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那一年的诗（1/ 2）
罗音恭敬的跪坐在地上，双手执起杯子，往地上一洒而过，再把杯子放回原处，做这一系列动作的时候神情说不出的肃穆。
“oma，aba逝世已经十二年了对吧？”罗音转过头看向站立在一旁的罗琳，随口问道。
看着女儿已逐渐消磨去脸上的稚嫩的模样，罗琳原本紧绷的面容也不自觉柔和了一点，她看向墓碑的照片上仍然年轻俊朗的男子，眼中有着说不清的复杂情绪。
“是啊，已经十二年了。”
罗音并没有想到自家母亲会回答自己，她其实很少提起自家父亲，偶尔的几次中一提起与父亲有关的事情或是别的什么，罗琳就会开始沉默，虽然面容平静，但眼中却带着跟现在一样复杂的情绪，罗音从来也看不懂这种情绪是什么，但她想，她现在大慨是懂了一点，母亲应该是非常爱父亲吧。
罗音转头看向墓碑上那个笑的温和的男子，眼中有着迷惑，这样即使一方死去，另一方仍然如此思念着对方从来不曾改变的感情即使发生在自家父母身上，她也仍然感到迷惑不解。
“oma，你很爱aba吗？”
罗琳被罗音问的微微一怔，随即想到了什么，拍了拍女儿的头，微微一笑。
“你认为什么是爱呢？”
罗音抿唇，仔细思索了一会，才开口道。
“就像你和aba这样？”
“就会偷换概念。”罗琳被女儿的答案逗笑了，蹲下身，也不在意是否会弄脏身上名贵的裙子，直接在墓碑旁坐下，并惩罚性的捏了捏罗音的脸。
“难道不是吗？”罗音边说边学着母亲的模样坐下，看向蔚蓝的天空，虽然说罗琳是母亲，但因为保养得宜的原因，罗琳看起来仍然像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性，跟罗音站在一起因为有几分相似的五官，经常会被误认成大罗音六七岁的姐姐，再加上罗琳并不无趣的性格和足够的学识素养，所以，即使有罗音这么大个‘拖油瓶’的存在，罗琳也非常受欢迎，只是无论什么时候看起来都是笑脸对人的罗琳在面对别人的追求时从来都是毫不留情面的拒绝，即使罗音明确表示过不会干涉自家母亲的感情生活，罗琳的生活里仍然只有工作女儿和朋友。
外公外婆也说过很多次母亲让她重新再找个人，但却都被罗琳油盐不进的挡回去了，至于罗家宗族，其实如果自家母亲真的重新喜欢上了一个人罗音并不觉得有谁能阻挡住罗琳自身的想法，那么母亲这样近乎自律一样的对待自己不是因为自家父亲还能是因为什么呢。
但罗音却并不懂得这种感情。
“oma，你为什么会喜欢aba呢？”
罗琳似乎回想起了往事，脸上原本挂着的笑容都开始变得轻快，眼神也飘忽着看向远方。
“其实我原本一点都不喜欢他，不过也说不上讨厌。”
罗音眨眨眼，安静的听着罗琳轻缓的讲着过去的事情。
“我和你父亲还有你干爹干妈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同学，一起读小学初中，一起读大元外高，在大元外高读书每天除了做题就是做题，其实那是一个很无趣的学校，对于那时候天性比较活跃的我来说，那不亚于是一座牢笼，但为了前途，为了心目中的大学，又能怎么样呢，只能忍着，把心里的憋闷都忘掉，投入到学习当中。”
“你父亲那时候其实很平凡无奇，即使他本身也很优秀，但你也知道，大元外高有很多优秀的人，所以不是最出众的那个，那么都是平凡的，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你父亲脾气非常好，在考上大元外高的时候他向我告白过，我拒绝了他，他也只是温和的笑笑然后继续帮我去打水买饭，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让你觉得刚刚只是他开的一个玩笑，让你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喜欢你。”
“那时候我们都在大元外高住宿，并不是走读，那天下着大雨，我却突然肚子难受得要命，那时候宿舍并没有人，因为比较孤僻的原因我也并没有什么朋友，而且时间已经是半夜，你父亲却刚巧那个周末回家了，我迷迷糊糊打给了他，对着他哭，那时候大半夜哪能找到车呢，所以最后还是他让一个认识的同学送我去了校医那里，但等我打了一夜吊瓶回去，却发现你父亲大汗淋漓完全没有以往形象的站在宿舍楼下看着我，旁边还放着自行车，看到我，仍然是那样温和的看着我，问我怎么样了。”
