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 秀色可餐(1/ 2)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
然而突然间百余人齐声大叫,登时,群山隐隐发出回声。
一声惊叫之后,又是一片静谧。
每个人,全都伸长脖颈,瞪大了双眼。有的甚至已伸出了双手,作势欲抱。
原来台上三女衣衫飞上半空之后,竟然赤裸了玉体。
三尊玉体溢彩流光,珠圆玉润。
溢彩流光的是肌肤,似乳酪,似凝脂,虽在台下,然而彷佛已经嗅到体香。
珠圆玉润的是体态,峰峦起伏,曲线曼妙,众雄相距虽远,然而一个个恨不得肋生双翅,飞上高台,将玉体抱在怀中,含在口中,吞在肚中。
玉体尚在不停地转动。
牡丹纤纤十指,按上自己高凸的双乳,揉搓、摆弄。
秋菊挥臂抬腿,做出千般风情,万般神韵,无限妙态,尽显眼底。
玉兰则扭动腰肢,蛇一般摆动。便似风吹杨柳,水动芙蕖。
三女全部微闭了双眼,随着乐曲,或疾或徐,或左或右,交互穿插,翩翩起舞。
三女似三堆火,三堆火烧沸了众雄的血。
血已冲上头脑。
头脑已一片晕眩。
晕眩的后果,自然是失去了理智。
猛然间,方在台上的大汉有五人已按捺不住。
「我要……」
长呼声中,五条人影闪电般扑向三女。
然而,去得快,回去得更快,文昌、文娟秀臂扬起,五人已坠落台下。台下并未因有人坠下而发怒,而与清醒相反,也有数人电射而起,直扑台上。
出人意外的是,掠上高台的人,并未去抓三女,而是一动不动地立着,便似泥塑木雕一般。
三女还在轻轻旋转,缓缓起舞。
台下人还有飞掠而上。
旋转的人依旧旋转。
上台的人也都呆立。
慕容伟长已看出了危险。
「欧阳兄,我们怎么办?」
「依老弟之见呢?」
「走!」
「为什么?」
「这韦庄处处透出古怪,在这里危难还深呢。」
「你怕?」
「不是怕,而是摸不着底细。」
「走了更摸不到底细。」
「老哥定力不浅呀。」
「区区小技,能奈我何!」
「好,我们便看到底。」
乐曲突又变得淫荡,似男女交合,似呢呢燕语,更似欢快至极时的呻吟。
乐曲本已扰人,岂料三女舞姿更趋撩人。
牡丹轻舒粉臂,竟然抱住了秋菊。
秋菊鼓胸凸肚,妙态纷呈。
玉兰则飘至牡丹身后,一双柔荑在她乳酪般秀美肌肤上轻轻摩挲。
这分明是男人和女人才干的事情。
更分明是在密室中才有的举动。
尤其分明是不可对人言的行为。
然而却在女人和女人之间。
在光天化日之下。
在武林众位门主、帮主之前。
没有羞愧。没有不安。
甚至没有难为情。
只有放纵、淫荡、欲海。
然而飞掠而起的人越来越多,然而并无一位能迫得前来,全是在台沿立定,全是泥塑木雕般呆呆站立。
不能裸露的地方裸露了。不该献丑的人丢丑了。
一代枭雄,威镇江湖的黑道巨魁,甚至贤名素者,侠义为怀的大英雄,大豪杰,全在这三位水作的少女面前露出了真相。
谁是赢家?
