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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最后一梦之前世 三(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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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回首尽是凄凉

翌日晨。

倾容一觉醒来,发现她还是躺在自己的软踏之上,数年来重复纠结的梦境第一次发生了转变,梦中尽是予由那一张苍白惨淡的脸孔,脸上的表情难以描述:柔情中混合着怪责,嗔怒中隐藏着爱慕。“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倾容忍不住问自己,心中竟有一丝暖暖的说不出的欣喜。

“这样的人如何留得他们!”当她一想起昨夜的所闻所历,一颗心脏犹自跳个不停。

“小姐,你可睡醒了,昨个儿夜里真是吓死奴婢了!”湘岩见她已醒,马上端来一杯蜜香红茶,以助她清醒。原来昨夜倾容被吓破了胆,混混沌沌地回到飞天楼,灰着一张脸孔谁也不理,径自倒在床上便睡了,如此想来,倒觉得身上污秽不已,忙命湘岩准备洗澡水。

梳妆台的铜镜里面,映出一张疲倦不堪的脸孔,眼睛大而无神,略显浮肿,嘴唇干枯中泛着白色。倾容惊讶地抚着自己的脸颊,真不知道一夜之间却如何变得这样憔悴。

欹身近前,她对镜细细抚摸右颊上的那一道浅浅的红痕,这是昨晚靡夜的指甲划伤的,她看着看着,竟然出了神,好久才反应过来:“她是在吃醋。”

“吃什么醋,谁吃醋?”玄微的声音响在耳畔,倾容一个激灵,回过神来,镜中已然多了一个身影。

倾容连忙摇头:“没什么。怎么来了也不命人通传一声,我这般蓬头垢面的却也无法见驾。”

玄微轻轻一笑道:“她们已经通报了四声,是你太出神了。”他看倾容的举止平静,又道:“昨晚发生了两件大事,你是知也不知?”

倾容道:“我昨晚戌时便已睡下,所发生何等大事,自然是全无知晓。”

玄微剑眉微扬,道:“哦?可是我昨晚戌时来看,却发现倾容王妃并不在楼中,所剩者不过是一干婢女和一位气呼呼的恭国王后,如此倒也省去我不少事,就顺便拿下了她。”

倾容本来还欲为自己辩解几句,却闻恭国王后被擒,一时大为吃惊,急问:“为何要抓明阳姑姑?”

玄微笑道:“你恨她恨得紧,我如此做法岂不正顺了你的意?”

倾容不理他此等戏谑之态,又郑重其事地问道:“为什么?”

玄微也沉下脸来,低声说道:“我差点再也见不到你!”跟着把昨晚遇刺之事细细道来,说到险处,竟把倾容也骇出一身冷汗,随后小心翼翼地问道:“厉王爷便作如何处置?”

玄微凄然一叹道:“他哪轮到我来处置,昨晚趁着夜色便驾车逃往恭国去了,他是宁愿作别人日后成事的傀儡却也不肯向我认错。自从三王叔去世以后,我是拿他当亲兄弟一般,他如果跟我认错,我决不会再做计较,谁知他竟然如此负气,如此等不及……”他一激动,竟然又咳嗽起来,脸上凄楚颓废之意更盛,看得倾容好不心慌:她于这“等不及”三字理解甚深,知道玄微于己病已然绝望,不知何时便会一命呜呼,届时大权便落于玄氏一族其他几支旁系血脉之上,而这几个王爷且不论灵力强弱,皆是昏庸无为之辈,只知吃喝享乐却无半点治国之才,唯有三王叔的独子厉王爷励精图治,意气风发,倒颇具几分王者之态,只可惜他耐性终究不好,等不及玄微病逝,野心就已昭然若揭了。

“哼,这小子会逃往恭国也在我意料之中,想当年……”玄微咳得实在厉害,已然说不下去话,而倾容却完全知道他想说什么。想当年在明阳姑姑的苦心孤诣下,她终于顺利嫁入风调雨顺,国富民强的大叶芝国,玄微对她更是如获至宝,爱不释手,不但空出一个富饶的郡来让恭国安抚难民,又命厉王爷亲自携五灵水玉赴恭国祈雨,协同改善历时半载,恭国得到其他附属国从未有过的优待,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厉王爷便和恭王共起了谋逆之心。

“咳咳……,恭王羯这个老贼,咳咳……得寸进尺,忘恩负义……”玄微急促地咳嗽起来,肝胆欲裂,数度呕血,倾容直看得心疼不已,恨不得自己能够分担一些他的痛苦。“药何时才能配好……你咳得这样厉害,我害怕……”倾容轻抚着玄微的背脊,却忍不住抽咽起来,她发现自己对这个男人的关心远远大于对他的怨恨。

