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二年1月10日 晴 城门深深深几许(1/ 2)
“父亲,我喜欢学这个!您既不让我咬文嚼字,又不让我识数辨星,你到底要我如何?绣花缝纫吗?女儿不愿意!女儿想与哥哥们一样,即便是不为官,也不想变成那绣花枕头。”
被突然爆发的女儿这么一说,张尚书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他张了张嘴,但刚要说话却又被张清打断,可这次他的脾气也上来了,一巴掌拍在桌上:“住口!目无礼教的东西!”
清姑娘被这么一训斥,当时就哭了出来,而在窗户外偷听的宋北云默默的眨着眼睛,表示完全不知道里头怎么突然就吵了起来。
“你这好强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你就不能让爹爹把话讲完?”张尚书冷哼一声:“我问你就在这学这些,我几时不让你学了?”
“啊?”
宋北云听到这段对话,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他赶紧用手捂住嘴,这突然打断悲伤的情绪让张清来了个措手不及,她甚至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表情去面对自己的父亲。
“为父要跟你说的是,虽不知那宋北云到底是否真才实学……”
“是,师父是的,师父特别厉害。”清姑娘眼泪八岔的替宋北云争辩道:“师父吟诗作对、天文算数都是顶厉害的。”
“你为何总是打断为父说话?你可是要知道,即便是赵相都不好轻易打断为父之话,若是换了个人,我今日非治你个顶撞上官不可!”
“哦……”
“我方才说到哪了?”
清姑娘想了想:“说师父风华绝代、才貌双全。”
宋北云在外头听到这一句,一口血差点就喷了出来,这孩子是真的连夸人都不会夸,完全继承了理工生的优良血统。
张尚书并没有接话茬,只是继续说了下去:“为父虽不知道那宋北云是否真才实学,但他教你的东西却是真材实料。这些东西看似古怪,却极是简单好用,短短一行字,那个公……”
“公式”
“对,公式。那公式更是妙用无穷,计算之时却是更加得心应手。”张尚书低头看了那本小册子:“这本手札为父先拿走了,若等那宋北云来了,让他去家中寻我讨要。”
“父亲!”张清张开手拦住他:“父亲你怎的能拿我东西!”
“你的?”张尚书低头看了一本那让他怦然心动的手札笔记:“这东西是你的?”
“师父赠与我了,那不就是我的?”
“那便更好了,为父先回去瞧瞧看看有何纰漏,你下了学回到府中再给你。”
“你……”清姑娘气得像只蛤蟆似的:“你拿走便拿走,还要说那许多,就是想让人觉得人家不如你是呗。”
“你这孩子!怎的说话?”
张尚书被戳中了心里的话,老脸一红,把那笔记往怀里一塞:“见你无事,我便先走了。”
而正在这时,宋北云从外头吱嘎一声推门而入,他一脸茫然的看了看张尚书,反应了一会儿才连忙行礼:“下官拜见工部张尚书。”
“嗯,无须多礼。”到底是个尚书,在女儿面前没个什么卵用,但在下官面前却还是要保持威风的:“宋北云,你可要好生教导清儿,她既想要学算数,那边让她学好了。”
“下官遵命。”宋北云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其实张大人,下官其实还有一事相求。”
“哦?求我?”
张尚书其实都有些诧异,他本来来这里是想问问宋北云那些题目的思路都是哪里来的,但现在看到这本厚厚的公式集,他哪里还有心思去问那些。只是没想到这宋北云反而有事情求自己……
一个正常的官员都不会去求工部尚书吧,工部可是最没油水的部门,钱银都在户部那握着,他们也就是出工出力出方案罢了。
“张大人,您也是知道皇城司理论上是工部下属司部,而那新三司更是与工部脱不开关系,皇城司……”
宋北云说着话,手不动声色的甩了两下,张清立刻听话的跑了出去。宋北云见她走了,则继续说道:“皇城司未来更是要增设相关矿产、冶炼方面的执法部门,这部门每年的进项大概有……”
他凑上去对张尚书说:“张大人,每年最少三百万贯入项,工部会在极短时间内变得举足轻重。而皇城司也将会分出一部分来,成立工矿税务专项执法部门。”
“你与我说这个,意欲何为?”
张尚书是个典型的学者型领导,他对权力的构成显然不敏感,即便是三百万贯对他来说似乎也没有多大的吸引力,听他这般问出来之后,宋北云立刻就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其二,新的三司会着重研发队伍,算学、格物、工学三门会快速发展,因无论是开矿还是冶炼亦或是锻造都无法避开这三门。”
听到这里时,张尚书的眼睛总算是亮了起来:“你的意思是,皇城司要培养那格物之术?”
“不是皇城司,是工部。”宋北云笑着说道:“我心心念念着就是想去往工部,但如今太后定是不会放人,那只能求张大人去言语几声,只要能让我在工部挂个闲职,其余都好说。”
张尚书轻捻着胡子,眼睛来回瞄了几圈:“这等也不算是个大事,若你真的有本事,托你当个侍郎又如何。只不过……本官有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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