掣肘、拥兵不救,终因炮尽矢绝,援绝战死、战死疆场。直到杨嗣昌剿张献忠失败自杀後,朝廷才追赠太子太师、兵部尚书,南明福王时追谥「忠烈」,清朝追谥「忠肃」。卢家抗清殉难的有百余人,可谓满门尽忠、至死不渝。

孙传庭双手按在城楼墙头上,神情惆帐,眼光湿润。总兵白广恩、高杰、牛成虎等站立在孙传庭身後,静静的看着他,等待他的命令。

眼前的这支秦军,已经不是当年那支三次歼灭农民军的秦军了。松锦大战前,农民军已经三次大部被歼灭,崇祯自以爲农民军就此消失不复存在了,然而却不知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道理。

崇祯竟然把孙传庭十万余的秦军全部抽调去辽东平叛。孙传庭当时极力反对崇祯这一决策,力主攘外必先安内,崇祯帝大怒,还将孙传庭投入大狱。结果明军又在松锦大战中全军覆没。孙传庭第二次复出陕西之时,手里只有几千老弱病残,又缺少粮饷和训练。

崇祯十二年(1639年)卢象升被左右掣肘天雄军被清军消灭。崇祯十五年(1642年)洪承畴补充吸收了十万余精锐秦军的混合军团,最後也是因爲受明兵部尚书陈新甲等左右掣肘,也於松锦大战之中全军覆没,洪承畴被俘降清。

致使「九塞之精锐,中国之粮刍,尽付一掷,竟莫能续御,而庙社以墟矣!」京师大震。

从此,明朝山海关外,仅剩下甯远一座孤城,关甯锦防线彻底被摧毁。在此次战役中,虽然明军由於上层指挥的失误而遭遇惨败,但广大明军将士「视死如归,鲜有乞降者。拥荷其将,立於海中,伸臂冀蔽,俾不中箭,不失敬礼,死而後已」,蹈海死者以数万计,展现出了甯死不屈的民族气节。

至此,明廷北方已无能战之兵。崇祯只好从大牢里提出孙传庭,叫他回陕西对付他在牢里三年间再次崛起的李自成大军。崇祯命孙传庭兼督河南、四川军务,不久又封他爲兵部尚书,改称督师,加督山西、湖广、贵州及江南、北军务,并赐予尚方宝剑。而山海关和甯远只能降职留用吴三桂率领三万关甯残军固守。

这一切的关键成败点,不在於天灾人祸,都在於崇祯的错误调遣和监军催战,因志高才浅而一次次错误调遣大军,因疑心重重而一次次让太监监军和让统帅们互相掣肘,以爲可以通过互相掣肘可以达到一种权利的平衡,殊不知这样却把大明推入了火坑当中。

崇祯的一个重要特点,就是多疑猜忌,无论是内外臣工,很少能得到他持之以恒的信任。

孙传庭回到陕西後,再次发扬了擅长的自力更生,积蓄力量的本事,不断扩充自己的军力和粮饷。经过几个月的休整,小有积蓄,崇祯又一连数次催战。孙传庭只好带着新募的士兵出征,於柿园之役先胜後败於李自成军。本来此役孙传庭再次大胜李自成,然而天时再次与大明爲难,天降大雨,官军又饿又冷,没能继续扩大战果。在官军打扫战利品之际,李自成军主力杀了个回马枪,官军抵挡不住,兵败如山倒,孙传庭率残兵败将狂奔回陕西。官军此战原爲长途奔袭,试图以战养战,粮草供应不上,士兵们不得不采集没有成熟的青柿充饥,因此河南人将此战称爲柿园之役。

此战再次证明,没有经过足够训练的士兵是不能打仗的,没有充足的粮饷也是不可以打仗的。遇着顺风战可赢,一旦逆风战便兵败如山倒。如果此时换成是训练十足卢象升的天雄军,或者是三年前那支三次参与歼灭农民军的秦军,李自成已经再次被灭了。

