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怀疑（1/ 2）

郊外的小亭中，清澈的溪流半环亭子绕过，寒风瑟瑟穿亭而过。

灵活的十指轻叩琴弦，如潺潺流水般的曲子从少年纤细的指尖流出，乐符飞舞，婉转自然。仿佛置身于神秘的蒙蒙夜色之中，一轮明月时隐时现，乌云飘闪不定，漫天繁星都隐去了身姿，独留一轮皓月。

卫子夫随乐舞动，多年习舞的优势畅显淋漓。优雅缓慢的动作正如一轮悄然置身于夜色之中的明月，安静幽深，神秘不可亵渎。

一曲终了，卫子夫随即收步，微笑着问：“怎么样？还可以么？”

窦谦点了点头，道：“很好了，不过感觉还是缺一点，但到底缺那儿我一时半会儿也说不上来。姑娘觉得呢？”

卫子夫低头，感觉上缺点，她自己也是一样，可到底是哪儿缺了呢？

她闷声坐到台阶上，用手拖着下巴，有时候有些事不是光靠想就能出来的，但真到了一定要得到答案的时候，除了想往往也不会有什么其他办法。

窦谦笑了，拿起折扇走到卫子夫身旁坐下，道：“姑娘何必愁眉苦脸？不是有七日时间吗？这可才第一天。我们慢慢想，不急于这一时。”

卫子夫莞尔，窦谦哪里知道卫子夫的难处。太皇太后有意刁钻，卫子夫又不明为何，若这次不能完成，她这轻贱之人怕是命不久矣，到时她的青弟会做出什么她真的不敢想象。

看着窦谦这谦谦公子范儿，卫子夫还是忍不住打趣道：“窦公子，这么冷的天，还手执折扇，您有这么热吗？”

“嗯？”

窦谦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卫子夫却清脆的笑了，原来窦谦也不是那么聪明，一句开玩笑的话竟弄得他老半天没反应过来。

“呵呵！姑娘这玩笑开得好厉害。”

脑子突然转过弯儿来了，窦谦也忍不住笑了。

一男一女，幽幽亭台，氛围怎么这么怪呢？？？

“公子，我本是轻贱之人，何必姑娘姑娘？若不嫌弃，直接唤我名字即可。”笑声渐渐隐去了，卫子夫满脸诚恳地说。

窦谦点了点头：“好，天下的公子姑娘太多了，今后我便唤你子夫。不过子夫你也别把公子挂在嘴边了，唤我窦谦如何？”

卫子夫眯了眯眼，郑重的一点头，微笑。

窦谦嘛，陪笑是必须的。

就这样，两人莫名其妙甚至没一点原由的笑了，倒有些像是犯傻。

忽然，一阵阵马蹄声和嬉笑欢呼声从远处传来。大多是男子的笑声，但仔细听闻，还是有女子的声音夹杂在其间的。

“你好厉害！”

“当然，我是在马背上长大的。你信不信？”

“不愧是女中豪杰，竟百发百中！”

······

卫子夫的脸色瞬变，不愿遇到的人，亦是不愿看到的事，匆匆对窦谦说道：“陛下和连美人，不，应该是夫人了。我先躲一下，不要告诉他们我在这里。”

说完，卫子夫没等任何回答便躲进了旁边的草丛中，不知为何，这一次，她是那么想躲起来。

她希望不要和连如画一起出现在刘彻面前。如今的后宫，连如画专宠，皇后那边竟也没什么动静，又因上次受人欺凌一事，被刘彻封为了夫人，皇帝众嫔妃中，除了皇后位居最高的便是这夫人。

刘彻刻意如此，只是为了同太皇太后赌气吗？怕不是吧，在他心里，连如画是有一定地位的。

透过草丛的缝隙，她看到刘彻与卫青等武士还有连如画驾马驰来，他们手握弓箭和猎物，看来是一起出来行猎的。在亭前，纷纷停马。

窦谦从亭中走下，单膝跪地，拱手作楫：“臣窦谦参见陛下。”

“起来吧。”

“谢陛下。”

“你是······窦婴幼子？”

“正是。”

刘彻回头对身后的连如画说：“夫人，这是丞相家的小公子，你们认识一下。”

“公子好。”连如画微微颔首。

“不敢当，见过夫人安康。想来夫人就是连如画连夫人吧。”

窦谦身上的气质却与他兄长有着天壤之别，窦威粗狂豪放，而窦谦却是细致入微。至于刘彻，卫子夫所能想到最贴切的词就是放荡不羁。

突然，刘彻向后倾斜，故意放大了声音，道：“卫青，我跟你打个赌，你姐姐就在这附近。”

卫青仔细嗅了嗅，点头赞同：“嗯，离这儿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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