玄微疲惫地笑道:“除了你的玉玲珑,还需罂梓兰的花蕊,紫参须,洛合茱的根茎,这些都是十分难得的罕见药材,能否配齐,倒真要看我的造化了。”他无力的看看倾容哭泣的脸,终于忍不住将倾容拥入怀中。这一次,倾容却没有推开他。“昨晚一夜之间,蜃城府连同府尹在内的一百一十六人竟然无故失踪,连尸首都找不到。看来颠覆势利已侵入蜃城,哪里都不是安全的所在。倾容……”玄微突然变成了惶恐的孩子,眼中尽是祈恳之色,“我身边就只有你了,不要离开我。”

“我不会离开你,哪怕是到了最危难的时刻。即便你实在撑不过去,我也心甘情愿与你同死。”倾容如温柔慈爱的母亲一般,细语呢喃地对玄微诉说着自己的决心。过不多久,便听到玄微细微的鼾声,他已沉睡,他实在太虚弱太需要休息了。

看着玄微沉静的睡脸,倾容本来十分怜惜,却又忍不住自我感伤起来:她心里明明深藏着一个男人,本想着与他同生共死,可她的命运却始终不得不与另一个男人紧密缠绕,似乎已结成一个死结,无论生死,都再也解不开了。

“倾容王妃,奴家这厢有礼了。”窗外传来靡夜妖媚入骨的声音。倾容侧头一看,发现这女子竟似没有体重似的,“悬挂”于楼外的一棵海棠花树上。

“靡夜姑娘每次的出现都总是让我感到很意外啊!”倾容尽量做出一副笑看风云的成熟姿态来。不知怎的,她总是不想在这个女人面前太掉价。

“呵呵,我来也只不过想解释一下昨晚的误会。”靡夜轻盈地从窗口飘进来,立马便有一股淫靡的甜香扑鼻而至。倾容本想不动声色地拿出大家风范来,可一见这女子迎面而来,便不由自主地倒退几步:“哼,我可不认为那是误会,更没有解释的必要。更何况……“她看了看卧榻上安睡的玄微,道:“更何况现在是王的就寝时间,你若搅扰了他的清梦的话,该是死罪。”靡夜不以为然地笑道:“是啊,也真够他受的,本来就病入膏肓了,还要防备六国随时可能发动的战事,厉王爷的背叛对他来说可谓是个不小的打击啊!昨晚的蜃城府失踪疑案也令他眉间心上多了一层愁雾吧!”倾容厉声问道:“是不是你们搞得鬼?你们到底想怎么样?”她激动之下,尽然抓住靡夜的手臂,“我就是看在那个药膳师多多少少与阿瑜存在某种关系的份上,才没有将昨晚的所见所闻告诉给玄微知道,不然你以为你现在还有命站在这里吗?”靡夜定定地看了倾容好一阵子,脸上的表情也不知是嘲讽,是好笑,抑或是无奈,“你到底要天真到什么时候?到了现在,你难道还分不清谁是羊谁是虎?你难道还看不出究竟谁占上风?”她反过来抓住倾容的手,“我带你去见他。”说完,便拉着她从窗口一跃而出。倾容本可以大声呼叫,惊醒玄微,惊动所有的侍卫,可她却好像打心底想跟着她去,她当然知道靡夜口中的他是指谁,她不得不在心里承认她确实很想见他,很想再弄清楚一些事情之后,再决定一些事情。

倾容被靡夜架着御风而行,花草树木,屋舍田亩尽在脚下,身旁经过的都是飞鸟和带翅昆虫,还有一些被靡夜的体香所吸引的蝴蝶,她突然发现这个叫靡夜的女子实在美好地不像个凡人。

“他跟这样一个又美又香的女人在一起这么久,又怎会不移情于她?”想到这里的时候,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酸意。可靡夜心里却也在想,真不知道这个又蠢又笨的女人到底有什么好,可以令他以她的自由为信念。是啊!予由,岂不就是给予自由的意思,他之所以回来,就是要给这个女人自由。

靡夜的脚步终于在雁翎山的山顶停下来。所谓雁翎山,不过是一座高六百尺左右的山丘,靡夜带着倾容三跃两纵便到了山顶,丝毫不费力。

现在正是盛夏时节,漫山都是淡粉色的雁翎草,还有一丛丛不知名的但是灿烂盛放的蓝色野花,花草相间,草衬花色,蓝天呼应,美不胜收。微风拂来之时,雁翎山却又似一片花的海洋。

