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一盒旧照片(1/ 2)
常坤看小海一眼,又转过来盯我两眼,很冷漠地点头,算是接受她参与,然后默不作声转身走到窗边拿了本很厚的书递给我。
我接过,是《战争与和平》,心里讶异,不知道他这突然唱的是哪出。
我正莫名其妙,他说话了。
他说:“半个钟头以后我得出发回江城,所以长话短说。盒子里面共两百二十六张照片,也就是两百二十六个人物,你们两个一起看,仔细看,找出你们认识的人,哪怕只是见过一面,只要记得就行。”
原来我手里这本并不是书,只是个伪装成世界名著的纸盒子,里面放了厚厚一叠照片,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半身照有全身照还有的甚至只有个明显只是偷拍的侧影,我没翻几张就看见了熟悉的面孔。
黄福康——梁宝市“桥桩案”的受害人,邢维娜和苏醒的养父,那个口啤和人缘都很好的老头子。
再往下翻,又有认识的,戴明明,提尖刀满世界追杀黎绪结果反被黎绪所杀的那个母夜叉,不知道付宇新是怎么处理她的尸体的,不知道他或者黎绪有没有把她的死亡汇报给常坤。
接着看见的男人我见过,但不认识,八九年秋天,苏墨森带我到照片上这个男人家里住过两个月,不记得叫什么名字了,或者压根就没知道过。那时他刚结婚不久,他的妻子是个漂亮和气的女人,对我特别好,但这男人明显对苏墨森有敌意,连带着把我一起恨了进去,经常在黑暗中瞪着一双要吃人的眼睛发狠地观察我。
然后是林涯的照片,像素不高,大半个侧脸,目光望着左边,一看就知道是偷拍的。我把这张也挑出来放到旁边,心里盘算着一会要怎么跟常坤说我是怎么认识这些人的。
再翻下去,突然就顿住了,看两眼手里这张照片上的人,马上扭脸去看一直在旁边和我一起看照片的小海,她接住我的目光,很用力地点头,不说话,却十分肯定是夏东屹。
对,就是夏东屹,著名诡异派画风创始人东山,那只“上帝之手”。
又是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的情况。
我正经只见过夏东屹一面,是在医院电梯里不经意地擦身而过,按理印象应该不会这么深刻,但他的相貌实在太容易辨认了,瘦高个、锥子脸、右边刘海特别长,垂下来遮住一只眼睛。照片上夏东屹的样子好像比我记忆里的样子要年轻些,但错不了。
这张照片是翻拍的,就是用现在的相机或者手机对着一张泛黄老旧的黑白照片拍下来然后冲洗的,细节显得模糊,但总体感觉不会错。
再翻下去,我手一抖,心也跟着颤了一下。
修叔叔的照片。
我看小海一眼,她的脸色变了,但控制得很好,压住所有情绪,作出一副对照片上的人没有太大印象的样子,我咬咬嘴唇,把修叔叔的照片拿出来准备放到旁边认识的那堆里,同时又开始考虑一会要怎么跟常坤解释我们和修叔叔的关系,是不是应该撒个谎,还是和盘托出?现在就和盘托出真的好吗?说实话常坤刚才一点都没猜错,我并不完全信任他。
修叔叔的照片也是从旧照片翻拍来的,翻拍的时候镜头离得太近,稍微有点虚,而且构图怪怪的,右边多出一大块空白,左边的肩膀却被边缘线切掉了一小半,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常坤见我颠来倒去研究,就靠近来看了一眼,说:“这张照片的原照片应该是张合影,被剪掉了一半,我们只拿到这一半,不清楚跟他合影的是谁,也不清楚是谁剪的,因为什么。”
接着往下翻。
我想,既然修叔叔和夏东屹的照片都在了,苏墨森和陈伯伯没理由不在,所以稍稍用力地吸口气,做足心理准备。
果然,苏墨森的照片在,翻到时,常坤凝神看了我一眼,他对我做过起底大调查,自然知道这是我的什么人。我不急不燥不惊不怒把它和刚才那几张认识的照片搁到一起。
奇怪的是没看见陈伯伯的。
翻到最后一张时,照片风格变化太大,完全没有准备,吓得差点把拿在左手的整叠照片扔掉,还好小海手伸得快,接住了,她凑过来看我右手捏着的这张,虽然不至于吓到,但也够惊的。
乍看之下真以为照片上的是女鬼,仔细看仍旧觉得是个女鬼。
这是具尸体照片。
这张照片上的,不管是人也好是鬼也罢,都是死了的。只是死不瞑目,两只眼睛大睁,直直盯着镜头,一股怨怒之气。关键还在于那双眼睛,太不正常,太吓人了!
照片上这女人的眼睛完全没有一丁点眼白,全部都是深色的,接近黑色但不是黑,带着很浓的紫,一点光泽都没有,却有一种莫名的神韵,像是有人把她的眼珠抠出来然后往里塞了两颗打磨光圆颜色古怪的珠子,把她弄成了一种非人类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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