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抢手货(1/ 2)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彻底地暗了下来,月影朦朦胧胧,屋里没开灯,只有角落里的电脑显示器幽幽地冒着蓝光。
阮景坐了起来,转了转脖子,又忍不住打了一个悠长的呵欠。
听到这边的动静,男人合上电脑站了起来。
下一瞬,满室明亮,阮景忍不住眯了眯眼,看向墙上的时钟,时针已经指向了八。
“抱歉,我不知道我怎么就睡着了。”
可能是下午哭过了的原因,一开口,她才发觉自己的声音有多沙哑。
肖崇言递给她一杯水,“刚才你做噩梦了。”
阮景沉默不语,从他手中接过了水,水杯温热,他指尖微凉。
“这屋子里好香。”
肖崇言蹙眉看她,语气不温不火,“我看你睡得不安稳,就点了熏香,很多有惊惶症状的病人来咨询的时候,我都会用这个,可以帮助他们放松。”
热水顺着喉咙流进去,阮景周身仿佛也有了热度,“谢谢。”
肖崇言的视线从她白皙的脖颈上一扫而过,面无表情地接过玻璃杯,“不客气。”
因为阮景打算在柳川市再留一阵子,也不好总住酒店,拿着肖崇言的卡付房费,哪怕那是他的补偿,阮景心里也觉得怪怪的,干脆找了一间月租的公寓。
说来也巧,跟肖崇言的住所隔了不到十分钟的车程,理所当然,肖崇言提出了要送她回去。
阮景一上车就闭着眼靠在座椅靠背上,整个人厌厌地。
肖崇言从后视镜里瞥了她一眼,伸手打开了音响开关,一段舒缓的钢琴曲缓缓流泻在狭小的空气中。
窗外五光十色的霓虹灯飞速掠过。
“肖邦的曲子很好听。”阮景忽然说。
肖崇言没接话,只是接下来阮景听到的,都是肖邦的曲子了。
又过了一会儿,汽车拐上一条小路,周围一下子暗了下来,肖崇言才又开口。
“上一次,我不是想刺激她,我只是想让她跟我说真话。”
阮景意识到他是在说蒋唯心的事情。
肖崇言一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旋小了音量,“以她的家世,很容易找到许多优秀的心理医生,她太清楚一个具有被害妄想精神分裂的人的表象是什么,也很容易就能将自己代入其中,最后演变成一个妄想症患者。”
阮景坐直了身子,对他的解释十分的不解。
“演变?你是说蒋唯心没有精神病?”
肖崇言摇摇头,若有所思地说,“不,恰恰相反,她的精神病很严重。”
“......”
阮景觉得自己被耍了。
见她一脸不满,肖崇言意味不明地笑笑,一路无恙将她送回了家。
阮景道过谢上了楼,这栋公寓的安保做地很好,私密性极强,可是当她打开门面对空旷的房间,陌生的陈设,还是不免从心理上感到瑟缩。
窗外的车灯远远近近,恍惚间,阮景意识到了什么,她拉开窗帘向楼下望去,一辆黑色的商务车还静静地停在原地,车门开着,有个人影倚门而站,指尖一抹猩红色明明灭灭。
阮景的心重重地跳了一下,她走到客厅旁按下开关,瞬间一室灯火通明,等她再向下看去的时候,车已经开走了。
白宿的到来无疑给阮景注入了一支强心剂,以至于第二天白宿约她见面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就给肖崇言发了一张短信版的“请假条”,也不管他回不回复,自顾自赶往了约定地点。
披萨店的门角风铃摇响,阮景进门就看见白宿坐在位置上,微笑着看向她,他穿着白色的高领毛衣,料子是柔软的海马毛,在黄色氛围灯地笼罩下,像一只温顺无害的羔羊,比记忆中的白宿还要嫩上几分。
这个比喻令阮景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只是下一秒,眼前浮现出曾经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光,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处又开始悄然浮现。
阮景费力压下了这股长时间内都无法释怀的悲痛,走到白宿对面坐下。
“怎么想到来这儿?”
白宿招来服务生要了菜单,送到阮景眼前。
“我在网上查了,这一家的手工披萨特好吃,我昨天带唯心来尝过,比咱们学校附近的那家还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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