瘴气浓浓制花豹(二)(1/ 2)
“救我……救我……”微弱的声音在陆辞抬脚之时便传进了他耳中,带着哀求。他心中微微一动,忍不住又转身看了地上的人一眼。地上的人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精神似乎已出现了恍惚,眼里是那仅存的一点求生欲,一只沾满鲜血的纤手想抬却无力抬起,她身下的绿苔上多出了一片滩血迹。
陆辞站在那蹙眉,片刻的踌躇,最终还是不忍,艰难地走上前去了,抱起孟兮萝往石板边缘靠了靠。
伤口的位置太过特殊,陆辞实在是不想亲自动手为她处理伤势,毕竟男女有别,这样确实不妥。但是又别无他法,怀中的女子已生命垂危,根本无力再自己处理伤口。情况危急,如若他不去救治,只怕她要不了多久便会失血而死。
躺在陆辞怀中的孟兮萝并未完全失去意识,能感知到此刻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她眸光迷离地望着陆辞那张别向一旁的脸,感受到黏在伤口上的衣料在被一只颤抖的手掀起,疼痛的同时,她心绪有些复杂,突然有一种自食恶果的觉悟。早知会有今日之事,当初她断不会去闯豹窝盗幼崽,如此也不至于今日落得这样狼狈的地步。
突然感觉到脖颈一凉,她一个激灵。陆辞捧起的那为她清洗伤口的泉水悉数浇在了她的脖颈上,伤口上未沾到一点。她为言语,结果一连三抔水皆落在了脖颈附近,当第四抔水即将落下之时,她忍不住艰难地开口了:“你浇的是脖子。”
陆辞始终别着脑袋,但手上的动作却是一滞,但已来不及收手,那一抔冰凉的泉水依旧落在了孟兮萝的脖颈上。随后他蹙了蹙眉,叹息一声:“哎,真不该进这片林子。你就当我是一个医者吧,治病乃是寻常事,别想太多。”
陆辞的这话也是为了给他自己减小心理压力,最终他非常尴尬地转过脑袋,触目是一片血肉模糊,相当骇人。
面对这样惊人的伤口,陆辞没有时间再去顾虑其他了,心里唯一的念头便是想着得尽快将伤口处理好,他不能眼看着一条人命死在他手里。
听了陆辞的话,孟兮萝没有多说什么,随他在自己的伤口上捣鼓。望着他那张神情认真而焦急的脸,她意识越来越模糊,昏昏欲睡。不过,最终她真的在他怀中晕过去了。
孟兮萝醒来时已是夜里,身体依旧虚弱无力,伤口在隐隐作痛。她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堆新鲜的细枝绿叶上,周围有火光在闪烁。
空中弥漫着一股焦香味,孟兮萝转动着眸子将四周打量了一下,确定自己已经出了那片瘴气林。她随后尝试着用双肘半撑起了身子,看见篝火旁竟不止陆辞一人,他们正在烘烤食物。
孟兮萝所见到的都是陆府的人,总共也就十来个,他们跟随陆辞寻找着凌潺的下落,早晨进林时与陆辞分开了。孟兮萝只看见了在篝火前烤野味的部分人,其他人分散在了篝火远处。
陆辞见不远处的人撑起了半个身子,他将手里那只烤得半熟的野兔交给了身旁的人,起身走了过去,依旧是居高临下地望着她:“醒了,没死就好,小爷还真怕被鬼魂缠身,不过现在就不必担心了。既然你已死不了,那明日我先行离开了。不过你放心,我会留下一人在这里守着你。”
“我说陆辞,你乱发什么善心?这女人可是屡次想要谋害我们府主夫人的性命,不杀她算是我们陆府宽容,你竟然救她。”不待孟兮萝开口,一道冷冷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随后声音的主人抱着一堆干柴火,慢悠悠地朝着篝火旁走去了,不曾向孟兮萝这里看上一眼。
孟兮萝苍白的面色覆着一层暗淡火光,她抬眸仰望着陆辞,神色有些异样,声音有气无力:“你,你不能走。”
“为何不能走?腿长我身上。况且,对于你的生死,我也算仁至义尽了。”陆辞双手环胸抱着宝剑,偏了偏脑袋,压根不想听这个女子的话,之后直接大模大样的远去了。
还有正事在身,陆辞不可能为了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去浪费宝贵的时间。况且今日已经在孟兮萝身上耗费了那么多功夫,而他真正要找的人却还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呢。
陆辞说到做到,第二日天刚亮便丢下身子虚弱的孟兮萝离去了,留下了一名手下照顾孟兮萝,不然如果遇到野兽什么的,他还真怕孟兮萝成为野兽的口粮。
一连又过去了好几日,凌潺自从那晚冷静之后,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心态平和了许多。每日早晚这两段时间都在柯天序的住处附近转悠,试图寻到一条可以下崖的路,即使艰险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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