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 飞针走线（1/ 2）

“撒耶坦……”迦兰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小心地转头，身后坐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苍白的面容，绝美又略带忧郁的神色。金丝白缎的华服，还有一直垂到地上的长发。

这样的故人重逢，让他觉得有些高兴却又十分害怕。他积攒了许许多多问题想要知道答案。他也热切地盼望着一位知己的朋友来缓解焦虑。但是，他也怕。

“我在怕什么呢……我都快要死了为什么还要怕呢……？”迦兰德自己也在问自己。但高兴的感觉不会骗人。果然人在生命的尽头，就想要看到所有的故人么？

“你来看我了。”迦兰德说。

“嗯。”撒耶坦低沉地应了一声。

“能再次见到你，我好高兴。”迦兰德忍着疼痛轻声说出来，略带着一些苦笑。

撒耶坦没有急着讲话。他撩开迦兰德的上衣，若有所思地检查了他的伤口。

“你这样子也太不像话了，我帮你缝一下吧。”

“缝？”迦兰德不明白这是什么说法。

但是很快他就知道了。不知道撒耶坦从哪里拿出来的针线，就在迦兰德背后飞针走线缝了起来。细针刺入皮肤，还有尖刺的疼痛。

“啊哦！”有时候刺得深了，迦兰德忍不住喊出来。

感觉撒耶坦里里外外缝了好几圈，最后才拍拍迦兰德肩膀说，“嗯，背后缝好了。”

“你别躺下，我再给你擦擦。”不知什么时候，撒耶坦手上的针线又不见了，倒是有个不大的小金盆从他手边变出来。盆里一点点水。他手上还有块绣花的手帕。

撒耶坦又沾了水把背后的伤口擦了擦。金盆里地水很快变得浑浊。

撒耶坦一扬手，盆里的脏水倒空，不知为什么，又有清水出现在里面。来去之间，就像变戏法。而那些脏水很快渗入地面，地上只留下了一片血污。

又擦了擦，伤口基本干净了。

“嗯，你躺下吧。”撒耶坦说。

迦兰德以为自己得救星来了，笑呵呵地躺下。

“嗯……”撒耶坦皱着眉头看他肚子上的伤口。他思考了一会，冷傲地说，“里面的肠子都断了，全都掏出来吧。”

迦兰德瞪着眼睛不敢相信这话。天呐，肠子还能掏出来么！也没等他异议，撒耶坦的手上又出现了一把金色的小剪刀。这家伙可不客气，挥着剪刀就把刀口上下全都剪开，在迦兰德肚子上开了一条长长地口子。

连声招呼都没打。这几剪刀下来，迦兰德疼得面色苍白，嘴唇发抖，差点疼死在那里。他现在疼得，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剩一点微弱得气息维持着生命。

撒耶坦看到他的样子竟然还小小地吃惊了一下。“哟，我忘了，你挺疼的吧？给你个东西咬着吧！”然后他又不知怎么变出一个玩意来放在迦兰德嘴边。

那玩意竟然是一只砍断的人手。这样的幽默感，真不愧是来自地狱的恶魔。迦兰德一阵恶心，撇过脸去。他现在连咬牙的力气都没有了，索性就这样吧。

撒耶坦伸手到伤口里面掏了一通，迦兰德躺着也看得不是很清楚。那样的感觉怪怪的，也说不上是疼还是什么。反正就随便他怎么捣鼓吧。撒耶坦做事倒是蛮有条理的，地上铺了一块华美的缎子，一截一截的场子摆着，他又拿小盆里地水把腹腔里面都洗干净。

然后就像娆娆缝衣服那个样子似的，坐在地上，仔细地缝好一截一截洗干净的肠子。那家伙还颇为得意，举着一截肠子给迦兰德看，笑着问：“我这手艺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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