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八章 神医的小心思(1/ 2)
许伯纯照看的第一个病人已经死了,死相很难看。
眼睛冒着红光,身体满是脓疮,嘴里很不干净,临终前已说不了完整的话。
“真可怕,”初新听罢感叹,“据我所知,饮鸩者的下场也没这么惨。”
“我很快发现这病有传染性,唔,怎么说呢,那家伙的父亲后来也染了这种病,现在也已离死不远了。”许伯纯说。
初新不喜欢他那种漠视生命的语气,就好像人只是小猫小狗一样,生与死无足轻重。
但初新也明白,许伯纯是个医生,经历的死亡一定比自己多得多。
一旦一个人经历多了某样事情,他就会习以为常,变得坚硬、冷漠、反应迟钝。
“许先生一点儿事也没有吗?”初新忽然问。
许伯纯笑了笑,道:“我天生有种本事,百病不侵,据说华佗、扁鹊也是这样的,神农氏差了些。”
或许只有百病不侵者才配做神医,因为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和自信去研究疾病,却不必担心因之丧命。神农氏略微有些不幸,死在了尝百草的过程之中。
“这么可怕的毛病是怎样传染的?”初新问道。
“我还不太清楚,父亲这一身份毕竟太过亲密,可能他们共用过筷子和碗,他们喝的水是盛在同一个桶里的,甚至于女人,”许伯纯阴阳怪气地说道,“你总该知道,有些父亲在懵懂的儿子洞房那天会亲身示范。”
初新不想听许伯纯滔滔不绝地讲下去,打断道:“还有其他的病人吗?”
许伯纯掰着手指头点了点:“皇宫里的一个宫女,病恹恹的,成天苦着脸,就好像我欠了她钱一样;白马寺的两个僧人,好像是一块儿得上的毛病,成天在一起,不看经书不背佛语,倒像是在研究什么邪门儿的武功;还有......”
初新忽然问:“白马寺的僧人?”
许伯纯点了点头,他不清楚初新对那两个行为怪诞的僧人感什么兴趣。
“近来洛阳城里还有宝公沙门的消息吗?”初新问。
许伯纯回答道:“据说宝公沙门闭关,谁也不见,尔朱荣曾经带人入寺搜查过,可是怎么也找不到,那老和尚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他已经不在白马寺中了。”
“什么?”
初新没有答话。可他清楚,身为千金会十二楼中仍活着的楼主之一,宝公沙门肯定已经预见了尔朱荣对自己的杀心,不会再留在洛阳城里。
“许先生之前是如何从元雍府中逃脱的?”初新说。他早就想问这个问题,无奈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许伯纯也总是行踪不定,难以碰到。
“不必逃,我是大摇大摆地走出去的,还有个年轻人,自称是高阳王府的管事,给了我不少金银,向我道歉说怠慢了我。”
“小高?”初新自言自语般说。
“说小也不小了,大概有三十岁上下。”
初新更加确定,这个人就是小高。
“元雍让先生去他府上做什么?”
许伯纯摇头晃脑道:“当然是替他瞧瞧身体,配一些滋补的药方。他还为我搜罗了不少病人,因为我得医治一万个人才能让身体变得正常。”
他在北地遇到的那位红袍僧人告诉他,只要医治了一万个病人,他就能得到最想要的东西。许伯纯最大的愿望,就是摆脱侏儒之身。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许伯纯四下望了望,又补充道,“不过高阳王的某个侧妻让我为他加了一剂药,那药对人百利,只有一害。”
“什么害处?”
“它会抑制人的内功运行。”许伯纯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初新的神经像是震颤着,不安地低语道:“元雍这样的老人,拼拳脚刀剑肯定不如若者,唯一所依仗的就是内力,被封住内力,他就和普通的老头没两样了。”
许伯纯眨着眼睛,盯着他,疑怪着初新怎么也变得神神叨叨了。
“那女人长什么样子?”初新抓住了许伯纯的衣襟,急切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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