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忽然的剑法(1/ 2)
猫与鼠的战斗落下帷幕,陆谦玉在月光的伴随下,转身回到房中。
心中五味杂陈,坐下,身体舒展,仰着头,半闭着眼睛,双手放在自己的脑后。
他对战斗的结果毫无疑问是失望的。
老鼠惨死在小猫的口中,是命运齿轮的咬合。
他不能因为自己心中期待的答案,就诅咒小猫被老鼠反杀,当小猫被其它比它强大的动物杀死的时候,是不是应该鄙视一切强大?
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万物皆遵循着法则。
猫要生存必须捕捉老鼠,显然没有做错什么。
陆谦玉的偏心,对它太不公平了。
在这个庞大的世界上,猫也是弱者,可怜的小东西。
然而,为什么老鼠,会成为猫的食物?
弱者是不是活该这样,无论他们作出多少努力,到头来,换来的都是徒劳?
命运不会给予弱者任何反抗的机会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命运对一切生物都很公正,天有一半的阴沉,便有一半的阳光,为其关闭了一扇门的时候,便打开了一扇窗户。
千百万年来,老鼠成为猫的手下败将,并成为食物,原因在于,他根本不懂进化的道理。
既没有锋利的爪子,可以轻易破开对手的皮囊,连尖锐牙齿也不是为了撕咬,而是为了偷窃而生的。那么命运不该为老鼠的弱小负责,这是一个种群的悲哀。
正好像是人间森罗,自从人这种小兽儿,呱呱坠地的那一刻起,便有高低、穷富、聪慧,种种区分,去处是相同的,来处是不同的。大家所处于的起跑线有长有短,有人天生就靠近美丽的终点,有人远隔万水千山,强者凌驾与弱者之上,弱者卑躬屈膝的活着。
强者是江湖画卷的点睛之笔,弱者就是线条的白色衬托,强者是星际长河的闪光点,弱者就是黑色的填充物。
弱者上位,将掀起波澜壮阔,弱者逝去,也将无人问津。
江湖,皆是是由弱者组成的江湖,没有弱者,便没有强者,所以众人比的不是谁强,而是谁弱。
陆谦玉想到这里,忽然口渴难耐,倒一杯茶,呷了一口,凉茶入胃,浑身打了一个冷颤,神色不由得深沉起来。
猫与老鼠战斗的画面,烙印在记忆深处,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那是一场在平常不过的捕食与反抗捕食,但蕴含着江湖之中最浅显的道理,为何战斗?
一想起猫与鼠战斗之中的飒爽英姿,陆谦玉心潮澎湃,所有臆想。
所以他的眼睛是呆迷的,深邃的,直到了,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境界。
天地间是无尽的黑暗,仿佛只余下一抹光,照在两个小兽儿的身上,陆谦玉将它们的招数演化为剑招,它们在厮杀,在比试,在用生平绝学,置对方于死地。
一个个精妙的攻击与躲闪的画面,经过陆谦玉脑海的编排,形成了一幅幅剑法的图案。
保持着老僧禅定的姿态有一会儿了,风摇轻轻曳着床幔,把月亮的颜色吹淡。
街上传来了马蹄声,一连串的哒哒声,由远及近,渐行渐远。天拂晓了,灰白色的云有了清晰的轮廓,当马蹄声最终消失,陆谦玉手往大腿上一拍。
于冥冥之中,陆谦玉似乎寻到了一个难题的答案,故而,马上起身,穿戴衣衫,推开门,左面一拐,来到浪流的门前,重拳一下下的砸上去,像是跟门有什么过节。
浪流猛然惊醒,吸去嘴角的口水,揉了揉眼睛,带着微微怒色,翻身下床,随便
抄起来一件趁手的家伙,有备无患。
贴近门口,浪流小声道:“谁。”
“我。”
拉开门闩。
陆谦玉像抢劫的绿林大盗,推开浪流,一头撞进来,站在房间里,兴奋的劲头,好像如获至宝。
他看见浪流手里拿着把椅子,反问:
“你拿着它,干什么?”
“我拿着它,总不是为了迎着你准备的。”浪流望了窗外一眼,打着呵欠,继续揉了几下干涩的眼睛,把手里的椅子放下,“天还不亮,你抽的哪门子邪风?”
林杏的房间在浪流的隔壁,听闻杂音,忽然睁开了眼睛,轻轻吐气,平息了一下,翻身下床。
他睡得不死,历来的习惯了。熬夜对他来说,像是家常便饭。有时候为了熬制丹药,不出一点差错,他能像一块木头似的,一坐就是几天几夜,炼丹是个耐心活儿,非常人可以办到。
它要求不容出现任何纰漏,有些药物炼制的过程非常的考究繁琐,从洗净到取髓,先后历经上百道工序,错过一道,就有可能浪费其余全部珍贵的药材,达不到药效。
事无巨细,必有所成,一心求道,便有大得。
倘若没有这份辛勤的付出,哪来自称林神医的底气?
林杏聂声聂脚,来到门口,往里面瞄了一眼,看见浪流鼻子不是鼻子,脸不脸的望着陆谦玉,陆谦玉则是一副神往的模样。
“谦玉,你醒的这么早?”
陆谦玉朝林杏看了一眼,笑嘻嘻的道:“起的不早,不早,我几乎是一夜没睡。”
“失眠了吗?”林杏笑道,“要不要,我给你开上一副药,保证让你睡上三天三夜。”
“你若是有药,就写一副治疗精神不好的方子,送给他。”浪流气囊囊的转身,回到床上坐着,整理一下床铺,又重新钻到了被窝,裹上了被子,露出个脑袋,抱怨道:“陆谦玉,这是干嘛呀,干嘛呀!日头都还懒着呢,就不能让老子做个完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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