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五章 母狗和丧家犬(1/ 2)
沈花语伸出九阴白骨爪捏住楚瞬召的腰,发现跟铁疙瘩似的捏都捏不动,笑里藏刀道:“你有本事再骂我一次。”
楚瞬召毫不客气道:“别对我用什么低劣无用的美人计了,我直接告诉你吧,我不喜欢年纪比我还小的女子,尤其像你这样脾气又差胸又小,做个朋友还可以,做夫妻的话根本没戏。”
这下可是字字戳在沈花语痛点上,沈花语顿时火冒三丈道:“我就说你肯定有些见不得人的癖好,难怪我昨晚都那样你还无动于衷,今晚本小姐就送几个胸大无脑的女子去你房间,看看你的定力到底有多好,顺便看一场活春宫!”
楚瞬召从未遇过这样不要脸的女子,就算是偶尔喜欢跟他开黄腔的苏念妤或者花幽月,都是在四下无人的时候才敢展露本性,沈花语倒是敢在大庭广众下如此放肆,让自己憋了一肚子火气,打也不是骂也不敢,只能讽刺几句争回面子。
楚瞬召眯眼笑道:“小心我告诉你爹。”
沈花语愣了愣,张牙舞爪地就像扑上去,楚瞬召轻轻侧身避开她的扑杀,摆手道:“我开玩笑的,不过我倒是很想看一出活春宫,不知道沈小姐能不能找几个两百斤的健壮汉子来演给我看,我保证不告诉你爹。”
四周商贩都看着这两位他们眼中“打情骂俏”的年轻男女,视线充满了玩味。
沈花语望着那张可恨可憎的脸庞就是狠狠一脚,但还是踢落空了,楚瞬召也不恼转身就走。
再一次被冷落的沈花语只能跟在他身后,望着他那一头白发,在阳光之下亮如融银,但没由来地感到一阵辛酸。
他才多少岁啊,这头发就像是百岁老人的头发一样,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晨光中,楚瞬召侧脸能看见浅浅的绒毛,皮肤仿佛透明,那双紫色的眼睛像是千尺潭水般,深不可测。
天下女子都忌讳美人白头,可她从未想过一个男子白头之后,非但不难看,居然还能那么好看。
她追了上去抓住了楚瞬召的袖子,像个被负心汉遗弃的可怜少女般。
楚瞬召没有拒绝,可也没有回头,更多只是沉默。
丧家犬和母狗,还是很般配的嘛,沈花语心想。
——
古和城的商铺一到响午便热闹非凡,楚瞬召人生地不熟,刚好看见有绸缎庄便想着给自己和嬴栎阳添置几件新衣裳,顺便给她带点胭脂水粉什么的。
沈花语何等玲珑心思,二话不说带着楚瞬召穿街走巷,这里的人似乎都认识她,两
人前脚刚踏进去,便有满脸堆笑的老板搓着手来到她面前,沈花语立刻指指点点说这里的东西都包下来给我送去沈府,精明的老板立刻吩咐下人出来打包,一边弯着腰说沈小姐一切包在我们身上,这等出手阔绰可是从沈太岁身上学来的,举手投足间都像是个千金小姐般。
沈家决不欠债,这是早已古和城百姓心中的铁则,和沈氏家族的人做生意他们都很放心。
君子如茶,美人似酒。
君子与美人出行当然是喝酒比较好,沈花语在古和城瞎逛了一阵子后,选了一处临河酒楼落座歇脚,酒馆老板直接拿上了最好的五粮液,没有给沈花语开口要酒的机会。
沈花语为楚瞬召添酒后,一本正经问道:“你说你过得好好的干嘛要逃婚,最后还跑来古和城这里找我爹干什么?”
楚瞬召闻着清香悠长的酒夜没有回答,入喉时只觉得甜绵不绝烧喉,还带着一股高粱和泥土的气息。
他喝过胤国的烧刀子,尝过樽国的白金液,品过燕莽的老窖泉,记忆最深的还是那杯竹子酒。
那酒水里,可是掺着数万铁骑的亡魂,如何能让人长恨不相思?
