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可怜（1/ 2）

“不值当，巧儿，你为我，不值得……”

这前半生她做的事有多么失败啊，身为堂堂荣王府的二小姐，不得所有人的喜爱，甚至是受尽白眼。她也合该是荣王府受尽荣宠的二小姐，她也该是世家女们学习的典范。可终究她连自己心悦的人还留不住，还把自己此生最宝贵的东西给了旁人，她现在连后悔都来不及。

可在这一刻，姜婉却觉得自己很成功。她有一个到了这个地步，都愿意为自己死的婢女，黄泉路上她都愿意为自己先去探上一探，世人皆负我，可终归有一人愿为自己黄泉路上先行。

姜婉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在一个人的心里站着这么重的位子，前些日子她遇到了明承之，心许明承之，自以为遇到了良人。姜婉以为，明承之的心中合该是有自己的，她也终于遇到了那个追寻半生的良人。

可，他负她，终究是把她追寻了半生的梦给打破了。可如今，到了现在的这个地步，姜婉才终于明白，原来是自己看不破，原来自己也曾被人放在过心里，而且一直都在。

姜婉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人将当年事记的如此清楚，可偏偏，巧儿记得。姜婉自觉这一生从未对不起他人过，这一生也从未做过恶，她本无辜，奈何世人迁怒，她无过，可，有了那样的一个母亲，本就是她的错，怪不得旁人。

姜婉忍下那即将浸出眼中的泪水，努力把泪水藏回眼中，巧儿待她这般好，待她这般忠心，黄泉路上也愿意与她一付。罢了罢了，她一生都是为了自己而活，从未为过旁人，可如今，看着这个从小与自己一同长大的女孩。姜婉觉得，既然事情已经出了，那便没有后悔的办法了，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给她一个安稳的未来。巧儿比自己年岁要大上虚三岁，正是大好的青春年华，这个时候巧儿也该嫁人了，再过个两三年，让巧儿与他那夫婿远走，再生下几个儿女。她不能看到子孙绕膝，白头偕老的场景，可是，姜婉愿意愿意让巧儿替自己看看，子孙绕膝，白头偕老是什么光景。

身为荣王府的二小姐，她自出生便已经错了，无法挽回，可巧儿而无错，她心善，她忠心，她唯一的错误就是跟错了主子。也怪自己，若是当年自己没有选择巧儿，也许巧儿也会留在荣王府，也许会成为他那个长姐身边的婢女，做荣王府小郡主身边的婢女，也许要比做自己身边的婢女更加幸福吧。到了这个时候，姜婉也不得不承认，那个自己一直嫉恨的人，真的有能力能给巧儿一个安稳富足的生活，一个子孙绕膝，儿孙满堂的未来。她护不住自己，到最后也护不住别人，是她没用。

听到自家小姐口中的呢喃，巧儿没有再说话，她也无话可说，多年来对她家小姐的了解让巧儿知道，无论她再说些什么，小姐都不会改变心意。可是她又怎能舍了她们家小姐呢，小姐带给了她人生中的第一抹光，让他吃了人生中的第一顿饱饭，感受到了第一次穿暖的感觉，给了她人生中第一次纯真不掺杂任何杂质的笑容，小姐是第一个看得起她的人。

那时还年幼的她在小姐澄澈的眼神中，望见了自己，小姐眼里有自己，从小到大，巧儿都知道，无论如何，哪怕别人在是看不起自己，可终究，小姐眼里总是有自己的，只有小姐才给了自己那么多的温暖。若没有小姐，她可能早就已经没法活在这个世上了吧，又何尝能见到自己长大的模样。小姐给了她的命，就算她不能为小姐挡下所有的伤害，可她愿意，愿意以自己血肉之躯挡在自家小姐的前头，只求自家小姐不要死在自己的前面。为小姐赴汤蹈火，值得，小姐值得，她家小姐是最温暖的阳光，值得世上一切最美好的馈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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