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梵蒂冈禁书库（1/ 2）
索伦的视线直直盯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来。想来只是凯罗斯理念世界所投影的内容有点迟缓，索伦一定很早就已经看到‘我’站在那里了。
看着那个黑色的斗篷，不知道为什么我猛地想起黑色无面人来。最开始出现的时候是我从阿尔及尔探险归来的夜晚，随后几个月就与我生活息息相关，最后在离开百慕大小岛的时候消失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那个黑色无面人，装束同此时面前这个‘我’十分相似，只不过黑色无面人的身高要高得多。按照印象，他能从深渊之戒中获取什么以此来达到能力提升的效果，两次窥视深渊之戒似乎使得他身高倍增。
索伦盯了一会儿之后，就被他母亲叫上了船。‘我’也跟着随后上了船，这与我刚刚的行为相似。
船只起航了。在甲板上，‘我’站立的地方后面是那个壮硕的青年，气喘吁吁地靠在轮缘上。随后站在主桅附近的水手长向他招呼。
其余差不多相同。‘我’去搬箱子，搬不动，随后身体与壮硕青年重合，不久我又在水手长面前比划。唯独不一样的地方，我现在看到了当时‘我’看不到的事情：
索伦站在前桅楼上的桅杆边，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当时的我。
就那么盯着我，仿佛能从中看出前世今生所有的爱恨情仇悲欢离合。话说回来，如果那时我是稀松平常的水手装扮，估计不会引人注意，但如果是现在我看到的这般黑袍人，一个年幼的孩子会注意到是理所当然的，恐怕别人看到的是普通水手装扮，而在他眼里却不一样。
我在心里确定了某种信息：我一定与凯罗斯时钟有什么关联，不是现在，是很久以前，在很小的时候就有过接触————或者说与凯罗斯时钟相关的什么有所关联，也许，是魔术也说不定。
往下的场景就是我刚刚所经历过的：搬动酒桶，拿起餐盘。随后就是偷偷地到了索伦的房间门口，从那小小窗户往里窥视。索伦正在吃晚餐，喝葡萄酒，往下我就离开了。
由于是第三者的视角，我离开后依旧能看到索伦房间里的场景。他一放下酒杯，表情瞬间扭曲了起来，双手卡着自己的脖子，极力克制自己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我注意到他浑身上下裸露的皮肤上有些许奇异的纹路出现，并且伴随着隐隐约约忽闪忽闪的猩红色光芒，从头到脚。就像是血管冲出皮肤，又或者是被很粗的红线捆绑。
“这是魔术印记。”
“不，准确来说是咒术印记。”
石台上方缓缓落下一个人影。穿着牛奶帽，和服，木屐的阿方索。显然，刚刚的声音是阿方索发出来的。
“什么是咒术印记、魔术印记？”我问。
“能够使用魔术或者咒术的人身上带有的独有印记。这索伦是一个咒术师，能看到你是自然的。”
“咒术跟魔术，是一样的吗？”
“本源是一样的，其中的术式回路都是发源于大魔术师西蒙，只不过咒术与魔术之间所使用的道具以及产生印记的方式不同，所以才将它们分为两支。就好像同样是信奉耶稣基督，但其下却有三大教派一样。”
“天主教、新教、东正教。”我说。
“无需分的那么细。”阿方索轻轻落在石台上，身上似乎有什么在发光。“我只是打个比方。”
“你身上也有诸如此类的印记吗？”
“当然，我也是一名魔术师。”阿方索说完，忽然嗖地一声消失了人影，只能听见地上哒哒哒的踏地声。
有只手拍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回过头去，看见阿方索站在我身后，身上也出现了与索伦类似的印记，遍布于全身上下，散发着幽幽的蓝色光芒。
“我的主要术式类型是‘移动’，如你所见，我一眨眼到你身后来了。”
“这........当初我还以为这是你从你师傅那里学到的绝技。”
“那种可能性纯粹无有，没有外力加持，人类这一副肉体之躯何以达到那样的速度，稍微快一点都有可能导致骨骼移位。”
“那我之前在深渊之戒中看你的时候，你身上没有这种魔术印记？”
“那个时候你没有接触到魔术这种理念，当然看不到。魔术或者是咒术，充其量是借助外力到自己的身体上的刻印中，在恰当的时候释放，如同贮存众多酒桶的酒窖，当有需要的时候就取出来，如此而已。而魔术在使用的过程中，魔力外泄，普通人接触到会有不适感。”
确实，刚刚来到凯罗斯理念世界的时候，自己无法感知周围的环境，如同肉体与环境的联系被切断一样。那感觉我记得。只不过这个时候似乎是恢复正常了。
“凯罗斯理念世界是一个很庞大的魔术结界，这种结界在魔术师当中被称为‘印记空间（Imprintspace）’，其中包含复杂而庞大的魔术术式。在这里，魔力不会外泄，也不会传入，魔力根据制造者的不同，其强度也不同。这是西蒙构造的印记空间，所以来到这里会有不适感是正常的。”
魔术。这是比那个神秘的黑色无面人所说的‘理念’更加复杂的一个新词。
石柱外的画面切换到了在索伦母亲舱室门口的情景。可以看到那个妇人正背对着门坐在桌子前阅读着什么。
8:00。八点整。
她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随后急匆匆地冲出了房门。
“索伦......千万不要‘觉醒’........”
