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终于还是决定帮忙(1/ 2)
会议室里那些胡说八道我实在听不下去,就带着小海下楼,从后门出去,过马路,进餐厅吃饭,不去管高层那些是是非非,他们有他们的无奈,政治和舆论什么的,这些我都能够理解,唯一不能理解的是智商怎么能那么低,把时间白白浪费在无聊的会上。
成冬林被找到的事情媒体都已经在大肆报道了,可真正的“上帝之手”没抓住,命案是不会停止的,过几天“浴缸案”和“枯井案”一出来,成冬林是凶手的言论不攻自破,全都扯淡。
我们一直在餐厅里呆着,吃完正餐吃甜点,吃完甜点吃水果,吃完水果再点零食,一轮一轮吃过去,小海是那种只要有吃的就岁月静好万事如意的人,特别容易满足,所以我就不停点吃的,看她尝尝这样觉得好吃尝尝那样还是好吃的样子真的特别幸福。
快九点的时候,代芙蓉打来电话,声音压得很低,语气倒是不急,告诉我说那个房间的钥匙已经托人送到公安局正门口街对面的报亭里,叫我一会去拿,然后说希望我今天就能去化工厂老宿舍那个房间里帮他把东西取来替他保管着,等腾出时间,他就来取。
我嘴上嗯嗯应着,心里飞快地想着怎么办怎么办到底怎么办想推掉的话这是最后的机会了等这通电话一挂掉我就是再后悔也不能推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天啊到底要怎么办。
正百爪挠心时,代芙蓉突然说:“我不瞒你,这一趟,恐怕会有点危险,你不想去我绝不强求,没必要为个不相干的人冒险。”
我本来是想推托,但他一说出这样的话,我反倒不能招架了,再加上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他的声音里面有种难以形容的绝望,好像我是他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不帮他这世界上就不可能有别人帮他了,而且那房间里的东西对他来说很重要,比命都重要,我不帮他拿的话他就得自己去拿然后他去的话估计就会把命丧在那里,特悲怆,没法跟他说不字。
所以纠结到最后,终于还是决定帮。
我用云淡风轻的语调叫他放心,我一会就去取钥匙,今天一定把事情给他办成。
电话那边突然沉默下去。
我听见他急匆匆的脚步声和周围杂乱的背景音,大概是刚从僻静的地方走到热闹的地方,有公交车报站牌的声音、路边商店里的音乐声和十元超市大喇叭的吆喝声,小孩的哭声,还有……还有一个叫卖糖炒栗子的沙哑的声音。
我大致猜出了他现在所在的位置,在城市的另一头。
代芙蓉拿着手机沉默着走过整条夜市街以后,才重新开口,说:“本来我肯定自己去取,但自从梁宝市回来以后我就被人跟踪上了,不知道是哪路的人,跟得很紧,甩不脱。所以我想,我这边把那些人拖住,你那边帮我把东西取了,等我把人彻底甩掉再来跟你会合。”
我猛地就急了,嗓音一下拔高:“万一甩不脱怎么办!”
这话声音太大,把周围几个人的目光都引了过来,小海倒仍镇定如初,只顾往嘴里塞食物,怎么吃都不够的样子。
代芙蓉很无力地笑笑,说:“随便了,到甩不脱的时候再讲吧。你晚些的时候再过去,带上防身的武器,有枪的话最好,我想你应该比我能保护自己。那房间没灯,你进门以后把门反锁了往地上摸,门后墙根处有夜视镜,够派上用场的。你拿了东西赶紧出来,机灵着点。万一真碰上要死要活的情况,记住,把东西扔掉保自己的命要紧,你我非亲非故,没必要为着我的事把你的命搭进去,我还不起。”
我不太要听这种不吉利的话,正想开几句玩笑话岔过去,突然电话那边一阵狂乱脚步声,杂着风声和大喘气的声音。我着急地问他什么情况,连着喂了好几声他才终于气喘吁吁回答,说:“没事,锻炼下身体。”
我哼了一声,说:“哟,你可真行,放着个天坑叫我去跳,死活两说,你倒是锻炼身体求长命百岁。”
说完又哼一声。
我嘴上是这样讥讽他,心里却替他急得要死,又不知道具体情况,心里又记挂着晚上要替他办的事,想救他都救不了,只能干着急。
代芙蓉又跑了半分钟,脚步才终于稳下来。他把气喘匀以后很认真地再嘱咐一遍:“就算东西拿不到,只要你别把命丢掉,今天的人情,我也是欠定你的。等我把这头的人甩脱,有要紧的话跟你讲。”
说到这里他就把电话给挂了。
我拿着手机愣怔怔地坐着不动,想来想去,最有可能跟踪代芙蓉的只能是“上帝之手”,怕他在趟梁宝市掌握了什么对那边那些受害者遗族不利的证据,所以跟踪看看。如果是这样,我倒真的一点都不用担心,凭“上帝之手”的谨慎度和原则性,他顶多把可能不利的证据抹除或销毁,比如笔记或照片什么的,但绝不会伤代芙蓉的性命。
怕只怕跟踪他的是别的不知来路的人。
但这会我实在分析不出来,看看时间又不早了,只得先起身往外走,先到代芙蓉说的那个报亭里把他托人放在那里的钥匙取到手,然后从包里掏出两百块钱塞给小海,叫她打车先回家。
这一趟差事凶吉不定,我不能让她跟着我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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