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 残酷事实(1/ 2)
朱利安脸红耳赤,气喘吁吁,脑袋左支右拙避开莱蒂的亲吻,嘴里气急败坏嘶叫道:“钻戒,我的钻戒不见了!就刚刚买的,花了我上百万美金啊!”
“啊-钻戒不见了?亲爱的,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莱蒂闻言大惊,慌忙停止动作,睁着一双惊惧不安的眼睛呆呆看着朱利安。
掌声骤停,欢呼匿迹,甲板上刹里变得一片静寂。
朱利安神情焦燥,叫骂不休,翻遍全身依然不见钻戒的影子。突然,他脑子灵光一闪,迅速停止翻看,腆着肚子直直走向场中的陈珂,嘴里还喃喃自语般说道:“陈先生,陈探员,你是航运公司的秘密侦探,你肯定知道我的钻戒下落。告诉我,快告诉我,如果能幸运找回来的话,我一定会重重酬谢于你。”
陈珂微微一笑,摆着手慢条斯理地说道:“钻戒的下落我是知道的,而且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至于酬谢嘛,那是分文也不敢要的,这毕竟是我的本职工作嘛。”
朱利安大喜过望,恨不得抱起陈珂在原地转上三圈。他一把抓起陈珂的双手,不停来回摇晃着:“陈先生,亲爱的陈探员,快,快快告诉我,我的钻戒到底在哪里。我说话算话,一定会重重酬谢于你,回头你找我秘书兑现即可,随便你要什么。”
莱蒂听后更是开心不已,像只燕子般飞过来,不管三七二十一,抱住陈珂就在他脸上狠狠亲一口,眉花眼笑风情万种地说道:“陈先生,谢谢你,谢谢你帮我找回了属于我的幸福。不然,不然我会很伤心的,会伤很久很久的心的,你忍心看着我伤心吗?”
陈珂一楞,旋即忍不住心旌动摇,情难自禁,久久摸着被莱蒂吻过的地方不松手。直到好一会儿,他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于是赶紧咳嗽一声,在众人瞠目结舌的目光注视下,大摇大摆来到文丽身旁,用居高临下的口吻对她说道:“文丽文小姐,请问你知道朱利安先生的钻戒在哪里吗?”
此时的文丽早已目光散乱,脸色煞白,没有了平时的伶牙俐齿,刁钻古怪,而且看起来萎靡不堪,摇摇欲坠,几乎被风一吹就会倒下去。她默默而又哀怨地看了陈珂一眼,随即低下头嚅嚅地回答道:“干嘛问……问我?我……我怎么知道?”
梁诗绮见状,再也忍受不住了,毫无征兆摔开许文龙的怀抱,气忿忿来到陈珂跟前,涨红着脸激愤却又不失礼貌地斥喝道:“陈先生,我敬你是北极星号的探员,但对你的所做所为却不……却不怎么认同。你不去调查海盗是否还有残余分子,是否还会卷土重来,也不去盗窃现场勘测取证,追查游客失踪财物,却在这里大言不惭欺负一个小女孩,这算什么……什么意思?”她心地善良,毫无城府,平时虽然觉得文丽是个机敏善变、顽劣皮赖的小丫头,也就是说坏是坏了一点,疯也疯了一点,但无论如何也不能把她和人人谈之色变的盗窃犯等同起来,这可能吗?万万没有这个可能!当陈珂走到她面前时,她还屏着呼吸悬着心,胆战心惊等着他的指控。不过感谢菩萨,他原来只是过去询问钻戒的下落,而她却明显是被吓坏了。于是在忍无可忍之下挺身而出,直接找陈珂讨要说法。
而许文龙早被陈珂的一系列举动惊呆了,凭感觉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不妙,以致于忽略了身边梁诗绮的反应,及至醒悟过来时,却早迟了一步。于是只好上前劝慰梁诗绮道:“阿绮,别激动,冷静一下好吗?”