孙传庭自柿园之役败归陕西後,到处招兵买马、发展生産、置办武器,经过大半年的努力,陕西官军实力又有显着增长。

但是急不可耐的崇祯,又再一次次的催战了。而此时,清军随时会攻破甯远和山海关吴三桂那几万残军,从而进攻北京。

给崇祯的转圜时间是越来越少了,崇祯内心里虽然气恼自己之前一系列的错误行爲,但是自己是皇帝怎能认错呢?於是领军的统帅们全部都得背黑锅,就像袁崇焕那般一样。

崇祯只好厚着脸皮,不断催战孙传庭,期望他快速的再次歼灭李自成,然後挥军甯远或山海关抵御清军了。

而此时崇祯的期望全部寄托在孙传庭的新秦军身上,大明存亡这个巨大的担子沈重的压在了孙传庭的背上。

此时,不论是崇祯还是孙传庭,不管有没有转圜时间,粮饷是否充足,兵士训练是否足够,都只能东出潼关与李自成决一死战了。

而狡猾坚韧的李自成,也知道,自从松锦大战明军大败以後,明军精锐尽失,清军随时会攻进山海关。现在,明军比农民军更急,两头被夹功。李自成虽然在柿园之役反败爲胜了孙传庭的新秦军,但是也再次尝到了孙传庭的厉害,不愿意再硬碰有火车营的孙传庭的秦军了。

於是,李自成改爲以守爲攻,静待战机,诱敌深入的战略。

而李自成可等,崇祯和孙传庭却没有时间再等了,因爲清军已经渐渐逼近了,山海关一破就是一马平川可以杀到北京城下。

所以崇祯和孙传庭只能寄望在大清攻破山海关之前,消灭李自成农民军,然後再马不停蹄的挥军山海关抵御皇太极的大清。至於那时,孙传庭能不能够击败皇太极,那就是後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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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传庭站在潼关城楼上,仰头望天,天上一片灰色。铁盔上的盔缨和披风在大风中飘扬。

在空中飘扬和卷腾着的盔缨和披风,因风势而起,因风歇而落,在即落之时又遇再起的风而又随风飘扬。

「我大明何至天时地利人和,都来与之作对,上苍何至逼大明於此啊。」

总兵白广恩身穿布面甲矮革靴,听督师一番话,忍不住,上前一步握拳说话。

「当年皇上要是让督师先斩杀李自成,再支援辽东,就不会有今日了。」

孙传庭扶着潼关墙头,半回头看着总兵白广恩,这位从松锦大战之後再次回陕西复从自己的总兵。

白广恩,初从混天猴爲盗,後降明,镇压流寇,屡立战功。松山败後与清军战,亦有斩获。後从吴甡剿寇,骄悍不爲所用,大掠回陕西,复从孙传庭办贼。

「在下最先爲贼,是迫不得已,後降明在督师旗下,随督师南征北讨,连战连捷,这麽多年,在下只佩服督师一人。」

孙传庭转回头看着潼关前的十万大军,神情惆帐回忆往事,嘴里念念有词。

「皇上是天子,臣是卒,天子要臣进,臣不可不进,天子要臣退,臣不可不退啊。」

白广恩怨道:「以强而收兵,以弱反而进兵,战和左右摇摆,实爲败军之兆也。」

白广恩怨道:「想我十万精锐秦军,在洪承畴一衆人等模模糊糊的指挥下,损失殆尽,在下只领着三千老秦军回归督师旗下啊。」

孙传庭再次紧闭双眼,仰天「啊」出一声。

「当时要是多给臣一个月的时间,必能斩杀李自成,现在的结果是天意呀,过去之事,不说也罢了。」

「皇上已经再三下旨催战,秦军现在不可不战,山海关危机,吾等不战,大明江山不敢想象了哪。」

总兵白广恩、高杰、牛成虎等,见督师如此,崇拜感动异常,一起俯首半跪於地,大喊。

「臣等愿誓死跟随督师,报效朝廷,决战沙场,马革裹屍,在所不辞。」

潼关前的十万将士们,也一起奋勇呐喊了起来,声振寰宇。

「保卫大明,决战沙场,保卫大明,决战沙场。」

听到将士们的心声,虽然他们都是新兵,却有保卫大明的勇气,并以此当成自己的责任,孙传庭也受到感染和鼓舞,一时双目放光。

孙传庭鼓气大喊:「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一旦国破,便是家忘。」

「皇上,臣此战必斩闯贼,再剿灭满清鞑靼,报效皇上,光复我大明大好河山啊。」

将士们齐喊:「保卫大明,决战沙场,保卫大明,光复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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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十六年(1643年),八月。

