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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南阳郡城初定(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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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孙英的命令下达之时,早已做好准备的白马义从士卒便冲杀了过去。

不管之前这群老老少少,男男女女之前的风评如何,是横行街里的恶霸还是老实本分的百姓,这一刻,他们再白马义从的眼中,就是纯粹的敌人。

对于敌人,白马义从从不手软,一次冲杀,便让他们哀嚎遍地。

关于这几乎是屠杀的一幕,在场所有人的神色都不一样,除去那些已经被吓傻了的梅亭家眷以外,刚刚被包扎好的刘复脸色难堪的将头扭到了一边去,他知道这是孙英的选择,他不认可,但是他也不能反对,所以干脆选择眼不见为净。

李鍪就这么平静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他是一个刺客,他也不喜欢杀戮,尤其是这种屠杀,很容易让他想起一些不开心的事情,但是王越告诉过他一句话,“刺客一定要习惯杀戮,哪怕你不喜欢,也要让自己的心头血冷下来。”

所以李鍪强忍着自己的不适,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白马义从的屠杀,而与李鍪一样在冷漠以对的还有两人,就是白马义从的两个都尉,田七与田五两人,不过他们与李鍪不同的是,他们没有强忍着什么,他们也不喜欢屠杀,尤其是这群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百姓,但是将令下达之时,便要忘记一切,只需要知道,眼前之人乃是敌人。

如果说他们的反应还算是正常的话,那么还有一个人的反应,绝对算不上多么正常。

梅亭此时也已经被松了绑,他拖着残废的双腿,就这么一点一点的爬到了院子里,亲眼看着那些自己曾经的同僚兄弟的尸体就这么躺在自己的眼前不远处,在看着他的那些同僚的家眷被一个又一个屠杀,梅亭的脸上却是看不出任何的痛苦。

“刚刚你在说出这些人的名字时候,不是很痛苦么?”孙英突然出现在梅亭的身边,看着突然变得一脸平静的梅亭继续说到“还是说,你突然醒悟过来,继续装样子,并不能救你的性命了?”

趴在地上的梅亭努力的抬起头,看着一脸阴翳的孙英,他突然发现这张让他感到恐惧和恶心的脸上,这种表情仿佛没有变化过。

“小公子,某家知道自己肯定活不下去的”梅亭突然笑了一下,当他发现自己做出了这么多的挣扎努力之后,依旧还是没能保住自己性命的时候,梅亭仿佛彻底放弃了一样,“某家只想恳求公子一件事,放过某得家人可好?”

孙英看着梅亭的这张平静中带着恳求的脸,突然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呵呵”孙英突然很想笑,他想起来这张脸他是从哪里见过了,“给我一个放过他们的理由。”

“某家没有什么理由”梅亭犹豫了一下,还是沉声说到,“某家为非作歹,自然是应该千刀万剐的,就算全家死绝那也是理所应当,但是某得这些家眷,某得父母兄弟,他们确是未曾和某一般为恶乡里啊!

老父亲已经年近六旬了,我娘也已经垂垂老矣活不了多久了,等某家死了,想来某家那年迈的父母没了我这个儿子照顾,应该也难以存活太久的时间,不会对您这种大人物造成什么威胁的。

至于那些兄弟姐们什么的,某家在的时候他们依仗着某家的势力虽然没做什么大奸大恶之事,但是也没干什么好事,等某家死了,他们自然树倒猢狲散了,恨不得从来就不认识某家,更不要说给某家报仇了。

饶过这群无伤大雅的人,来换取公子您和咱们新任的南阳太守田豫将军的仁义之名,不好么!”

孙英听梅亭说完,看着那张隐隐带着哀求的脸,真的要赞上一声好演技,若非是孙英不久之前刚刚在幽州被这么一张几乎一样的脸给差点坑死的话,他还真就信了这厮说的话。

若是孙英真的被梅亭给忽悠了的话,那么接下来梅亭可就不是简简单单的保住他的家眷了,刚刚这梅亭不是说了么,他只要死了,那些兄弟姐们一定会翻脸不认人,他那年迈的父母,一定活不了多久的。

梅亭这就是在赌最后一次,赌现在在自己面前的这群家伙里,有哪个人处事未深,能够被自己的苦肉计所打动,进而给自己能够找出一条活路。

只可惜梅亭这一套用的太晚了,若是时间在早一些,哪怕是两个月以前,他这一套用在孙英刘复身上那都是无往不利啊。

只不过现在,莫说孙英已经在幽州已经吃够了苦头,就连他这张原本俊美的脸,都因为自己等人的大意,而被毁成了这般模样,若非是李鍪拼出性命将他扛了出来,他的性命便交代在幽州了。

这中间所受到的痛苦,已经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了,也正因为如此,在这场屠杀的面前,其他人的心思都是百般思绪,只有孙英才是真正能够做到冷眼旁观,心中竟然没有泛起一丝丝的波澜。

