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他在灯火阑珊处 八(1/ 2)
长安城三桥街上赫赫有名的北瓦,我们一行人进去的时候,各个勾栏里面都早已宾客如云。勾栏之下,人声鼎沸,喝彩声,拍手声,此起彼伏,络绎不绝。
温家小姑娘吃着糖葫芦,携着荣玉在前头东张西望,走马观花的瞧着。而段相爷同我,同那春幡,路过了嘌唱的戏台,途经了散耍的游棚,穿过茫茫的人海,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他们。
在这盛大的节日里,好似城内千家万户的人们都纷纷涌到了街上,来凑一凑热闹。御街之上虽然人头攒动,但尚可流动,缓缓行走。而这瓦肆内,十五座勾栏之下,越往里走,却越是人人肩碰着肩,脚挨着脚,挪一步都是难为得紧。
不知道是不是人逢喜事心情好,尽管瓦子内摩肩接踵,步履维艰,等待的老老少少们却都显得耐烦的很。行走停歇的空儿,他们便抬头观赏着戏台上的一出出说唱杂耍,不亦乐乎。
后来我摸着了章法,亦随他们一一抬头观赏着。如此这样一间一间地挪着,等挪到第九间勾阑内,一抬头,却听见那戏台上的诸宫调唱的是《董西厢》。
正是莺莺与张生长亭分别那一出。那早已哭成了泪人儿的莺莺正对着张生依依不舍的千叮咛万嘱咐道:“张生,此一行得官不得官,疾早便回来。”
戏台上的张生上前一步,对着那心上人拱手,意气万千:“小生这一去白夺一个状元,正是青霄有路终须到,金榜无名誓不归。”
伯劳东去燕西飞,未登程先问归期。
戏台上的崔莺莺淋漓襟袖啼红泪,我心底终还是不可避免地起了些波澜。
那一年,董公子意气风发赴长安之时,我何曾又不是这般舍不得?
但自从见他写下那横渠四句,我便知,便知我的董公子他是顶顶有抱负之人。
谁说燕雀不懂鸿鹄之志,李家姑娘虽然生平无大志,却从不曾奢望过可以用儿女情长困住董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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