「这分明是个陷阱?」慕容伟长道。
「怎么。你要管闲事?」欧阳开化道。
「今日之事,任谁也不该弃之不顾。」慕容伟长道。
「怎么管?」
「收伏三女,解求众雄。」
「你相信自己能行?」
「我相信应该尽力而为。」
「你可直接向司马宫主叫战,只须能斗得她过,大局便可收拾。」
「擒贼擒王。」
「倘你失手……」
「唔?」
「老哥哥自会助你一臂之力。」
「谢老哥。」
慕容伟长声发人起,似一道闪电,越过众雄头顶,落在了赤身裸体的三女之间。
乐声顿止。
三女成三角形立在四周。
文昌飘然近前。
「咦!先生是……」
「慕容伟长。」
「莫不是要比武夺美?」
「我不想比武,也不想夺美。」
「然则先生是……」
「一个小小的请求。」
「请讲!」
「请让三女穿上衣服,让众雄安然离庄。」
「唔……」文昌突然一阵娇笑,花枝乱颤,落英缤纷。
「笑什么?」
「你不像是男人。」
「唔?」
「男人有几个不想欣赏女孩子的娇躯。」
「自有人在。」
「你便是一位?」
「不错。」
「至于说众雄安然离庄之事,先生可曾见我们有过拦阻?」
「这……」
「是他们不去,而非我们不准。」
「如此说,你同意他们离去?」
「不是同意,而是他们再不肯离去呢?」
「你怎知道?」
「难道你看不出?」
他看不出,但他觉出奇怪。
为什么这些人呆立不动?为什么他们对自己的话听而不闻?为什么……但接下来他便明白过来。
「是你封闭了他们的穴道。」
「错了。」
「错了?」
「你何不问问他们?」
他转过身,问一位大汉:「你为什么不走?」
「我为什么要走?」
「这里处处透出奇怪,凶险异常。」
「你为什么不走?」
「这……」
「是你功力深厚?」
「不敢。」
「是你足智多谋?」
「不不。」
「我明白了。」
「明白了什么?」
「你是要我们统统离庄,只留你一人,好让美人环侍……」
「你……」
「哈哈哈哈!」
笑声并非大汉一人发出,而是许多人同时发出。
为这些人出力,为这些人拚斗,为这些人担风险,值得吗?他要走。
「先生,你要走?」
「不错。」
「不管他们的事了?」
「是的。」
「先生,你看看这地方是旅店吗?」
慕容伟长一怔。
「姑娘,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这是韦庄,当然不是旅店。」
「严格讲,这是韦庄的练功场。」
「不错。」
「既然先生也知道这里不是旅店,先生怎好想来便来,说走便走!」
慕容伟长突然大笑。
「我明白了。」他说。
「明白了就好。」文昌道。
「你要留下我?」
「我干吗要留下你?」
「你要我打出庄去?」
「总算你猜着了。」
「好,我很高兴这样做。」
「那么,请出手吧。」文昌声落退向一旁。
「怎么?你要我向她们出手。」慕容伟长望了望赤身裸体的三位少女道。
「你斗败了她们,我们自会出手。」
望一眼凝脂般的三女,他有些迟疑了。
然而三女却围进前来。
牡丹双手按着玉乳。
秋菊双手捂着小脸。
玉兰双手却遮着羞处。
点一指都会香消玉殒。
国色天香,沉鱼落雁。娇羞万态,风情万千。
「你们……你们……」
「慕容先生,你还未看够?」牡丹吐语如珠。
「软玉温香抱满怀,任君轻薄任君爱。」秋菊莺声燕语。
「人生有酒须当醉,莫使金樽空对月。」玉兰声若银铃。
收起怜香惜玉之心,慕容伟长冷哼一声,挥起开碑裂石之掌,拍向牡丹。他用的是寒玉神掌,寒玉神掌威力奇大,然而牡丹并未闪避。尤为不解的是,她竟然双手一捂,挺胸迎上。
高耸、娇嫩的玉乳微微一颤,艳若樱桃的乳头入眼欲花。
寒玉掌开碑裂石,何止千钧!碑石尚不可挡,何况人体。
然而她却挺胸迎上。尤其是面上还嫣然一笑。
他无法下手。掌势凝在空中。这是他始料不及。尤为出他意外的事,她竟然直扑而来,那微微颤动的乳峰直抵他的胸部。
「啊呀……你……」慕容伟长忙不迭弹身后退,然而他突然觉出背上有一片温热。温热迅速扩张,似一汪春水,彷佛要将他淹没。
那是一只手掌,温软如绵,柔若无骨的手掌。手掌是秋菊的。
他竟然忘了闪避。
忽然间,他的臀部被人捏了一把。
捏他的人出手很轻。
被捏的他心中一荡。
这哪里是在比斗?简直是在调笑。
他蓦然转过身,捏他的人却是玉兰。
玉兰还在笑,眉似新月,目如点漆,唇若涂珠,齿赛碎玉。
任什么样的男人也会动心。即使是柳下惠,也难把握。慕容伟长也是男人,而且他是个见过场面,尝过味道的男人。
差一点,他便要张开双臂。
但他并未去抱玉兰,而是十指伸张,抓向牡丹。
因为牡丹突然伸出白玉般双手,突然便按向他的膻中要穴。大惊之下,心中一亮。随即脚下一滑,身已左转。张开的双臂已向牡丹抓去。
牡丹「嘻」地一笑,不退反进,竟也张开嫩藕般的双臂反抱而出。
他抓住了她的上臂。
她抱住了他的腰身。
「大天白日,羞。」秋菊一声娇笑,丰臀一抖,正好撞在他的臀部。
他觉得好绵软。
便在他一荡神时,一股大力已经传来。
他决未想到臀部会有如此大力。
他理未想到臀部会有如此大力。于是,牡丹便真个扑住了他的怀中。
「啊呀……瞧你……」
牡丹不仅发出了娇嗔,而且把额头抵向他的胸口。
胸口有膻中穴。膻中穴,万万碰不得。
所以他只好一点地面,身体右滑而出。
他本来抓住了牡丹的双臂,但突然间掌心一滑,那两条手臂竟至脱手。
还未明白所以,右侧传来了玉兰的清斥声。
「急什么?踩人脚啦。」随即,右肋已有指风点到。
不得已,只好再次闪开。
慕容伟长摇了摇头,定了定神。
但当目光一扫向三尊流溢着光彩的肉体时,神态便又有些模糊起来。
他是下辣手,可于心不忍。
而不下辣手,自己岂非便只有挨打?拍击拍向何处?点指,点向哪里?三女周身上下,无一处不娇,无一处不媚。
围观的人,神情千奇百怪。
有的是嫉妒,能和美人过手的人,在场百余位,然却仅他一人。更何况一人竟和三女同时过手。更何况三女频送秋波,连飞媚眼。
有的是羡慕,三女近在咫尺,而且肌肤相投,岂非前生修来的福泽!也有的瞪大了双眼,现出气愤已极的样子。对如此多情美人,本该立即跪地求欢,以讨美人欢心,他竟然还要左闪右避,出手相拒,真个是岂有此理!