我听见这么一句话。
“这........这是........什么意思？”我问阿方索。
“无可奉告。”阿方索摇摇头：“这种事只能问你自己。”
妇人跑出房门。当时的我还保持着不动的姿势，在思考妇人的话是什么意思。
妇人，也就是我的母亲跑出不远，就看到索伦站在走道上。
“啊，索伦！”母亲冲过去正想将索伦抱住。
我注意到索伦手里攥着一把带血的手术刀。他的表情是那样的狰狞，脸上密密麻麻布满了咒术刻印，不只是脸，连那把手术刀上都带上了咒术印记。下一秒，索伦抬手，毫不留情的将自己的母亲.......！
接下来他用力往地上一蹬，速度快的惊人，刀刃直指我而来！
“强化。”阿方索说道：“索伦的印记多半是属于‘强化’类。按理来说，手术刀是不可能一刀切断脖子，切面整整齐齐跟面包片似的。”
我被索伦瞬间一分为二。没有鲜血，没有惨叫，当时的我甚至感觉不到痛苦，过了一会儿身体都消失不见。
“凯罗斯时钟不会将现在的人送到过去死掉。当你濒死的时候，时钟会再度进行时间回溯。对于魔术师来说，每一次回溯都会消耗大量的魔力，特别是使用这种庞大的‘印记空间’。而对于普通人来说，就会消耗你自身的生命力。凯罗斯时钟一共有12个刻度，也就是说，你有12次使用时间回溯的次数。”
我看了一眼小石柱子上的凯罗斯时钟。果然，有一根从来不动的针移动了一个刻度。
面对索伦这种咒术师，我作为一个普通人，该要如何才能匹敌？
“那......要是12次之后呢？”
“12次之后，也就是凯罗斯时钟转动一圈归于0刻度的时候，所有的‘凯罗斯时间’将会清空，意思是，你所进行的时间回溯，所进行的行为等等将不会影响到现实世界，同时你的生命力也同刻度一般清空。”
“意思是，我会死？”
“无法给你准确解释，你要那样想也无有问题。”
没有问题。等到凯罗斯时钟刻度转动一圈，我将会死在这不明不白的魔术空间里面，恐怕连尸体都会消失不见。随后世界所有王国将会被索伦攻破，那个幕后老者将会占领全世界。
唯一的办法就是杀死索伦。别无他法。
“你确定要那么做？”阿方索抬头看了我一眼，随后点燃一支雪茄。
“索伦即是你自己，你将索伦杀掉的同时，亨里克·法雷尔这个人将会从现实世界消失，相同的，你也会消失，明白？”
不明白。完全不明白，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呢。
“那，请你再将我送回那个时候吧，我必须搞清楚状况，把主动权拉回自己手中。”
把主动权拉回自己手中。目前什么也不清楚。索伦经历了什么也不清楚，再这样不明不白的话，除了去送死，白白消耗掉时间回溯的次数，其余什么也改变不了。
阿方索盯了我一会儿，随后点点头，走到放有凯罗斯时钟的小石柱子面前。
他忽然回过头：“我教你的术式，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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