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从此南飞有鹧鸪(1/ 2)
等到聂帆赶上来,张泽宇问:“子远,你怎么也要去北京?”
聂帆弯腰拄着膝盖,喘息了一回,才答道:“要是我爹知道我俩一块儿出的城,结果让你一个人去了北京,你觉得,我还有活路么?”
张泽宇笑道:“大不了,聂伯把你吊起来,多抽你几顿!以前又不是没抽过。”
聂帆站起身,没好气地说:“我挨揍,那还不都是你张子兴的功劳!”
张泽宇搂过聂帆的肩膀,边走边说:“咱俩是兄弟,功劳何分彼此?对了,子远,你一起来,怕是也想到京城看看吧?”
“切!京城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比咱们这儿城大点、人多点么!兄弟我是担心你这个初次出远门的雏儿,别到时候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聂帆一脸鄙视。
“你怎么头发不长,见识也那么短呢?京城就像你说的那样城大点、人多点?”张泽宇也没去过京城,至于京城有啥好也说不出来,批评过后迅速转移焦点,“再说,雏儿咋啦?出远门,关键不就那一句话么?”
聂帆好奇地问道:“哪句话?”
张泽宇理直气壮地说:“未晚先投宿,鸡鸣早看天呗!书上不都这么说的?”
聂帆拍拍脑袋:“好险!好险!幸好我跟了来,否则你十有八九被人下了蒙-=汗=-药、剁碎了做包子-=馅,你我兄弟再无相见之日了!”
“十字坡在山东!没文化,真可怕。”张泽宇摇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谁没文化?”聂帆对张泽宇的说法也嗤之以鼻,“孙二娘是山东人吧?你别忘了,闯关东的大半都是山东的。没准儿孙二娘的后人就在东北哪个豁子、哪个屯开了家分店,专门等你这种细皮嫩肉的雏儿上门呢!”
哥俩一边走一边拌嘴,开始也不觉得累。走了一个多时辰,就看见张泽宇已经有些迈不动步子了。
聂帆看着擦汗的张泽宇:“子兴,累了吧?要不我们回去吧!”
“不!”张泽宇非常坚定地说出一个字。擦完汗,才解释道,“我还能走,就是身上带的东西太多,有些沉!”
“给我我帮你拿呗,反正我空着手!”聂帆自告奋勇。
“好兄弟!”
接着聂帆就满头冷汗地看着他从怀里往外掏东西,一边嘴里还念叨:这是旅途打发寂寞的书,这是防止恶人的匕首,这是治疗腹泻的药丸,这是……不一会儿,张泽宇就掏出二三十样小零碎交给了聂帆。
聂帆见他腰间依然鼓鼓囊囊的,就问:“你腰上那是什么?”
张泽宇颇为自得地拍拍腰:“银子!”
聂帆瞪大眼睛:“全是银子?张子兴,你不会把你娘梳妆奁里的积蓄全给偷了吧?”
“不是偷,是借!我可是在里面留了字据的。”张泽宇纠正道,“再说,我也只是拿了一半而已,才没有全部拿完呢。”
“借?你这是刘备借荆州——有借无还吧?”旋即聂帆担心道,“你娘晚上看你没有回家,四处找不着你人,还不得着急上房啊?我们还是回去吧,子兴!”
“我不是在娘的梳妆奁里留了字条么?”张泽宇大大咧咧地说,“大不了今晚到客栈,再写封书信回去呗。没准儿,老爷子眼前没了我捣蛋,还觉得耳目清净呢!”
聂帆见他如此,也不好强劝,只好说:“既然是银子,那我帮你拿吧!”
“你想干什么?”张泽宇捂着腰间,警惕地望着聂帆。
聂帆哭笑不得:“瞧你那打扮,别人一看就知道是肥羊,真要有偷儿或强人,保准儿最早瞄上你!我就不同了,小二打扮,衣着寒酸,人家看不上眼!所以,银子放我身上比较安全。”
“好吧!”张泽宇一听,觉得挺有道理,就把外套下面缠的钱袋解下来双手递给聂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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