倾容几乎要被眼前的景象所迷倒。她居于炎之蜃城七年之久,却也没发现这样一处悠美的所在。跟着靡夜的脚步,她终于在一团鸢尾花的簇拥中,找到了沉睡的予由。

此时的予由就像是个初生的婴儿,苍白的脸上就只有纯真与恬静,浑不见平日的阴鸷冷酷之色。倾容忍不住蹲下身来,轻抚他柔顺的发丝,心里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动之情:这副睡脸,的确是自己曾经熟悉的啊!虽然现在他的样貌变了,可这副神情却总也不会变的。靡夜抱负双手,冷笑道:“今儿个也真是奇了,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都很瞌睡啊!若是他二人同时要你作陪,你可就招架不住了。”这虽是句浑话,换作平时的倾容,肯定要回骂靡夜的,可她这时却忍不住想:“我当然不能同时陪伴两个男人了,若真要选择,我到底舍不得谁多一些呢?”

靡夜话锋一转,又道:“他实在是累坏了,所以才到这里来就寝,以百花的芬芳来安神蓄灵。他昨晚动用了太多灵力,就是蜃城府那件事儿,我们俩都有份。”

倾容哪里还理会得那件事,只是黯然地问道:“予由就是阿瑜?”

靡夜沉默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是!”她看看地上沉睡的予由,柔声说道:“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哪怕是付出最惨痛的代价,他亦在所不惜。他……他活得实在太辛苦了,有的时候我倒宁愿他就此死去,因为他每为自己的生命挣扎一分,就是给他的灵魂多添一分罪孽,在人世他要受苦,到了下面,却还有无穷无尽的苦要受……。”说到此处,这个娇柔却从不示弱的女子却轻轻抽泣起来,“阿瑜本该已经是个死人了。七年前,那场由他引起的举国动乱,死伤近四万人,三个郡县沦为废墟,连炎之蜃城都饱受战祸牵连,直到现在都还未恢复到战前水平,不可说不是阿瑜之过,所以最后战乱平息,对于这位罪魁祸首的处治当然是灭绝人性,惨无人道的。相信当时的情形倾容王妃你绝对比任何人都记忆深刻吧!因为阿瑜之所以落得如此下场,却全都是……你的缘故。”“的确是我的缘故。”倾容毫不推诿地说道。她的思绪已飞到七年前:那时,她还只有十七岁,是个天真浪漫、富于幻象的小女孩,哪怕自知恭王后对她的细心栽培不过是预备着把她献给玄微作王妃,以巩固恭国与大叶芝国的盟友关系。可她依旧不失浪漫的幻想着,会不会在成亲的那天,突然有一位英武的游侠乘巨鹤而来,纵使在围攻之下,仍能潇洒自如地将她劫去,从此神仙眷侣,乘鹤东游,尽览天下美好风景。她这样想着想着,很多时候都会笑出声来。终于,在恭国西面的彼千丘上,她遇到了他——阿瑜,这个给她绚烂的自由主义思想灌以充分信念的人。

他们相遇的时候,恭国的天空正飘着难得的绵绵细雨(恭国要么不下雨,一下便是倾盆大雨)。阿瑜就在这旖旎缠绵的春雨中,陶醉忘我地跳着《逐浪》,绰约翩然好似仙人在舞,连倾容这个在恭国素有舞神之称的人都自愧不如,而她身边的湘岩亦沉迷得忘乎所以,竟然不知给她的主子撑伞。一舞方毕,雨霁风定,阳光慢慢从乌云中漏射出来,阿瑜才注意到倾容,然后他就望着她笑了。倾容只觉这一笑异常动人,就是这初春的阳光也不及这灿烂的一笑,而她那时的心情却是痒痒的,虽有些不知所措却感到无比幸福。他们开始交谈,从舞蹈到乐理,从文艺到诗歌,从气象物候到各方奇闻,天南地北,无所不及。说什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海誓山盟,讲什么“天荒地老,此情不渝”的绵绵情话,他们之间已经不需要这样的言语,只知道当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彼此的内心都很快乐。这样就已经足够。

可是那一天也快到来了——倾容被送入炎之蜃城的日子。倾容本来郑重其事地要与阿瑜挥手诀别,谁知阿瑜却抢在她前面说道:“我会给你自由的。”转身就走。之后的半个月,阿瑜就像从恭国蒸发了一样,倾容到处都打听不到他的下落。直到大婚当日,倾容都没有机会再见阿瑜最后一面,坐在花车里的她内心却出奇的平静,不知是出于一种心死的沉寂,还是一种准备开始新生活的幡然自省,她竟然都不存一丝幻想会有一位横空出世的游侠骑鹤而至。但就在她嫁入大叶芝国的第二天,就有战事传来:仓国跟秦国联合进攻大叶芝国,另有北方大国哒哒国的加盟,声势浩荡,势如破竹,三天之内竟已攻破两个城郡。整个王城自此陷入一片恐慌之中。