李自成得知陕西官军出关的消息,同时檄左良玉西上,总兵陈永福、秦翼明分别将河南与四川兵互爲犄角。

李自成亲统二十万大军北上河南迎敌。由於河南境内赤地千里,缺少粮草,李自成采取了诱敌深入的战略,把主力部队部署在郏县以南的地区。

李自成对孙传庭有惧意,也爲了避其锋芒,采取了诱敌深入的战略。放弃了潼关到郏县的广阔地带,陕西秦军一路上「势如破竹」,八月上旬占领洛阳,九月八日攻战汝州,农民军督尉四天王李养纯投降。李养纯投降後向官军泄露秘密,给民军带来很大损失,他报告说:民军的老营在唐县,精锐部队在襄城,地方上任职的文武官员屯聚在宝丰。

孙传庭根据这个情报采取了有针对性的行动。派总兵白广恩率二万秦军加一百门火车首先攻破宝丰,斩僞州牧陈可新等。然後派总兵高杰、牛成虎等率四万秦军加五百门火车挥师唐县,将安置在那里的农民军家属斩杀贻尽。

火车营虽然有两万辆,但并不是就有两万门火炮,火车上面装载火炮,车厢里存放士兵的衣服和粮食。而真实装有火炮的火车,只有一千余门。

火车打仗时可以用来冲击骑兵,宿营时可以作爲栅栏保证野战部队安全,行军时还可以作爲後勤运输工具,对於长途行军打仗,有一定的好处。但是火车机动性差,在野战中往往容易吃亏,其防守和後勤的作要大於进攻的作用,在大规模的战事中自身难保,很可能会引发溃败,大规模发展火车,隐患也是显而易见的。

农民军受李养纯此内奸出卖,文武官员和家属们损失惨重,震惊不已,士气大落。

九月十四日,官军和李自成农民军主力在郏县开始激战。

两军相持,不敢轻战,数观敌阵,转变阵势。

秦军十二万(李养纯投降带来约两万人),农民军二十万。

秦军列阵,鹤翼阵。孙传庭位於阵形中後,以重兵围护,左右张开如鹤的双翅。高杰领两万骑兵前列,牛成虎、李养纯领四万步军第二列,白广恩领两万火车营第三列,孙传庭领一万中军爲第四列。高汝利、左光先领两万步军爲左翼,陈永福领两万步军爲右翼。

鹤翼阵战术思想:左右包抄。鹤翼阵要求大将应有较高的战术指挥能力,两翼张合自如,既可用於抄袭敌军两侧,又可合力夹击突入阵型中部之敌,大将本阵防卫应严,防止被敌突破;两翼应当机动灵活,密切协同,攻击猛烈。

农民军列阵,锋矢阵。李自成位於阵形中後,主要兵力在中央集结,前锋张开呈箭头形状,也是属於进攻阵形。战术思想:「中央突破」。前锋张开的「箭头」可以抵御来自敌军两翼的压力,但进攻性稍差,阵形的弱点仍在尾侧。

农民军战阵共有五重,第一重是饥民八万,第二重是步军八万,第三重是骑兵二万,第四重是精锐骑兵二万。

此战如果孙传庭的秦军获胜,那麽孙传庭势必不让李自成再有17人躲到陕西商洛山的机会。那麽明朝将有收复中原的可能,如果时间赶得上,皇太极的清军也难以攻入山海关。那时,将逐渐是明强清弱的局面。

此战如果是李自成的农民军获胜,那麽大明的最後一支能够调动并保护崇祯的生力军将不复存在。大明将大夏将倾,沦爲大清和农民军抢夺的盘中餐。而那时,辽东和陕西都失陷之後,饱受粮饷和瘟疫横行的京畿重地,包括北京城,都将自动瓦解,不攻自破。

而被李自成张献忠隔断了大明南方势力与京畿重地之间的联系,尽管南方还有五十万以上的大军,也支援不了崇祯,而被农民军死死拖延在南方。如果崇祯一死,势必是散沙一盘,各有鬼心互相攻伐内杠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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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民军摆出的锋矢阵,箭头形状的前锋缓缓分开一条小道。只见一白铠女将端骑一匹白马慢慢从容行出,她面颊红润饱满,狭长的凤眸炯炯有神,英姿飒爽,修长健美。高挺的鼻子,性感又厚的唇天生红嫩,尖圆的下巴珠圆玉润。气宇轩昂,一派大将风范,却又不失成熟女性的醇美。