“那时候我就在想，如果他都不爱我，那还有谁是爱我的呢，虽然是有些俗气的故事，但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有个人骑了一夜的自行车就为了赶到我身边，就为了问那么一句话。”
“为什么会喜欢上一个人，有各种各样的理由，而我，只是为了回应那样一份珍贵的感情，有些事情，能为你做到的人又有几个呢，而当你想回应的时候，其实你也就相应的喜欢上了对方。”
“oma，”罗音说不清楚现在心里是什么感觉，有些焦躁却又非常平静，这两种完全相反的情绪在她心里慢慢交织出了一张网，让她觉得难以逃脱。“喜欢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呢？如果有一个人，你觉得自己并不喜欢他，但他总是有办法让你觉得对他无可奈何，”
罗音话音一顿，却并没有再说下去。
“还记得那个伤害你的女孩吗？”罗琳并没有对女儿说到一半的话感到疑惑，而是问了另外一个似乎毫不相干的问题。
“您是说那个女孩？”罗音不自觉摸着右手，回想起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是她，你还记得她长什么模样吗？”看见女儿的小动作，罗琳顿了顿肯定了女儿的答案，再次问道。
罗音怔了一会，仔细从记忆中搜寻着脑海里的记忆，却仍然只回忆起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人类是一种奇怪的生物，总会对伤害过自己的人记忆犹新，所以你记忆仇人总是比记忆爱人更清晰。”罗琳声音轻柔的说道。“你并不记得她，说明你心中没有怨恨，那件事情也已经解决，而你并没有在这件事中产生不良的情绪，这样很好。”
罗音表情认真的继续仔细听着。
“那么，”罗琳话音一转。“你连伤害你的人都记忆不住，怎么会记忆住一个你不爱的人呢，并且对他心软呢，对于一个不喜欢的人，他做那些事，只会让你觉得心烦而不会有任何其他情绪。”
难道她其实喜欢权至龙？听到罗琳的话罗音微微皱眉回忆起以往种种，觉得自己简直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但，罗音却依然没有终于明了自己感情的欣喜，反而比刚刚的迷惑多了份恐慌，让她觉得自己不能再继续探究下去了。“oma，可是爱情让我觉得非常奇怪，喜欢一个人也是，爱一个人也是，都让我觉得可怕。”
罗琳摸了摸女儿有些凌乱的头发。“会说出这句话看来wuli小音一定有非常重要的人了，真是让oma感到伤心，当初连吃饭都够不到桌子要被人抱着，那么小小一个小音居然也到了有喜欢的人了，你aba在世一定会被气到的，养了十几年的闺女居然被个臭小子拐走了。”
说着说着罗琳就笑了起来，笑容中带着和些许得意和幸灾乐祸。
“可是我们小音才不用管他，当年他不也是这年纪对oma告白的吗？没什么可怕的。”
自从父亲过世后罗音再也没见过自家母亲笑得，这么开心过，原本身上带着的成熟知性一扫而空，反而带着少女般的狡黠与明朗。
原来她一直在害怕吗？虽然说着要努力去喜欢上权至龙，但是因为重生带来的不安定感觉一直存在于心中，所以她不自知的抗拒去喜欢一个人？或者是她明明喜欢上了权至龙，却因为内心的恐惧无视了这份喜欢？
真的是这样吗？罗音闭上眼睛，在心里一遍遍的问着自己，却感觉心里似乎密密麻麻的种满的很多树，让她有些难以呼吸。
“oma，我觉得我不会喜欢别人。”但她的声音带着不确定的虚弱，听着就是毫无底气的模样，接着犹豫一会，向母亲讲起了她和权至龙的事情，最后讲完以后，仿佛被自己的讲述再次增添了信心，她加了一句。“他和我一切都那么不同，一切都是不合适的，所以我觉得我为什么会喜欢他？”
罗音是一个理性化的人，而这种理智也体现于，她会为每件事情都找一个合理的原因，而这件事情作为母亲的罗琳自然对于女儿的性格一清二楚，即使有时候这种性格显得有些死板僵硬，虽然不知道这种性格是怎么产生的，也知道这种跟机器人有些类似的冷静的理智会让别人觉得很可怕，但罗琳并不觉得这种性格有什么不好，起码她的女儿永远懂得自己在做什么，而且，她家女儿，这么乖乖巧巧懂事的模样，怎么会像机器人一样没有感情呢？而且此刻，她从来就自立懂事的女儿不就向她咨询起感情的问题吗？
虽然从女儿的讲诉中她知道那个少年确实和自家女儿不合适，就算在一起可能最后也终究会分手，但人生不就是这样吗？她知道自家女儿这种性格难免会受伤，或早或迟。
罗琳并不怕女儿受伤但比起以后会遇上一个不可知的人伤的更重，还不如在年轻的时候就经历这一切，年少的爱情总是那么不顾一切，但是如果不那么幸运，让两个人有一起走下去的决心，那么分开是迟早的，而这样青涩的爱情却不足以致命。
