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夜家有儿初养成,相思草戒(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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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下看,却是如是下文:
霞飞玉府柳浣烟,鱼腾龙门太泽渊。
桃花坞里翠莦深,谷溪曲池碧连天。
少商紫薇太乙路,清风且醉乾坤壶。
太白拄竹出章门,一舟一剑一江湖。
琼金瑶液流荧度,青云梯前仙曲孤。
金樽倾尽揽月去,千年霜雪寒玉骨。
燕国齐天年二十年三月。都,长安。
长安街上,几个小童正手牵着手,不断的吟着这一段拗口难记的诗。说来也怪,这诗便如横空出世般,不知起于哪户人家,只知这首诗却也以一传十,十传百的速度遍袭了整个大街小巷,连未曾读多少书的孩童,亦能吟唱完全。问他们谁教的,他们只推脱别人教的,竟无从查究。传言这是唐朝诗神李白显灵,以神识来教大家学诗。甚至传言是好事者故意为之,其中有一场绝大的阴谋,甚至,还有人猜测是前王朝余孽作祟,如是种种,不能尽数。
三月,正是流莺燕声,柳花满城的季节。春芳尽吐,鲜红紫蓝白,各色鲜妍新丽。春风吹碧,春云映绿,晓芳入芳烟,落花随流水,一度春光。偌长的一条长安街两旁暗香满满,市盈珠玑,户列罗抑,各色商品琳琅满目,酒家之上的红旗招牌迎风而舞,太平桥上伫着几只翠禽,自顾自的梳理着自己羽,行人行过,不以为扰。桥上有着各色行人,或在桥上一味的看着江上的轻舟翩翩泛远。
自燕王朝朝数十年前覆灭前朝韩夺得天下,**皇帝燕襄王在位十一年驾崩,而后由燕宣王祁天接政,后有摄政王**宫闱,并群臣诛杀。大齐外有世袭霁雪候雪渊山守卫疆土,内有世袭勤国公夜政治国济世,宫廷内闱有世袭长亭候慕容璃维护安定,安详之态。现任燕宣王祁天大力扶植工商,因着“休养生息,举世安泰”的政策,赋役较轻,百姓得利,偌大的一个大燕国泰民安,商业繁华,初奠盛世之基,与邻邦的夏国与花国表面也处于和平时期,多年无战。
燕国勤国公夜府。
御笔的“勤国公府”镶金嵌玉沉木匾悬于门前,昭显着这一家的显赫,此府是先朝建的,因着原夜家之主夜玄在南征北战中为先王立下赫赫战功,并战死了两子,只余下幼子夜政,为国家肝脑涂地,故先王特意予之,又让其幼子夜世袭爵位,封地千亩,绡绢金银不知其数。现勤国公夜政也不负君恩,博学多才,善于言策,在治理国政大事上鞠躬尽瘁,屡建大功。勤国公夜政执政清明,性子温淳,待人和善,乐善好施,广受燕朝人民爱戴,民间并赠以“夜间一轮月,照我两乡清”之誉。匾下是两扇三丈朱门之后,自门入后,栏杆画角,亭亭曲连,隐着翠竹芭蕉绿意深深,简洁明净。花径间紫薇成列,缥缈香浮,假山石石,上有流水乍泄,珠雪玉满。清荷池边,荷叶新吐,锦鱼掩于其间,恰似落花点点,一行白鹭却从绿意花深处旋飞自碧天而去。杏园里红粉薄瓣,朵朵玉成,一树一树明艳新丽,风过处,玉瓣飘零,恰似蝶扑。
杏园深处,清荷池畔,一个孩子正俯在青石上以一枝杏花逗弄着池内的锦鱼,那薄玉般的花瓣方入水,只逐开微波涟漪。他的身后,一位女子立在那,上衣一件紫色百碟棉缎,脚蹬着双飞燕穿柳锦鞋,淡敷脂粉,面似红霞,静若莲花,观之可亲,一双妙目正静静看着眼前的孩子,温柔的目光围着眼前的孩子,伴着他。
“不玩了,绮月姑姑,你说那个”有花着时直须折,莫待花尽空折枝“的作者是不是也和我一样,闲来无事,只靠折花打发时光呢。”孩子突然将手中的花往池中一掷,做委屈状,“哎,可恨的诗词呀,背不来却害得流荧连出门的机会都没了。”
绮月拿手绢替他拭了汗,嗔道:“你呀你,好好地一首诗,却被你给毁了。老爷他呐,望子成龙,一片苦心,你应该好好体谅。流荧,你也近十一岁了,也成男人了,原该静下心来好好学习。”
忽听得丫鬟柔蘋跑过来,喘着粗气道:“公子公子,老爷回来了,要你去见他。”
“啊?”流荧一惊,弹了起来,脸上做苦闷状,“姑姑,完了完了,定又是要我去背什么劳什子的《论语》、《孟子》。”
绮月伸手去替流荧拂去身上的碎般,笑道:“你就尽管告诉他,最近在学《诗经》,我教你的那几首,你不是都知会了么?”
“嗯。”流荧答道,“就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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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帘春雨润草纱正半舒半卷,温阳漫了进来,风浮着案前的宣纸,似欲窥破那柔柔软软薄如蝉翼的一页页后掩藏的心事。房外,杏花桃花相衬,暗香静漫,偶有一两片吹进屋子,静蛰地上。
“你倒会享受,有这么一个饱含诗情好处读书,难怪那般博学呢。哈哈,要不是边疆事忙,渊山倒想和你好好温习一下经纶。”一个男子丰神朗俊,长身如玉,眉毛浓厚,恰似水墨重彩的一笔,一股英气其间漫出,面色白皙,尤带着三分风尘气息。他指着窗外的飞花,眼神中带着三分眷眷,对着夜政道,“我们边境,哪有这般江南水乡的柔美。要不是皇上要举国同庆建国日,又与舒贵妃庆生。恐怕这阵子还回不来。即使如此,怕也只能在家小住一时。”
“雪兄谬赞。边境寒苦,露寒霜重,你得勤加衣呀!夜某今日夜为你设宴接风洗尘,你定不能推诿了。”夜政身着一件素白长缎,腰间一条紫绸宫绦,系着蓝玉长蕙,出言如风,温润里带着一丝飘逸,转而面上又有了一丝忧色,“前几天信鸽上所言,让我忧心啦!三弟·····哦不,慕容······怎么就这么不消停呢!”
“呵,还是别言他了,他早不是我们的三弟了!见利忘义,无有诚信,不知其可。现在他竟然做出了这般卖国叛家之事,定会得到报应。只不过,我抓着的证人已经被刺客毒死,不然我定让他此番不得好受。”霁雪候雪渊山眉毛渐渐蹙了起来,双手紧紧握着拳头,“当初,我们错看了他。以为他是条汉子,没想到竟是这般劣枣!他既然支持庄庄王那厮,简直就是助纣为虐!如今又如此不忠不义,卖国求利,渊山恨不得亲手屠杀了他!我们一定要等,待证据确凿,在恰当时候一起扳倒他慕容一族。”
“这···”夜政面上现出一分难色。
“爹。”却听得一声呼喊,恰似莺鸣燕声,珠玉落盘,却有没有一丝娇态,脆脆的无一丝杂质。雪渊山闻言,脸上的愁然尽抿,换成了如风的微笑,看着门前立着的娇小璧人,粉面水润,一双妙目如一湾碧水,贮在眸间,半掩半露。那玉人飞也似得扑进雪渊山怀中,耳鬓婆娑着。雪渊山抚着眼前璧人的发,带着一丝溺爱的道,“玦儿,已经见着婶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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