此人正是闯王李自成的夫人,高桂英。十几年的戎马生涯,不但没催她衰老,反而把她磨炼得愈加英姿飒爽。比李自成小三岁,今年芳龄三十四岁,正是女人最成熟的时刻。

高桂英端骑白马列在农民军阵前十步,本以爲她会就此停止,结果她一手拉马缰绳,另一手用马鞭鞭打马臀,催着白马又再向前,白马微举前足嘶叫一声又向前行了十马步。

高桂英娇喝:「汝等官军,杀我官吏,屠我家属,是爲正道呼?」

高桂英坐下白马在十万秦军的面前,也有些惊怕而转动马身,高桂英骑在白马的背上,双手紧拉着马缰绳,控制着惊怕的白马。

「大明腐败,东林乱政,天灾人祸,工商税轻,农民税重,一饷接饷,民可活呼?」

秦军军纪严明,不动如山般阵列在高桂英眼里,只有军旗上随风飘扬的军旗在动着,上面写着「孙」或者「秦」还有各总兵的名号。

秦军前锋亦然分开一条小道,孙传庭头戴铁盔,身穿布面甲矮革靴,端坐一匹黑马慢慢行出来。

孙传庭愤慨道:「尔等乱民,趁乱作恶,天下涂炭,杀我百姓,捣我皇陵,水淹开封,罪不容诛也。」

高桂英娇喝:「只许官军作恶,而农民干忍受?只待凄死那天?」

孙传庭愤慨道:「纵然国有不足,现皇勤政节减,国民应当共勉,一起共度难关,何奈趁火打劫,只苦你一家否?」

孙传庭愤慨道:「满清鞑靼犯我辽东,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一旦国破还有家否?汝等不思报效国家,汝等不思忠於皇上,汝等竟然趁乱作恶,满清入关善待汝等?」

高桂英娇喝:「休讲道理,饿死千万,病死千万,逼死千万,还待几万?」

孙传庭愤慨道:「不与贼多言,战场见分晓。」

高桂英娇喝:「是死与是活,刀尖见功夫。」

两人叫阵一通,骑马归阵,两阵前锋,又恢阵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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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自成军二十万大军摆出锋矢阵,开始向秦军移动。

孙传庭的十万秦军加两万降军也摆出鹤翼阵,开始向农民军移动。

一时间,双方杀气腾腾,尘烟滚滚,空中狂风不止,雨季将临。

李自成指挥锋矢阵的前锋八万饥民首先发动进攻,如山洪般铺天盖地而来,顿时杀声震天,气势逼人。

秦军的鹤翼阵的前锋,是高杰率领的两万骑兵,於李自成有夺妻之仇,是李自成的死敌。

孙传庭看着八万饥民前锋铺天盖地冲了过来,骑马在高地上镇定自若指挥,待饥民达到火车营的射程范围时,下令第三列的白广恩的两万火车营,一千余门火炮分三段合击开炮。第一段火炮射击以後赶紧装填火药,第二段火炮接着开炮然後也装填,第三段火炮待第二段火炮射击後也开始射击然後装填,依次循环。

炮声:「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

一颗颗炮弹飞出了炮管,抛向了天空,砸落进八万饥民群中,然後爆炸。

八万斗性正猛的饥民农民军,被火炮炸得,顿时粉身碎骨,鲜血染红大地,一排一排的倒下,又接着一排一排的往前冲。

这些饥民农民军们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什麽可以再失去的了,也没有什麽可以留念的了,他们唯一的目的就是吃上饭而已,他们唯一的目标就是推倒这个腐败的明朝。

八万饥民一千一千的的倒下,一万一万的减少,又一万一万的不惜死红着眼地往前冲。

传令兵道:「报督师,敌先锋还剩五万。」

孙传庭道:「再探。」

又过了一会,传令兵再次来到孙传庭马前,俯首单膝跪下。

传令兵道:「报督师,敌先锋还剩四万。」

孙传庭道:「速命先锋高杰率两万骑兵发动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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