而且女儿也长大了，但却偏偏身处于最复杂的娱乐圈中，这让罗琳无时无刻不在担忧女儿会不会遇上什么人渣，所以早在很久以前罗琳就决定，要让自家傻女儿开窍了，再加上正好遇上合适的人，让罗琳越发觉得早受伤总比晚受伤容痊愈，而此刻，不是正好是让女儿谈一场无疾而终的初恋的好时候吗？
所以她开口。
“你喜欢那个孩子吧，我家小音可不是会对一个不喜欢的人妥协那么多次的人，尤其居然还放弃了自己原本的规划，为他考虑这么多。”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试着喜欢上他呢？小音，你在害怕什么？”罗琳比谁都了解自家女儿的性格，虽然她并不知道女儿为什么会这么害怕爱情，但并不妨碍她直指中心，一针见血。“这不是你早就决定好的事吗？为何事到临头却又觉得不行呢？年轻总要多尝试才知道什么是自己想要的。”
罗琳并不知道以后的发展会如何，但她从内心觉得，从女儿的讲述中得知再加上她以前所见，虽然只有寥寥一两面，但也足够罗琳在心里模拟出一个非常青涩无害的孩子罢了，所以不会有什么危险的，罗琳这样认为着。
但她却不知道罗音因为觉得不重要也为了长话短说隐去了一部分，再加上权至龙表面功夫一直做的极好，在罗音面前也一直保持着最好的一面，所以，罗琳万万没想到，自己识人无数，居然会栽到这里，尤其她自己还把女儿亲手送出去，最后让她只能摇头苦笑，明明知道女儿会受伤，她还把那个少年当成自家女儿的磨练，动机本来不纯，最后又能怪谁呢。
而这些都是后话了。
“内。”罗音沉默着应了一声，虽然仍然感觉心中残留着些不安，甚至恐惧，但那种想要冲破某种屏障的急切心情此刻仿佛真的随着这句而重新镇定下来。
有什么好害怕的，她这样对自己说着。
转过头，听见自己声音平稳的响起。“oma，如果可以，明天过后我带一个人来见你。”
然后就看见自家母亲笑的非常愉快。“当然可以，我也想见见他。”
微风乍起，但罗音的心境却已然恢复成刚来墓园前的平稳。
事实上，就算是私人行程，罗音还是要向李贤浩打一声招呼的，幸而李贤浩对于罗音只是想要去东海岸看看的理由没有太过深究，不，其实还不如深究呢，她还可以说出别的理由，但李贤浩却意味深长的同意了，让罗音总是怀疑自己是不是暴露了什么。
罗音趴在桌子上有一笔没一笔的画着画，想起明天的行程，莫名就有点意料之外的紧张。
如果，她是说如果，权至龙在这两个多月的时间想清楚，她从日出等到日出，权至龙都没去的话，那么她之前的一切顾虑是不是就显得有些可笑？
罗音笔尖一顿，‘啪’的把笔拍到桌子上，她之前好像都没想过这个问题，不对，她想过这个问题，只是最后被自家母亲喜不喜欢的问题搞混了，没想起来这个问题。
所以她之前那么多纠结其实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要是权至龙没那么喜欢她，要是权至龙在这两个月内想清楚，明天不去了，要是因为什么什么原因，权至龙并不能去到那里，虽然有一天的时间，但是如果有什么事情被绊住手脚，不能赶到其实也不是不可能的吧？罗音此刻突然有些后悔把地点定到东海岸了，首尔离江陵有差不多两个多小时的路程呢，只是想起以前权至龙说过很想去看海，就鬼使神差的定了那里果然还是不靠谱吧。
所以她之前为什么会纠结那么多，罗音在心里都快要掩面自弃了，事情还未成定数就考虑了那么多，她其实还是挺喜欢权至龙的，所以明明还没在一起就考虑起了在一起以后的事？
如果真是这样，她喜欢权至龙之前还做了那么多事，简直就是矫情蠢的人神共愤没救了，罗音以前对于自己的情商从来没有过怀疑，但现在她却对自己有了深深的疑惑。
如果真真是这样，她大慨是世界上第一个对自己喜欢的人如此残忍无情无理取闹的人，罗音忽然觉得自己都不敢细想下去了。
罗音忽然也开始深深的怀疑起自己的智商来。
而事实上当罗音第二天起来打扮严密坐上高速汽车赶往江陵的时候仔细思考昨天的事才猛然反应过来，她昨天绝对不太正常，罗音揉揉额头，看向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
因为连续两个月都没怎么好好休息，其实她最近一直都有些偏头痛，今天又在山上吹了一天的风，虽然当时没觉得怎么样，再加上自家母亲简直惊世骇俗，支持自己女儿去早恋什么的，让大中国的严防死守的家长如何有脸见人！
