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同病相怜(1/ 2)
……
入夜,三藏师徒四人用过了晚膳,在院外赏玩了会月景之后,俱回禅房安歇,只听那三藏道:
“徒弟们走路辛苦,先去睡下,等我把这卷经来念一念。”
那行者一听这话,当即便有些不解,开口笑道:
“师父差了,你自幼出家,做了和尚,小时的经文,哪本不熟?却又领了唐王旨意,上西天见佛,求取大乘真典。如今功未完成,佛未得见,经未曾取,你念的是那卷经儿?”
那三藏一听这话,回道:
“我自出长安,朝朝跋涉,日日奔波,小时的经文恐怕生了;幸今夜得闲,等我温习温习。”
那行者三人一听这话,各往一张藤床上睡下。长老掩上禅堂门,高剔银缸,铺开经本,默默看念。
另一边,那化身稳坐禅房之外,长廊之下,青砖之上,见明月高悬,轻轻摇了摇头,而后化为一道虹光,直往乌鸡国方向去了。
不过一息时间,便已经越过了四十里山路,来至在那王城御花园以内,落在了八角琉璃井外边。
“怎么。真的不出来见我么。”
却原来,在方才日暮之时,那化身的确是来见过青狮,但是那青狮并没有出面见他,故而化身在夤夜之间又来了一次。
“见与不见,又有什么分别呢?”
御花园中,传来一个雄浑的声音,透着几分淡漠的气息,化身一听这话,轻轻摇了摇头,开口道:
“罢了,我倒是忘了。你如今是奉世尊法旨,来给文殊报仇的。”
说完这话的之后,那化身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化虹而走,紧接着,御花园中刮起了,一阵阴风。
……
却说三藏坐于宝林寺禅堂中,灯下念一会《梁皇水忏》,看一会《孔雀真经》,只坐到三更时候,却才把经本包在囊里,正欲起身去睡,只听得门外扑剌剌一声响喨,刮起一阵狂风。
那长老恐吹灭了灯,慌忙将褊衫袖子遮住,又见那灯忽明忽暗,便觉有些心惊胆战。此时又困倦上来,伏在经案上盹睡,虽是合眼朦胧,却还心中明白,耳内听着那窗外阴风飒飒。
不多时,那一阵阴风过去,三藏又闻得禅堂外,隐隐的叫一声:
“师父!”
那三藏一听这一声呼叫,当即惊的直起身子,就在梦中观看,门外站着一条汉子,浑身上下,水淋淋的,眼中垂泪,口里不住悲戚,三藏见此。连忙欠身施礼开口道:
“你莫是魍魉妖魅,神怪邪魔,至夜深时来此戏我?我却不是那贪欲贪嗔之类。我本是个光明正大之僧,奉东土大唐旨意,上西天拜佛求经者。我手下有三个徒弟,都是降龙伏虎之英豪,扫怪除魔之壮士。他若见了你,碎尸粉骨,化作微尘。此是我大慈悲之意,方便之心。你趁早儿潜身远遁,莫上我的禅门来。”
俗话说的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那三藏虽然肉眼凡胎,是非不分又偏心不公,但是好在他这个人不亏心,故而自以为不怕恶鬼缠身。
“师父,我不是妖魔鬼怪,亦不是魍魉邪神。”
……
“你既不是此类,却深夜来此何为?”
那三藏借着一盏昏黄的灯光,远远的看着那湿淋淋的人,却也看不真切,而那鬼魂一听这话,当时便道:
“师父,你舍眼看我一看。”
那三藏这才定睛再看,只见他头戴一顶冲天冠,腰束一条碧玉带,身穿一领飞龙舞凤赭黄袍,足踏一双云头绣口无忧履,手执一柄列斗罗星白玉圭。分明是一朝人王帝主之相。惹得三藏大惊失色,急躬身高叫道:
“是哪一朝的陛下。快请坐快请坐。”
那三藏说完这话,伸手就要搀扶那人,却扑了个空,整个人穿了过去,那三藏猛然回首,那人却还湿淋淋的站在原处。
“陛下,你是哪里皇王?何邦帝主?想必是国土不宁,谗臣欺虐,半夜逃生至此。有何话说,说与我听。”
因为是梦中之故,那三藏的脑子也不甚清醒,故而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之处,而那乌鸡国国王一听这话,便止不住的落泪,口里悲戚道:
“师父啊,我家住在正西,离此只有四十里远近。那厢有座城池,便是兴基之处。朕当时创立家邦,改号乌鸡国。”
那三藏一听这话,当时便心里一惊,当时便没有了恐惧之意,开口问道:
“陛下这等惊慌,却因甚事至此?”
那国王一听这话,神情越发的凄苦。开口便道:
“师父啊,我这里五年前,天年干旱,草子不生,民皆饥死,甚是伤情。”
……
“陛下啊,古人云,国正天心顺。想必是你不慈恤万民,既遭荒歉,怎么就躲离城郭?且去开了仓库,赈济黎民;悔过前非,重兴今善,放赦了那枉法冤人。自然天心和合,雨顺风调。”
那三藏听了乌鸡国国王的话语之后,心中便有了不满之意,想当初他在东土大唐,总领天下僧纲之时,信奉的便是天佑仁主这一套,而他肉眼凡胎又在梦中,看不出这人已经死去多年,故而便开始了说教。
那国王一听这话,越发的苦楚,但是他也明白不知者不罪的道理,更何况如今他要靠三藏相救己身,于是开口继续道:
“师父你有所不知,那时节我国中仓禀空虚,钱粮尽绝,文武两班停俸禄,寡人膳食亦无荤。仿效禹王治水,与万民同受甘苦,沐浴斋戒,昼夜焚香祈祷。如此三年,只干得河枯井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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