“冷静?这个时候你居然叫我冷静?我能冷静下来吗?没看到小丫头已经吓坏了吗?”梁诗绮情绪几乎失控,破天荒用这样蛮横态度和许文龙说话。其实说白一点也不奇怪,虽然她和文丽相识不多久,但对她却怀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特殊情感,比如,她年纪虽小却处处行事荒唐,而自己不也曾学过哥哥扮乞丐吗?包括一气之下远走非州做义工之事,不就是因为一时的好奇心和好胜心在作祟吗?还有小文丽很有孝心,为了给父母买礼物不惜在海上经风历雨、受苦受累。凡此种种,无不让她倍感亲切、倍感酣畅。总之,她早把也当成自己的亲妹妹看待,不希望她受到任何委屈。
陈珂乍一听到“阿绮”两安,双眼倏地迸射出一丝异样光彩,脸上更是不自觉流露出抑制不住的兴奋。他歪着头细细打量梁诗绮一会,嘴里禁不住啧啧惊叹道:“阿绮?梁小姐?梁诗绮小姐!哈哈哈,果然是滨洋第一美女!许经理不说,我直到现在还不敢确定呢!不过我告诉你梁小姐,刚才呢,我只不过询问了一下文丽小姐是否知道钻戒下落,而你却毫无来由地大发脾气。假如我现在改变说法,直接指证朱利安先生的钻戒,切切实实就是文丽小姐拿了呢?你又会怎么样?”
“你……你瞎说……”梁诗绮气急心慌,涨红着脸脱口说道,“她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怎么会是……怎么会是偷东西的人!”
许文龙把梁诗绮拉到自己身后,板着脸严肃地陈珂说道:“陈先生,你是探员,懂得办事程序。现在既然你指证文丽偷了朱利安先生的钻戒,那我问你,你可有确凿的证据?”
詹姆斯船长看了看胸脯急剧起伏的梁诗绮,又看了看仰着头鼻孔朝天的陈珂,嘴里不无担心地说道:“陈探员,你说话最好要考虑一下后果。假如你拿不出任何有力证据的话,我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总之,你必须为你所说的话付出代价!”
陈珂哈哈一笑,摆着手有恃无恐地回答道:“我当然知道办事程序,我更知道说了什么样的话应负什么样的责。至于文丽小姐有没有拿朱利安先生的钻戒,我们不妨当众问她一下呀。如此,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大家一听,立刻把目光转向一旁的文丽。
文丽面无血色,身子僵直,嘴唇紧咬,一言不发,目光空洞而散乱,但浑身上下却依然透着一丝倔强、一丝傲娇,一丝无法言喻的让人不敢随便轻视的凛然。此时的她切切实实变成了一个另外的她。
梁诗绮急了,一把抓住文丽的双肩,拼命摇晃着她说道:“阿丽,你说话呀,你快说话呀。你没拿钻戒是吧,快跟我说你没拿别人的钻戒。天啊,你怎么啦?你今天这是怎么啦?你怎么不说话了?你害怕了吗?你是真被吓坏了吗?”
文丽和梁诗绮目光对接的一刹那,眼睛忽地亮了一亮,但很快便又暗淡下来。她任由梁诗绮拼力摇晃自己,极力偏转身子避开她的直视,垂下头嚅嚅地说道:“我……我……”接连说了好几个“我”之后,她最终没再多说一个字。
梁诗绮手足冰凉,浑身颤抖,一颗心呼啦呼啦直往下堕,额上渗出一排排细密的汗珠,眼泪更是不争气地流了出来。我的天,最不愿看到的事情到底还是发生了!可她依然不死心,依然存有一丝侥幸,依然摇着文丽的双肩不停追问着、追问着……
陈珂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似有意似无意般提醒梁诗绮道:“口袋,上衣内衬口袋,你摸一下就知道了。”
梁诗绮又气又急又伤心,也不顾矜持与风度了,唰地拉开文丽上衣,右手飞快伸进她内衬口袋,抓住一个触手冰凉的物件迅速往外一掏,嘴里啊地一声便全身僵直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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