虽然早就知道韩国的开放，但还是让罗音这个没有亲身体验过，在大□□学校老师家长社会风气都提倡不能早恋的旗帜下成长的孩子震惊了大半天，原本因为没休息好有些迟缓的思维也只能跟着自家母亲跑，也没来得及有什么反应，然后似乎就说了很多真心话，但此刻反应过来，让她这个前世加今世活了这么多年的人只想羞愧捂脸，所以是当时气氛太好，她不仅被自家母亲套话还被绕晕了吗？罗音觉得此刻她只想静静。
当罗音下了车，在海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时，心里莫名就触动起来。
事实上罗音承认，她的确有些喜欢权至龙，但却并没有真的喜欢权至龙，她并不知道自家母亲为什么要误导她，就像她以前所说的，一个少年把他所有他认为最好的捧到了一个女孩面前，她想，再自认为绝情的人也没有一个心里不会产生一点触动，罗音是一个正常的人，所以她被触动了，也对少年产生了那么一点好感，但其实相对于少年竭尽所能的为她做的一切，她的这一点喜欢根本微不足道。
不仅微不足道，到如今恐怕还显得有些卑劣，她这样，和明明不喜欢别人却吊着别人的人有何差别，那个一年之约其实不该定下的，而她也不该因为心软而控制不住的许下承诺，因为她可能注定不能给予那个笑容灿烂的少年什么，她最后很有可能什么都做不到，即使在一起，她也只是在那个少年心上划了一刀罢了。
因为就像她昨天和自家母亲所说的，她其实恐惧着爱情，而权至龙并不能让她把这份恐惧放下，真正像他那样喜欢上他，即使权至龙真的是她第一个有异性之间好感的少年。
即使是夏天，四五点的海边仍带着些许凉意，即使江陵的东海岸是著名的旅游胜地，但选择早上来海边并不多，一大早从首尔搭早班车来这里的更不多了。
罗音看着少年似乎有些畏寒的瑟缩了一下，忽然就感觉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并不疼，却有些刺刺的痒，让她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手心，向那个少年走去。
罗音觉得就像母亲永远不会忘了骑了一夜自行车赶到她身边就为了亲口问她有没有事的父亲一样，也永远不会忘了有一个少年曾经
为她做到这种地步。
罗音站在离权至龙两步之远的距离，权至龙一直盯着马路另一边的方向，伸出手握住了少年放在口袋里的手，首尔来江陵有两条路，权至龙一直盯着的正是其中一条，但他却不知道还有另一条路可以从首尔通往江陵。
被握住手腕的权至龙一颤，转过头看着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伸出手，与面前的人十指相扣，忍不住笑眯了眼，他想，他大慨有特异功能，无论眼前的人打扮成什么样，他仍一眼认出那就是他的女孩。
“欧巴这么早就来了吗？连日出都还没出来。”
罗音握紧少年的手，似乎要借此给少年带着冷意的手一点暖意一般。
“总觉得不能让你等我。”但又不知道女孩会什么时候来，所以他搭了最早的一班车过来，果然，最终他先到了。
罗音什么也没说，只是把围在脸上让她非常怪异的围巾围在少年身上，重新握着少年的手，拉着他在沙滩上走着活动经血。
但走了一会，却被少年忽然拉住，她看向少年，就看见少年特别满足的笑着说着。
“你看，日出了。”
远处，一轮红彤彤的太阳正从海平面升起，并不刺眼，却非常震撼人心，让毫无防备就看见了这等景象的罗音呆立在原地。
然后她就听见少年的声音在自己身边响起。
“我生日那天是出道那天，YGFAMILY演唱会，然后最后公司要举办庆功宴，那天我们恐怕不能在一起了。”权至龙低声说道。
罗音眨眨眼，有些遗憾，她原本还想说终于能陪眼前的少年度过一个完整的生日了，但她还是露出一个笑容。“没事，生日礼物我会提前一天给欧巴的。”
“我不是要说这个。”权至龙嘟囔了一句，忽然有些懊恼，看着女孩清澈疑惑的眼睛，咬咬牙，接着说出口。“我可以提前要我的生日礼物吗？”
“欧巴有想要的生日礼物吗？”权至龙本身就不会是一个喜欢为难别人的人，所以前面那句话她只是随口一问，很快她很爽快的答应道。“好啊。”
权至龙听见女孩的回答，瞬间双眼闪闪发光，有些局促的走到女孩面前，犹豫了一会，似乎下定了决心，低下头，很快吻了女孩一下。
虽然只是浅尝即止，虽然少年仍然竭力保持镇定，但罗音还是看到了少年虽然掩藏在头发里面仍然存在感很强的红了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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