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用榔头想事情(5000)!(1/ 2)
在卫兵们进来之前,原本散发着微光的提灯没有缘由的骤然熄灭。光亮的忽然消失,让余无瞬间醒了过来。
门,被粗暴的打开了。
卫兵们的身影在走廊烛台的光火中隐隐约约,盔甲、铁枪映照出了摄人的寒光。
他们一股脑的进到了房间里,要将余无堵在房间内。
不死人没有询问来意,卫兵们发出警告式的吼声被他认作开战的信号,余无一把握住了身旁的骨剑从床上跃下,举起剑就砍了过去。
对尝试杀死自己的敌人余无的应对方法只有一种——卫兵们手中的兵器和战吼在他眼中就是这样的意思——那就是在对方杀死自己前干掉对方。
一次斜劈就划就制造了四段尸身。在身体倾倒之前余无便抽剑再递,一连贯穿三人。转动剑柄上挑,抽出剑来后又是一次旋舞。
握在他手里的骨剑过于具有杀伤力,又或者是穿着铁甲的人体过于脆弱,不死人干脆利落的将卫兵们砍断,杀死,肢体残破的场面血腥无比。
在昏暗的环境下余无接连出手,将在场的所有敌人一口气屠杀殆尽。当他双脚踩在满地脏器几乎无立足之地的底板上时,他这才想起该留下一个才是。
问问指使者是谁。
可幸又可惜的是,他的战时反应比脑子更快。
没时间后悔,他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装备,提着剑盾往楼下走去。刚才杀戮时的惨叫几乎惊醒了旅馆内的所有人,而帮卫兵开门的侍应们更是在一切归于平静后,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缓步走下楼去,「黄金榛果」给他带来的亲切与熟悉感褪去。一股犹如复苏之风似的震颤,传遍了他的全身。
这,才是他真正熟悉的感觉。
——陌生、不安、怀疑、危险、漆黑的夜晚和奇怪的光亮。
走到二楼时,昏暗的灯火变得逐渐明亮起来,余无从楼道探出头望向一楼大厅,看见了许多不知所措的人。
看着最后走出来的是他,一楼的侍应们止不住的往后倒退了几步。
他身上的血腥味比屠宰场里的还浓。
不死人把剑刺在木头台阶上,看着那些人的表情,掏出钱袋,将一枚金币丢了下去。
叮!
当、当、当、
铃铃铃铃....
从它滑动弧度的那一刻起,众人目光就再也离不开。金币磕碰、跳跃到哪里,目光就一直跟随到哪里,直到它颤颤的落在地面不停打转,眼珠也随着它而转动。
此时,声音传来,只听他说道:“照顾好我的马儿。”
比起金币,余无更在乎萝卜。
“照顾好它们,直到你们都认为我永远回不来了为止。但,如果有一天我回到了这里,而它们又不在了。你们最好祈求我一直都找不到你们。”
同时余无在内心中想的是,自己不该放下一丝警惕性,起码四楼就不是一个好选择。
边说着,他走下了最后一层的楼梯,走到了他们之间。
惨白的骨剑噹的一下刺在了金币旁边的底板上,震动让金币蹦跶了一下,翻了个面。旅馆内的灯照射在剑上,光亮又反射到金币。
印在上面的头像变得更为耀眼了,那是国王。
利剑与金币,面对这两样东西,在场的所有人都猛得点头,生怕慢别人一步会惹恼了面前的这个屠夫,脑袋就此搬家了。
余无重新背上盾牌,挂上利剑,手指抹去脸上的血迹,用温和的语气说道:“那就麻烦大家了。”
不死人的身形在目光中逐步融入黑暗。
麻烦找上了他,这是毋庸置疑的。所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找个安全的地方,花点时间梳理一下思路。
然后,去找「麻烦」。
长时间握着锤子的人,时间久了之后,看到什的东西都想敲它一榔头,好这样做能解决所有问题。
余无现在就是这个样子,他太喜欢用剑了。
而一切都发生,就需要将时间往回拨动,拨到车队入城的那个时间。
车队顺利地进入了城里,几个卫兵专门为他们开路,前路畅通无阻。
在进入中城区的之前,张梦饮就遣散了所有雇来的随从,发放了薪酬和奖励。此时,一些闻声而来的卫兵们开始加入了车队当中。
跟随的车辆逐渐被牵走,肮脏疲累的仆人被勒令离开,车队精简到只剩下一两马车。
城堡内的仆从们搬着箱子、桶子、盒子而来,里面有清扫马车的工具有梳理马匹的刷子,有化妆的用品等等,一应俱全。他们务必要让伯爵夫人,不,伯爵的女儿以最完美的姿态见到自己的父亲。
车辆一路前进,车上被冲刷下来的血渍污垢就一边被流到地上。不断有人登上马车又下来,为她打扮梳妆,挑选衣物。
围在马车附近的人越来越多,原本走在最前方的张梦饮也渐渐远离,落在了马车后面。
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刻意放慢了马速。这里是橡郡,是香橡城,这儿的主人是橡郡伯爵。
而他,是槿郡伯爵的臣子。
张梦饮做好了接受惩罚的准备,无论是来自哪位伯爵的。他曾在接受这次任务的时候,发誓要将母子二人安全的送达,然而他失信了,失败了。
失信的骑士与死了没什么差别,甚至更加耻辱。
坐这马背上,用着最后一点自由的时间,张梦饮整理着穿戴在身上盔甲,摆正了头盔,就算要下狱,他也希望在此之前是体面的。
腰间挂着两把剑,其中一把是属于他的侍从。将它抽出,张梦饮捧着它轻声说了很多话,都是些平日提点对方的话语,没有一丝对方的失败导致他需要接受惩罚而生出的怨怼。
最后他说了一句:“你做的很好。”
这句话,张梦饮本想等对方真正成为骑士的时候再对他说的,可惜已经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这个陪伴了自己十年的侍从,时间已经停滞了。
如他所料,在她进入城堡后不久,自己就被抓了起来。
可即使面对粗暴的对待,骑士依旧没有反抗和抱怨,毕竟下达命令的是个痛失了孙子的外公。任由卫兵们扒下他身上的甲,取下腰间的剑,捆着双手丢进了大牢里。
甚至不是城堡内的地牢,而是和一帮恶棍无赖关在了一起,在下城区不见天日的牢狱中。
张梦饮以为自己是因为护送不利而遭到了责难,可实际上是比这更为严厉的指控。
他以为自己不久后会被送往槿郡,接受惩罚,实则在这几天内就会被处决。
罪名,是叛逆和谋杀。
对象,是尊贵的伯爵夫人/女儿与她诞下的骨肉。
这个在他眼里美丽温柔的妇人,在见到自己父亲的时候,一瞬间就哭花了才画好了精致妆容,用生动的表现揪住了父亲的心。
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颤抖着,她紧紧抱住了自己的父亲,诉说这几天路途的危险,以及如履薄冰,似乎随时都会被杀死的恐惧。
对血腥的一夜,她对伯爵诉说了另一个截然不同的故事。
在这个故事里,骑士侍从是来刺杀的凶手,而仆从和马夫则舍掉性命保护住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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