观礼台上的来宾,也已挤近台前。台下的来宾,已无人坐地。万余位英雄好汉,没一人不注目高台,不注目游斗的三女一男。台上的慕容伟长此时也有了主意,他要夺取全胜。猛然间,慕容伟长突发长啸。啸声似龙吟凤鸣,高亢入云,远远地传了开去,直震得群山轰鸣,万水应声。
啸声一起,功力稍弱之人,似觉有重物击上心头,不由得骨软筋酥。
牡丹、秋菊,玉兰三女也不由地一惊。
便在这一怔神间,慕容伟长双臂连挥,三女落在一旁的衣衫已纷纷飞起,正好落在三女身上。
三女本能地穿上衣衫,而慕容伟长已闪电般掠出,十指连弹,已用寒玉指法封闭了三女身上要穴。
「你赢了。」文昌款款走近道。
「不错,你该兑现诺言。」慕容伟长道。
「我们不会让你失望的。」
「你们是谁?」
「文娟、文秀和我。」
「原来你叫文秀。」慕容伟长望着每次讲话的少女道。
「文秀心地最为良善。」文秀道。
「女孩子自己不该夸自己。」
「不过我可没半点夸张。」
「如此说,你一定会让在下离去。」
「不,我一定会让你留下。」
「看来你并不善良。」
「如果我不善良,我便会赶你离开。」
「留下有什么好?」
「离去有什么好?」
「离去可留得性命。」
「留下也可保全,而且会更加风流。」
「我不想风流。」
「男人倘只顾自己性命,那忑也庸俗?」
「我本就是个俗人。」
「但我们要让你成为一个风流少年。」
「倘我不同意呢?」
「那便需赢得我们手中长剑。」
文秀话音未落,文娟、文昌每人手中多了一把长剑。
长剑闪着寒光。
这无疑是两柄用来杀人的长剑。
「慕容先生,你可以在兵器架上任选一把。」文秀道。
「不用,在下便用一双肉掌迎战三位。」慕容伟长豪兴大发道。
「若是寻常人,我们必会割断他的舌头。」
「唔!」
「因为他竟敢小觑我等。」
「原来这样。」
「但对先生,我们便格外施恩好了。」
「这又是为什么?」
「因为你心中并未存有轻视我等的意思。」
「姑娘何以知道?」
「因为据我所知,先生会寒玉神功。」
「你是怎样知道的?」
「你知道我不会告诉你。」
「若姑娘输个一招半式……」
「那自然又另当别论。」
「好,你们三人可以出手了。」
「上。」文秀一声令下,文娟、文昌手中则已抱出十多个剑花。
剑花从空而降,迅捷异常地袭向慕容伟长的头部。
慕容伟长不敢大意,双掌一圈一行,回环缭绕,灵蛇般寻隙而进。
他又退了五尺。
剑光隐去,三女已分站三个方位,将他困在正中。
「我已让了两招。」慕容伟长道。
「其实是羞辱了我们两次。」文秀道。
「姑娘虽美,在下无非为尽礼而已。」
「现在呢?」
「不会有第三次。」
「我们不但要胜过你,而且要你心服口服,真心实意归降。」
「归降?姑娘,你没讲错吧?」
「在外人面前,我文秀从来不讲错诺。」
「我不信我会归降。」
「那是因为还没到时候。」
「你尽管放心,那个时候永远不会来临。」
「一切都会改变,因为我家宫主要他改变。」文秀说至此,把手一挥,向其余二女道:「先抓下他的衣服,再封闭他的穴道。」
第二次出手、三女彷佛都换了个人似的。手中剑投至配合,彼进此退,有柔有刚,竟似织就了一张剑幕,将幕容伟长牢牢地罩在中心。
文昌的剑多走左侧,文娟的剑,走的是右侧,而文秀则是一双肉掌,上下翻飞,左右虚实,只一出手,便使慕容样长大现狼狈。
慕容伟长没想到三女武功如此之好,没想到配合得如此严密,更没想到自己的寨玉神功竟被克制地无法施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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