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张嫣的提醒（1/ 2）

等我如行尸走肉一般回到宾馆的时候，已经晚上１１点多了，我没有去洗手间洗一下，关上门之后，整个人直接倒在了床上。我没有干任何的体力活，但是我却觉得比在工地上做了一天工的工人还要累，浑身使不出一点力气，刚刚躺下，我就睡着了……

直到了第二天早上，小嫣很早就来拍我的门才把我弄醒，醒来之后首先看了下表才７点多。我赶紧下了床，过去把门打开。

小嫣就急着问我：「昨晚8点的时候我在家没事，就来找你了，可是发现你不在，想给你打个电话，你又没手机，所以在这里等了你好久，也没见你回来，你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让我担心死了，你昨晚你去哪了？」

「没去哪，今天不是要走了吗？所以昨天晚上在这附近转了转。」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又出什么事了，害的我昨天晚上觉都没睡好。」

「我这么大了，我能出什么事。」

「你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又这么笨，被人骗了可怎么办。」小嫣散去了脸上焦急的表情，微笑着对我说。

我笨？要是以前我从不会这么认为，但是现在，我觉得我就是这样的人，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笨蛋，窝囊废，而且还是一个倒霉鬼。想到这点，我的心情一下变的很沮丧，没有了心情再和小嫣开玩笑。

「怎么了，你是不是有心事？」小嫣疑惑的问我。

「没有，只是刚睡醒，有些犯困。」

之后小嫣坐在床边等我，我去卫生间洗了个澡，然后我们就一起去１楼前台退了房，离开了这里。小嫣骑着她的电动小摩托先带着我找了一处地方吃些早点，之后，我们去往了汽车站。

没过多久，就走到了我前些天刚来的那段很长的道路，我再次想到了那晚遇到的那位老人，到现在我都搞不清楚，他到底是人是鬼？但绝不可能是我的幻觉，因为那是非常真实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

等我们路过了那个地方的时候，我朝那个房子看了看，果然如小嫣所说，那栋砖头盖成的房子已经非常破旧了，而且门口连扇大门都没有，不但如此，院子里的草长的跟人一样高，就连房顶，都破了好几个大洞。

也许是那天晚上因为天太黑，并且没有路灯，在加上身体的虚脱，我根本没有心思朝里边注意，可是正因为这样，如果当时真的注意到了这栋房屋，不知道我会不会当时就被吓尿了。

「你说的就是这个地方吧，你看里边的草都长多高了，我没骗你吧。」小嫣说。

看来小嫣还记得我那天晚上给她讲的那个事，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在那里遇到那个老人家，我真说不清楚。

很快，我们就到了汽车站，小嫣直接就领着我去售票口买票。这时，我看到在汽车站旁边的一个土堆上，坐着一个老头，蓬松着花白的头发，身上穿的如同乞丐一样，没有一件是完整的，脚上的那双黑色布鞋已经破了好几个洞。此时，他手中正拿着一跟树枝在地上不知画着什么。

我盯着这个老者仔细看了片刻，一下子明白了，立刻拍了拍小嫣的肩膀，告诉她：「小嫣，你看那个老人，那就是上次我在那个房子门口看到的人。」

「原来你说的就是他啊，他是个傻子。」

「什么，他是傻子？」我吃惊的问。

「嗯！他是在我们隔壁村住的，整天在这附近来回跑着玩，一见别人就说自己是什么神仙，帮别人算命。」

接着小嫣继续说：「这个老人姓孙，附近的乡里乡亲都称呼他为老孙头，你别看他头发已经白成这样了，脸上皱纹也这么多，其实他才不过５０岁，知所以会变成这样原因是，他年轻的时候死了媳妇，是他一个人把孩子拉扯大的，儿子刚过２５岁，还没有娶媳妇，结果在工地上打工的时候出了意外，也死了，他听到了这个噩耗之后，人一下就疯了。」

听完张嫣给我说讲的这段故事，我的心里一阵酸痛，这时，我想起来上次晚上我对老人家说的话，等我下次有钱了，一定把这次的算命前给你补上。然后我就掏了下兜，看到小嫣给我的钱就剩这么５０了，然后我走到了老人家身边，准备把这５０元给他。