沈花语托着腮帮,语气里满是怀疑道:“你真的是那个人?”
“如假包换,希望沈小姐不要将这件事告知其他人,否则我和你父亲都会有很大的麻烦。”
“那我就不能随便喊你的名字了,那称呼你楚公子怎么样?你要知道本小姐可是很少称呼其他男子为公子的,这可是你的荣幸。”沈花语扬起小巧可爱的鼻子说道。
楚瞬召喝了一口后便给自己倒酒,他酒量不好,对喝茶更是无感,反而喜欢喝苏长燕给他熬的梅子汤。
古和城说白了就是座大商城,能看到天下王朝各个国家的商品,可这座城的本身是没太多什么特色的,出现最多的声音也就是商船靠近码头发出的鸣笛声和白花花的银子落入商人口袋的哐当声。
沈花语不轻不重地问了一句:“那你现在算是来投靠我爹吗?”
楚瞬召眨了眨眼睛,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据说胤国很快就会和庆国开战了,你逃婚来投靠一个庆国的商人,你爹会咋想?”
楚瞬召茫然道:“我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沈花语皱着好看眉毛,审视着这位和今天早上似乎不太一样的白发少年。
“我当多大的事情,不就是离家出走吗?这样的事情我小时候也干过,可惜没能跑出落阳城,就被
我爹派郭庆弓将我抓了回去。”她挠了挠头,吐出粉嫩诱人的雀舌吃吃笑道。
楚瞬召脸色阴沉道:“这和离家出走不一样,你父亲只想你安安安全回家,可我父亲恨不得我死在外头。”
沈花语愕然地看着这位白发少年,那双被他刻意垂眉遮掩的紫瞳此时透着恨厉的光,让沈花语的俏丽小脸充满了不解。
她小心翼翼问道:“你和你爹吵架了?”
“不仅吵架,而且还打架了。”
“吵得那么厉害啊,那个樽国公主有那么难看吗?让你宁可和家人撕破脸也不肯娶她?”
楚瞬召没有解释为何离开胤国的原因,只是咬着杯子,一字一顿道:“但我总有一天会回去的,带着我的千军万马回去胤国,向我父亲证明他所作所为是错误的。”
“就你现在还千军万马,如果你真是那么想的话,还不如留在沈家做一辈子的客卿算了。”沈花语轻声道,也没有嘲讽也没有鄙夷楚瞬召的话,声音轻轻地怕是伤了他的心。
楚瞬召不言不语,只顾着低头喝酒。
他为了去救嬴栎阳放弃了自己过去所建立的一切,放弃了那个男人对自己的期望,最后落得现在这幅凄惨模样,现在仔细一想,如果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若是眼睁睁地看着嬴栎阳被诸多仙人斩杀,然后其乐融融地和叶微微拜堂成亲,楚骁华还是自己的好父亲,花幽月也不会死去,说不定等她做了自己的侧妃,两人以后还会有个孩子,没有嬴栎阳这个忽如其来的大秦公主,他的前途都是一片光明。
但他最后他已经做了他的选择,他没有对不起楚骁华,唯独对不起叶微微和苏念妤她们。
尽管这个选择在他现在看来十分冲动和不理智,但他一想到楚骁华那张恨其不争的脸,花幽月临死悲痛欲绝前的脸,自己的心里就有个无法愈合的伤痕,一直往外淌血。
有的伤痕是没法慢慢痊愈,只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越来越深,最后麻木到不知痛苦为何物。
“楚公子,你在想什么啊?”沈花语见楚瞬召愈发沉默,不禁有些好奇。
楚瞬召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他和她现在不是两个世界的人,她是沈家的千金小姐,或许最大的愿望就是想着如何找个对她好的,门当户对的年轻男子然后嫁给他,两人携手渡过这短暂但幸福的一生,对于女子而言这样的人生就已经很好了,但他现在只想着对自己的父亲复仇,像个满腔怒火但又无可奈何的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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