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替罪羊(一)(1/ 2)
她是被一阵争吵声给闹醒来的,脑袋里像是有一个蜂巢的蜜蜂在中间嗡嗡乱交,太阳穴涨疼涨疼的。
“她只要一跟你出去,准没好事。我拜托王爷您离她远点儿吧,她一个孩子,经不起这样的折腾。”这声音是唐南欲的,孟玉菀试图睁开眼睛,可眼皮沉甸甸的,蓄足了力气,也掀不开。
正当孟玉菀想放弃之时,一声清冷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她的心不由自主的颤了颤。
那声音在说:“与你无关。”
清冷的声音与心底深处的那个声音逐渐重叠,孟玉菀颤了颤睫毛,她再尝试着去睁开眸子,一道亮晃晃的冷光闪在她的眼前。
下雪的冬日,雪地白茫茫的一片,看起来格外亮堂一些。孟玉菀长时间闭着眼睛沉醉与黑暗中,明亮的光线射入她的眸子,逼得她眸中的阴霾尽数消散了开来。她眯着眼睛,努力适应着这光亮。
一抹修长的身影在门口站着,他是背对着孟玉菀的,以维护的姿态微微撑开双臂。他穿着月白色的衣袍,寒风呼啸着将衣服吹得飞扬,她看不见他的模样,却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那种落寞。
月白色的袍子是孟玉菀见过的,唐青尤常穿的那一件,在寒冬腊月里,显得格外单薄。
孟玉菀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想了想,还是把话咽进了肚子里。她有些吃力的扶着床沿,抻着自己的身体,靠着枕头坐了起来。
红木的雕花床上挂着藕色的幔帐,被子是上好的布料,就连上头绣的花纹都格外精致。东设了一张梳妆台,台上空无一物,菱花镜昏黄,从她这个角度,隐约能瞧见自己苍白的脸庞。
靠窗有张软塌,塌上有一床还没来得及折叠的被子,略显凌乱的摆在那里。一旁有张朱漆小桌,桌上摆了一壶酒,三两卷书。
记忆逐渐回到自己昏迷之前,她情不自禁的用手去触摸脖子之前疼痛的地方,可什么也没摸到。让孟玉菀惊恐的是,她竟连南姬的模样,一分一毫都想不起了。
昨夜的一切都在眼前重现,只是那张风华绝代的脸庞,她实实在在的忘却了。
孟玉菀皱着眉头低头沉思,她努力的在脑海里寻找南姬的那张脸,她记得那张脸生的极好,让人瞧上一眼就忘不掉。
只是不论她如何的回想,那张脸就跟被重重白雾给覆盖了一样,拨开白雾,以为就要看清了,白雾又浓重的聚集在了一起。
孟玉菀不相信自己的记忆如此差劲,除非是南姬对她做了什么,让她从记忆深处将南姬的那张脸给模糊得看不清楚。
在她努力回想之际,门口的人已经发觉了她的苏醒。那人转过身,眼里划过一丝欣喜,他用低沉又清冽的声音,轻声问:“可有哪里不舒服?”
孟玉菀迷迷糊糊的抬眸,入眼的却是秦景安的脸庞,他素来喜大红,那样纯正的颜色,就像新娘子出嫁时身上的嫁衣。
然而孟玉菀从不知道,他穿上月白色是这样的好看,墨色的长发用玉冠高高的束起,长眉入鬓,那双深邃的眸子让人不敢多看一眼,就怕自己沉迷其中。大抵是在风口处吹了风的原由,他的唇瓣有些白,却看起来比平日里温和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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