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酒钱（1/ 2）

“永远不要踏足深渊的区域，远离深渊生物！那将使得你堕入深渊！”

这是在和平条约签署后的几年重建中，人类时刻挂在嘴边的话语。

“永远不要和深渊说话，更不要靠近深渊区域！”

这是在和平条约签署后的十几年内，人类互相告诫的话语。

“不要和深渊过多接触！不要在人少的时候踏足深渊区域！”

这是联邦刚建立时候的告诫。

“不要在晚上踏足深渊区域！和深渊生物保持一定的距离！”

这是现在人类文明的话。

深渊终究是深渊，人类的道德法律无法约束深渊，而深渊的法则却囊括整个人类社会。

所以再次回望百年前签署的和平条约，你就会发现，人类是彻彻底底的败者，哪怕凭借盒子和深渊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卖单的依旧是人类。

这是不公平的，条约只是一张纸，它只能约束那些可以约束的人，对于深渊来说，不如厕所的纸，这种不公平直接体现在日常百态中。

比如你和一名深渊生物同时身受重伤，那么抱歉，你必须等到那名深渊生物先进病房，而后你才能进，如果只剩一张床，那么抱歉，你只能躺在冰冷的地上，如果只剩唯一的救命药，这就不用抱歉了，你可以选择杀了那名深渊生物，然后存活下来。

之后就是恭喜，联邦监狱全是你的同胞。

这种日常百态的不公平所波及的范围实在太广，而且近几十年来，深渊区域和人类区域有相互融合的迹象，这就会产生更严重的问题，所以，加入深渊，是最好的选择。

逼不得已，但后来，人类了解深渊所带来的好处后，随着时间慢慢推移，加入，已经不是最后的选择了，而是第一选择。

当初火种计划那些半人种为何基数大，也是这个原因。

看吧，深渊也是动脑子的，也不是单单靠实力碾压，这种平稳的步伐当走到某一步后，深渊将得到一个物产丰富，土地辽阔，土著友好的位面。

万人之下皆是美景，而那种不是暴力轰碎，留下一人高山俯视，全是自己破坏的满目苍夷的世界。

但你爸爸终究是你爸爸，深渊不是善茬，更不是疗养院，老虎就是打盹，你也不敢捋它胡须。

晚上的深渊区域无疑是黑暗的，有太多人类到此失踪，这里虽然白天有零散的人类敢进入，但晚上，无疑是恐怖的禁区。

暖黄色调的狗哨酒馆内。

封尘听到眼前的魅魔问题后，他眉毛带着秀气，黑白分明的眼睛满是平静，斟口酒淡淡说道：“怕？为何要怕？”

若是以前，封尘都不说话，直接开杀，那个年代就是无解之仇，但现在么，告诉我联邦诞生了，人类和深渊你情我愿，就如那句话。

他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只是一名残党罢了，只不过是时代的残党，说出来还有些唬人。

“小哥哥，你倒有趣，和那些视我们如洪水猛兽的人类不一样。”

“在我眼里，现在的人类和深渊是一样的。”

嫚薇顿时来了兴趣，她开始只是对封尘的外表和气质稍微感兴趣，现在到对这个人感兴趣起来。

“这么说，以前不一样了？”

封尘喝酒上脸，颧骨上面浮现出一团红晕，醉到不至于，除非他想，此时加上他清秀的脸庞，就好比那刚泛熟的红苹果，倒有一点可爱。

好在他直到出来也没有照过镜子，一直以为自己是当初那个模样，若不然，他怎么也要将曾经的脸弄回来，这整的，搞的自己像个细皮嫩肉的姑娘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

见封尘不回答，嫚薇娇声说道。

“……”封尘没有故弄玄虚，他只是觉得大庭广众讲出来不太好，但人家问了，不回答又不礼貌，于是叹口气说道：

“以前，我们是血仇。”

封尘话音刚落下，酒馆内的空气顿时一顿，那个被负重剑的中年男人撇了封尘一眼，拼酒的地精恶魔和狗头人声音微微一顿，三个笼罩在深紫色衣袍内的家伙无任何反映，继续他们的“装死游戏”，直到那个背着封尘喝酒的女子重重将酒盏落到木桌上，一声清脆的碰撞声响起后，空气才缓和起来。

他又是来砸场子的，没必要弄的这么尴尬，况且这酒水，味道不错。

嫚薇娇声吐气如兰，她修长的手指夹着长长的香烟，弹在一边的墨绿色琉璃制的巴掌大小的烟灰缸内，精致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生气，只是说道：

“这么大胆？在深渊的地盘上敢这么说？”

“不是敢，因为现在我们都一样。”

封尘淡笑着，他将刚才斟满的酒水一饮而尽，只是眼神划过一抹沧桑。

“咯咯……”嫚薇一只玉手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在自己淡紫色的发梢处打着圈圈，笑中带着莫名的味道。

“下次别这么说了，毕竟是深渊的地盘。”

“哦？什么时候深渊都朝着人类说话了？”封尘真的有些诧异，这魅魔倒是奇怪，为何好心提醒自己？难不成自己天生自带吸引魅魔体质？

“那倒不至于，人类，我只是酒馆老板罢了。”嫚薇带着莫名的意味说道。

“毕竟出了这扇门，我也懒得提醒你，若是在我们酒馆内出了什么事，我也没必要做人类的生意了。”

“而且，这里毕竟是人类的位面，深渊手伸的在长也终究是外人，我这酒馆，可是连着一个月晚上没有人类的生意了。”

“还是谢谢你的提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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