「你干什么？」小嫣看到我的举动，立刻上前阻止了我。

「上次我说过，等我下次再见到他，一定给把那次的算卦钱给他。」

「那也不用给这么多啊，再说你给他，他也不知道怎么花，说不定还会被流氓给抢走。」

「那该怎么办？」

「你先把这５０元钱装起来吧，你别忘了，你坐完车之后，还有一段路要回家呢。」

然后小嫣独自朝旁边走去，在一个摊贩上买了几个包子和两杯豆浆，带了过来，放在了老人家的面前。

老人没有看，仍旧低着头用是树枝在地上画着。

我就很尊敬的叫了他一声爷爷，虽然他和我爸爸同龄。然后我把包子和豆浆拿起来在他眼前晃了晃，他看到立刻夺了过去，拿起包子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看着他那花白蓬乱的头发和凄惨脏兮的脸庞，我的心里很不舒服。

等我站起来之后，老人家猛地一抬头，睁得大大的眼睛盯着我，把我整个人吓了一跳，因为那种眼神，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有精神病的人。

接着停顿了片刻，他呵呵的冲我傻笑了起来，两只眼睛弯成了一条缝，笑完之后装出一副很认真的神情对我说：「小兄弟，以后有空记得让我帮你算算命，我算命可准了，保证能帮你逢凶化吉，驱走厄运。村东那家老孙头你知道不，就是因为他不信我，没找我算命，结果老婆死了，儿子也死了。」

听到他这么说，我的心里又是一阵酸痛，差点没忍住哭了出来，或许是因为大家同命相连吧，虽然遭遇不同，但是都遇到了让人伤心到绝望的事情。我不禁叹了口气，为什么在这个世上人和人的遭遇会有这么大不同，有些人这么幸运，而有些人这么倒霉，我记得有句话好像是这么说来着：上帝在你面前关上了一扇窗户，就会为你打开另一扇窗户，请问上帝，我们的另一扇窗户在哪里？

接着，我就问小嫣，他这样也没人管他，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小嫣告诉我，这里大家都认识他，毕竟以前都是相邻相亲的，所以看到他的时候，都会把家里的食物吃的给一些，这样他才能活到现在。

听完小嫣的解释，知道老人家最起码不会因为饥饿而死去，我也觉得多少有些欣慰，虽然老人落到了今天的这种厄运，但是有一点还是比我强的，因为在他心里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烦恼和痛苦，而且每天都生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这样何尝不不一件好事。

然后我和小嫣离开了他的身边，一起去售票口买车票了，到了售票窗口的时候，当我再次朝坐在土坡上的老人家看过去的时候，我发现他还在看我，并且再次把双眼眯成了一条缝冲我傻笑，傻笑完了继续吃包子。

买完车票，等我准备上车的时候，小嫣拉住了我的胳膊，看着她认真的表情，我感觉她应该是有心事，不过我并不紧张，我不认为还有什么事能比我身上的这件事更让我伤心欲绝的。我就问她怎么了？

「陈林，有件事，我昨晚上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告诉你。」

「什么事，小嫣，你说吧。」

「你身边有一个人，你最好要防着他点。」

「我身边？」

「就是你的一个同学。」

「我同学，我哪个同学？小嫣，怎么回事，你讲清楚。」

「你有一个同学叫曹乐对吧，我觉得他可能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

「你说什么，你说曹乐？」听到小嫣这么讲，我差点吃惊的跳起来，虽然刚刚看到小嫣严肃的表情，我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但是我没想到她竟然会提到曹乐，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她会说曹乐，这让我很惊奇。

「你还记不记得上次你告诉我，有一个人往你家里打电话骚扰你们，我怀疑那个电话就是他打的，因为就在那段时间，我看到过他好几次，我怀疑他是在跟踪我——不是怀疑，是肯定，因为有一次我看到他之后，故意饶了几条弯路，发现他还在我后边，后来我就暗地观察了他几下，想看看他为什么跟踪我，本来我是想找到证据之后再告诉你，但是也没什么发现，昨天晚上我仔细想了想，担心他以后再对你不利，还是告诉你吧，你以后最好防着他点。」

曹乐，为什么曹乐会这么做，曹乐怎么可能会往我家打电话整我？以我和曹乐的关系，相处了大约1年的铁哥们，平时在学校吃喝拉撒都在一起，就跟亲兄弟一样，从来没有闹过一次不愉快，我不相信他会这么做，他完全没有理由对我这样。

但是小嫣的话又不能不信，仔细回想一下，曹乐放假前的那段时间，确实表现的很不寻常，见到我都不敢正眼看，说起话来也是言辞闪烁，就像亏欠了我什么似的。本来我还以为是他在外边遇到了什么倒霉的事情才会变成这样，经过小嫣这么一说，原来竟然跟我有关，难道是因为我做了哪件不知道的什么事得罪了他？所以才招致他在背地里这么整我？

小嫣把我送上车，并且嘱咐我到家之后给她打个电话报下平安。我们告别之后，在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这件事，我到底哪里得罪过他？可是想了很久，我实在想不出来一个十分合理的理由。