战争只持续了三个多月,便以仓、秦两国的归降告终,主要原因是哒哒国突然退出,敌军兵力大减,而大叶芝国却得恭、云、易三国助阵,声威大振,仓国秦国终于不敌,举白旗投降,从此归附大叶芝国。但因这次战争延祸实在太大,连炎之蜃城也被波及,致使难得良性循环起来的气候平衡又遭破坏,直至时历七年都不能恢复。最后仓、秦两国交出了挑起这场战事的罪魁祸首,赫然便是阿瑜。只道此人四处游说各国发兵叶芝国,而仓、秦两国地处西域极北,居住环境十分恶劣,早就觊觎叶芝国的大好良地;哒哒国本就是扩张帝国,当然极乐意从叶芝国这块肥肉上刮它一大块,但为何中途突然退出,就不得而知了。

倾容最后一次看到阿瑜的时候,就是他的尸体了,而且是一具血肉模糊,残缺不齐的尸体,不知阿瑜死前承受了多少非人的刑法折磨。倾容那时却已经连哭都不会了,只是喉头处发出一声声好像兽类干嚎一样的呜咽,有时强,有时弱;她的十指只能成爪状紧张地蜷曲着,既不能伸直,也不能握拳。那是精神到了崩溃边缘的人才有的表现,所谓十指连心,她的心是否也跟着十指一样,张亦不能,曲亦不能,因为它一旦松弛下来,定是难受到非得拔剑自戕才能解脱的疼痛。

第六章执念

重温七年前的那场大浩劫,倾容犹自心有余悸。想起那时阿瑜的死状之惨酷,竟让她不敢相信眼前这孩子一般沉睡着的予由就是重生的阿瑜。“但自混沌初开以来,这个天地间岂非就已经发生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只要你信念够坚定的话。不然人又怎么可能去创造奇迹呢?”这是阿瑜曾经跟她说过的,她一直牢记于心,他给她说过的任何一句话,她都从未忘却过。只是奇迹真的会发生吗?倾容恻然笑道:“要是七年前阿瑜没有来西域,更没有来恭国,自然不会遇上我,那他就可以继续作他的流浪伎师,一样的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又怎会业障缠身,受尽万般苦楚,还差点丢掉性命。”

靡夜摇了摇头,说道:“阿瑜真的死过一次了。但是他对我说,他哪怕再死一千次一万次,他都决不后悔与你相识。”

“他……怎么可以……”倾容懊悔以极,惭愧以极,微微一啜,两颗泪珠却从腮边滚落。“你可知当年哒哒国为何突然撤兵吗?……哼,因为哒哒国的莱尔妲公主看上了阿瑜,欲招其为驸马,阿瑜却哪里愿意做这么亲事,只是想到大事刚举,公然拒绝的话,只怕触怒了这个哒哒国王最为钟爱的公主,于是虚与委蛇,托词要等到征服大叶芝国以后,才能入赘成亲。阿瑜当时也极为单纯,想着等炎之蜃城大破之日,趁乱带着你远走高飞,其实他手脚再快,又怎快得过哒哒国如狼似虎的士兵,况且你倾容王妃的美貌享誉西域南北,哒哒国王怎会不垂涎,怎会不首当其冲地将你俘虏。此法无异于前拒狼,后来虎,而且牺牲太大……呵呵,他当初就是那么傻。”同样是回忆着往事,靡夜的表现却平静得多。

倾容点头道:“那场战争的确使得千万百姓无辜受累,难得你还有这份悲天悯人的情怀。”

靡夜重重地“哼”了一声,道:“那些蝼蚁之民的死活我又如何放在心上。我所指的牺牲是阿瑜要忍气吞声地去讨好那个刁蛮任性又粗壮难看的莱尔妲公主。不过她在国王面前说话的确很有分量。”

倾容倒抽一口气,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靡夜继续说道:“那个莱尔妲公主好不知羞耻,竟然三番五次地夤夜造访阿瑜的卧室,主动献身,阿瑜每次都大费周章,绞尽脑汁,才得以婉转地拒绝掉她。……呵呵,其实他那时如果有现在十分之一对付女人的本事,也不至于搞得那么狼狈。”她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是既好笑又温柔的,眼中尽是倾慕而缱绻的神情。

倾容心里却道:“‘不知羞耻’这句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好像很奇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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