不过孙英已经看出了梅亭的那点小算计,所以自然不会被梅亭这厮再给算计了,不过即便如此,孙英也实打实的赞了一声,这厮当真好演技,不说之前强忍着疼痛一路装昏迷,单说现在这一脸死寂之中还能隐隐的透露着那哀求和期盼,这些情绪都能这般和谐在这张脸上展现出来,还表现的这般和谐。

孙英真心觉得,这是一门学问。

也正因为如此,孙英突然觉得将这家伙就这么杀了,那简直太浪费了,而且他真的想知道,孙英这般的保护他的双亲和家眷,到底是因为什么,孙英不可不相信这梅亭是一个重情重义的汉子。

甚至孙英都在怀疑,从田豫翻盘的那一刻开始,这个梅亭就在伪装,刚刚田七已经将这梅亭如何发家的事情悄声告诉了孙英,所以孙英才会有这种怀疑,毕竟一个人从街头的泼皮无赖,一步一步走到女监守将,乃至最后搭上了现在大汉最顶尖的那一小撮人里的曹子廉将军。

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办到的,若说孙英没有几把刷子,可是绝对不可能的。

想明白了这个,孙英便做好了决定,“既然你这般为我等着想,那我若是仍然一意孤行,那就太不知好歹了,想来田豫将军也会处置孙某的。”

孙英并不会演戏,也不知道怎么能样才能演的更真,但是孙英却是有一张最好的脸,现在他那张可怖的脸只要保持住和之前一样的阴翳,那便是最好的伪装。

果然孙英的话让梅亭心中一喜,虽然偷眼看去实在是不能从那张脸上看出什么来,但是梅亭此时更愿意相信孙英真的是被自己打动了,赶紧跪下去继续表演了起来,“多谢这位公子的大恩大德,小人别无他求,只求他日我那年迈的父母若是想念小人了,能让他们来小人的坟前看看小人。”

梅亭说着话,那一滴滴的眼泪就从眼角那里流了下来,这一幕虽然孙英已经有所预测,但是仍然是对梅亭这份作态感到震惊。

不过震惊归震惊,戏还要跟着梅亭继续演下去的“没想到,你还是个孝子!”

“孝子”这就是一个好的开始,在这个大汉,无论是朝廷还是普通百姓,最为看重的那就是孝道,若是一个人被评为不孝之子,那么就算是再有能力,几乎可以说他在这个大汉就废了,同样的只要一个人被说成“孝子”那么多大的罪孽,都还有一线生机。

梅亭一直在努力,就是为了搏这个孝子的名声,只要他被说成了孝子,那么他苦苦追求的这一线生机就出现了。

“小人现在这副样子,也不怕公子笑话”梅亭叹息了一声,苦着脸说到,“小人有时候也真的是没办法啊。

小人不同于其他的官儿,他们或多或少的都有路子,或者就是有能力,小人说白了,那就是一个南阳街口的一个泼皮无赖。

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征战沙场,但是某也有一颗让父母活的好的心啊。

某其实也是不想在街头厮混,但是像某家这种要能力没有能力,要本事也没有地方学本事的怎么办呢?小人只能在街头厮混想办法弄些银钱来赡养老父母,毕竟他们岁数已经很大了。

等小人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那东里兖大人,这才有了向上爬的机会,小人知道,小人做的这些事的确是罪孽深重,对此小人绝对不会找任何借口,只是小人并不后悔,若不这么做,小人无法照顾好自己的父母,若不这么做,小人不能给他们这份儿生活。

所以,公子也好,田豫大人也好,想要杀了某家,某家毫无怨言,就算将某的家财全都收没了,那也是理所应当,但是小人还是想请求您和田豫将军,看在小人父母年迈的份儿上,给他们留上一口饭吃!”

说完之后,梅亭便趴在了地上,痛哭不止。

也就在这个时候,院落中的屠杀也终于告一段落了,遍地的尸骸,每个人的脸上都布满了惊恐或是怨恨,他们有反抗,也有哀求,但是无论如何都没有阻止的了他们的结局。

“启禀孙英公子!”田七走到孙英面前,拱手说到,“所有敌人已经全部斩杀,已确定并无一人生还。”

孙英点了点头,眼角的下撇的时候看到脚边的梅亭浑身一颤,想来是被这样的狠毒也给吓了一跳。

“麻烦田七都尉了,既然都已经斩杀了,那么咱们的事情也就都做完了,麻烦田七都尉安排人手将他们所有人的首级都砍下来,稍后咱们回郡守府的路上,还要用他们来告诉这个南阳郡城的百姓,我等与他们并无关系!”

“喏!”斩首示威这种事田七他们并不陌生,在幽州他们就没少干,不过现在田七却是看了一眼孙英的脚边,提醒到,“请问孙英公子,这梅亭极其家眷,应当如何?”