唯一一个让我觉得有点可能的原因：曹乐在电话里声称他是小嫣的男朋友，是曹乐暗恋小嫣？记得曹乐以前告诉我们他认识小嫣的时候，就寻思着要把小嫣推上床，结果被小嫣给拒绝了，难道是后来他无意中看到我跟小嫣在一起，于是他怀恨在心，所以才打电话报复我们？

可是曹乐根本就不是那种城府很深的人，我不相信他会为了这点事，在背后整我这个跟他这么要好的朋友。

莫非是有别的什么原因？那会是什么样的原因？竟然让我的铁哥们这样对我。

我努力的回忆着曹乐那次不寻常的开始，那天我和我妈妈正在校园里散步，曹乐过来了，当时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接着就跑出校外了，直到很晚才回来。

从那次出了学校之后回来，曹乐就像变了一个人，我还曾经问过他，在校外遇到什么事情，跟哥们讲讲。他死活也不说。现在想想，他在校外绝对是遇到了事情，而且这个事情还很有可能跟我有关，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对我。

什么样的事情能跟我有关，他到底在校外见到什么人了，我的仇人？我有什么仇人？我完全不清楚，因为我觉得我没得罪过谁。

算了，还是不要这样瞎猜了，这样猜来猜去什么结果也猜不出来。等回家之后，去趟曹乐家找他，问问他到底为什么那样对我。直接问的话，这货肯定会死不承认，去之前一定要想个好点的办法，把他肚子里的秘密全给套出来。

大约下午两点的时候，我终于顺利回到了家，进入家门之后，看到妈妈已经回来了，她坐火车，速度要比我快很多。妈妈正在客厅做着一些简单的家务，她看到我之后，眉头皱成了一团，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急切的对我说。

「林林，你去哪了，连续几天了，你的电话怎么打不通，可把妈妈急坏了，妈妈把知道的你的那些朋友，全都打电话问了一遍，他们都说没见到你，你连续几天都不在家，怎么连个电话都不跟妈妈打，你就不知道妈妈心里有多急吗，妈妈这几天晚上觉都没睡好，一直做恶梦，妈妈前天上午临走前还没看到你，还以为你可能是去同学家玩一晚上，就在桌子上给你留了一个纸条，妈妈今天回来的时候，看到那个纸条还在原处，又不见你人，你知道妈妈心里有多害怕吗，妈妈刚刚差点就去报警了。」

「我电话丢了。」我没有怎么理睬她，随口丢给他一句话，然后直接就往我的卧室走，一边走，一边想：

你急？可笑，真是太可笑了，你在庄稼地里跟情夫打野战的时候你有一点想过我吗？你要是当时想过你的儿子，你会那样像个妓女一样趴在地上让人骑着？

恐怕那个时候你舒服的早已经把你的儿子和老公早抛到九霄云外了。噢，不对，我说错了。你确实记起过我过，你躺在情夫怀里的时候对他说要让我好看，妈妈，我看看你怎么让我好看，我等着看。

「林林……林林」

当我快速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又听到妈妈在楼下连续叫我了两声，不过我并没有回头理她，进入卧室，直接把门牢牢的锁上。

刚进入卧室没多久，妈妈就在门外拍门叫我。

「我休息了。」我冲门外的妈妈喊了一声。

「林林，你先开门，妈妈有事情要问你。」

「妈，我休息了，有事晚上再说。」

然后妈妈就没有再继续拍，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这个时候我看时间还早，才3点多，我就起来，准备去把我的身份证和银行卡弄一下。接着我去妈妈的卧室问他要户口本，妈妈问我怎么回事，要户口本做什么？

「我钱包和手机全丢了，我不是刚刚跟你说过了吗？」我没有给她好脸色，语气中带着很多不满的情绪。

但是妈妈并没有急于去给我拿户口本，而是皱着眉头问我：「林林，你看着心事重重的，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告诉妈妈。」

「没心事。」

「那你这几天都去哪了？钱包和手机是怎么丢的？妈妈前天上午去你陈姨家的时候你都不在，结果过了３天了，你才回来，你是不是在外边遇到了什么事情，你能告诉妈妈是什么事情吗？不然妈妈心里很担心你。」

「没什么事情，我就在我同学家玩了几天，手机和钱包是在公交车上丢的，妈，你赶紧把户口本给我吧，我要去趟派出所办身份证。」

「妈妈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我自己能去。」

妈妈的表情很无奈，但是还是从柜子中把户口本拿给了我，并且又给我拿了几百块钱没有直接递给我，而是把他们塞在了户口本里。

等我出了家门，想着刚刚妈妈那个紧张的样子，还有那副很在乎我的表情和语气，这我是能看出来，可是为什么要在别人面前说出那样让我痛心的话，难道说妈妈说那话只是单纯的为了取悦她的情夫吗？