“此人某家另有大用,暂时押回郡守府请田豫将军发落。”孙英这句话说出顿时将梅亭的心放下一半,“至于他的家眷,暂时都带回郡守府吧,请田豫将军一起发落了吧。”

“喏!”

安排完毕之后,孙英几人便率先赶回,白马义从的士卒则是在田五和田七的带领下,押解人犯,斩尸体之首以示众。

回郡守府的路上,刘复看着一脸阴翳的孙英,也叹息了一声说到,“你又打算学点什么新东西了么?”

刚刚梅亭在孙英面前哀怨诉苦,虽然真的是悲惨动人心,但是刘复和孙英一样,在幽州被折腾的好几次差点丢了性命,他这一套实在是有些厌烦了,而孙英最后改口留下了他的性命,那么只能说,这个家伙的身上有孙英想要学会的东西。

孙英也没有否认,十分大方的认可了刘复的说法,“某只是觉得梅亭身上有很好玩的东西,某家想要学学。”

“什么东西?”刘复真的很好奇,他实在是在梅亭身上找不到闪光点,“难不成你要学学他如何上下其手?”

孙英摇了摇头,不想再搭理刘复这个时而精明,时而莽夫的家伙,而是转头看向了一旁沉默不语的李鍪,“汉隆你觉得呢?”

李鍪歪着头看了一眼孙英,嘴角微微一笑,“这个家伙从我第一次见到他,到现在为止,一共变换了七次面孔,每一次变换的都恰到好处,让人感觉不到任何的突兀。”

“嗯?”刘复被李鍪的话弄的一愣,“这厮还有这副本事?”

“你自己仔细琢磨琢磨吧。”李鍪也对刘复报之以白眼,“刚刚进太守府之时再装昏迷,然后清醒过来之后的洋洋得意,面对侯音的遗孀之时的那副好色之像,面对田豫将军顾左右而言其他的凶狠。

然后再等到田豫将军将某家身旁那士卒斩杀之时的呆愣,以及两方对峙之时的步步紧逼,最后就是刚刚在女监之时的这副样子,从哀求到无奈再到最后的这副样子,七种面孔变换之间,你可发现了有任何不适?”

“他...”刘复歪着脑袋想了想,“某家觉得,这就是因为这厮胆小怕事吧,完全就是他的本性啊。”

“若他胆小怕事,他便不会有色厉内荏的样子了。”孙英直接点破了其中的关窍,“就说他看向侯音将军遗孀时候那种眼神,你以为他真的是急色么?”

刘复大嘴一撇,“难不成不是么?救他这种无赖之人,平素里就是吃喝嫖赌,酒色财气。”

“若他真是这般急色,侯夫人母女当初可是被困在了女监足足一个夜晚,若是他真的这般不堪,那两人怎么可能逃脱的了?”孙英看着刘复一脸的不屑,“千万不要说什么那侯音的遗孀坚贞无比,宁死不屈,就说你当荆南净街虎的时候,对付这种人也有大把的办法吧。”

“那倒是,街头无赖手里的那些药物还真是应有尽...你莫要瞎说,某家那什么净街虎是因为某家能打,可不是做这等肮脏事儿弄出来的。”

“哈哈哈哈”李鍪和孙英被刘复这着急败坏的样子给逗得哈哈大笑,随着这笑声,他们这一天收到的污秽浊气仿佛都一扫而空。

回到了南阳郡守府的时候,已经是天色黄昏了,樊阿先生依旧是在那个位置,只不过天色已经晚了,不再合适看老师留下的青囊书残卷了,所以干脆双手插在袖子里,缩成一团等待着患者上门。

随着郡守府的事情尘埃落定,樊阿的小摊子也算得上是焕然一新了,之前充当摊子的木板车现在变成了一个长长的桌案,还被擦的锃亮,身后还挂了数个白帆布,上面写着各种标语。

“寻医问药,名家手段。”

“神医问诊,造福乡里。”

“问诊一文,施药一文。”

李鍪三兄弟回到郡守府大门口的时候,看到这一幕也是被震得无以复加,在樊阿面前看着他这一副打扮,半晌不语,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这么花里胡哨的布置,是谁干的?”李鍪脸皮子直抖,“某觉得凭田豫将军的性格,想来是做不出这么...这么...那个啥的事情的。”

李鍪实在是不知道这句话该怎么说,虽然他知道这种事情怎么形容,但是大家好歹都是文化人,直接说,这么风骚的布置,毕竟是有些不雅,所以在那这么,那么了半天,看身边的两人懂了,也就将这事情给闪过去了。

“咳咳,这个...”孙英和刘复脸上变得十分精彩,他们大概猜出来了这么扯淡的事情是谁干出来的了,只不过他们没想到一直不显眼的小家伙回到了荆州,就变得这么...恢复本性?

“你们知道这是谁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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