其实并没有打算要我好看？或许她也并不知道这事是我干的？不对，妈妈要是不知道这事是我干的，当时就不会呈现出那么肯定的表情。哎，算了，不想了，知道就知道，我就不信她能对我怎么样。

到了派出所，我拿出户口，告诉办理户籍的那个女民警，我身份证丢了，要补办一个多少钱，要多久才能办好？之后她告诉我补办一个身份证慢的要一个月，快的大约１０天就能好，不过需要交１００元钱。

我就交给她了１００块钱，让她给我补办一个快的，顺便再办一张临时的，然后她带着我来到小屋照了张相片，接着，我就在这里等了大约１个小时，临时身份证就办好了，我拿着临时身份证去了建设银行，前几天我已经用小嫣的手机口头挂失过了，现在只要拿着身份证过去应该就能直接能领卡了吧。

可是到了银行之后，门口的保安告诉我，已经下班了，通过窗户我看到里边的工作人员确实已经离开了座位在收拾东西，没办法，只能等明天再来了。

等出了银行，这个时候我看了下表，现在才刚刚５点３０，此时我还不想回家，不想面对妈妈，就找了间网吧。登录上ＱＱ，发现小嫣手机ＱＱ在线，我就跟她说话，告诉我已经到家了，让她放心，可是她没有回覆，估计是正在忙没看到。

玩到了晚上８点多，然后出来在夜市摊上吃了顿饭，到家之后１０点多了，等打开大门，看到妈妈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电视并没有开。

妈妈看到我回来，立刻站了起来，表情显得很焦急，眉头紧皱的望着我：「林林，你怎么回来这么晚？」

「嗯。」对于她的询问我并没有回答，只是应了一声。

「林林，你还没吃饭吧，妈妈去把饭给你热一下。」说完，她就要起身去厨房。

「不用了，我在外边吃过了。」我仍旧没有给她好脸色，进门之后也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直接就上了楼，回了我的卧室。

第二天上午起床已经９点多了，妈妈这时不在了，估计是去公司了。我先去洗了把脸，然后看到餐桌上给我留的有早餐，我就随便吃了一点，然后就去了银行。

到了银行之后，本来以为就能拿到卡了，结果工作人员递给我一个单子，让我填一下，填完之后告诉我，还要再等两天才能拿到卡。我说几天前我都已经口头挂失过了怎么还要等几天？结果她给我解释了一堆比较专业的废话，她的语速很快，有点糊弄人的意思。不过我也没仔细听，我主要是等银行卡好了急着买手机呢，当然还有去曹乐家找曹乐算账。

之后我就回家了，到了晚上7点左右，我正坐在卧室上网，听到大门响了，应该是妈妈回来了。我打开卧室门朝门口看了一眼，确实是妈妈，此时她正弯腰在大门口换鞋。然后我就回了卧室，关上门继续上网。

没过两分钟，妈妈就在屋外拍我的门：「儿子，在吗？」

我回应了一声，然后妈妈就推门进来，走到我身边，将一部带着盒子，还未拆封的三星手机放在了我的面前：「林林，妈妈下午的时候给你买了部手机，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里边还有一张手机卡，妈妈也给你买好了，在里边装着。」

喜欢，当然喜欢！我在心里对自己说道。看着眼前的这部手机，我的心里不知道有多兴奋和激动，但是这种兴奋并没有表露在外面，因为在我的内心深处，已经跟妈妈产生了一道无法抹去的隔阂。

「林林，这么晚了还没吃饭吧，妈妈带回来了很多食物，赶紧下楼先吃饭吧，吃完饭再上来玩。」妈妈微笑着冲我说。

我冲妈妈点点头，等妈妈离开之后，我迅速拆开了盒子。是今年刚刚上市的型号，我心中那叫一个喜欢。我赶紧把它打开，将手机卡装上，最先给小嫣打了个电话，随便聊了两句之后，我告诉她我现在要去吃饭，等一会儿过来我们再聊。

等我下楼之后，妈妈已经把碗筷，还有带回来的食物全都摆放好了，就等着我下去开吃了。

我坐下之后，妈妈故意把椅子朝我身边挪了挪，跟我离的很近，吃饭的过程中还不停的往我碗里夹菜，我虽然对妈妈的态度多少有点好转，但是已经没有了以前在一起那样嘻嘻哈哈的样子，跟妈妈就像是一对陌生人，很少主动对妈妈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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