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 2）

有几个刚取走咖啡的人，在喝之前都会将一个白色的、普通邮票大小的小纸袋里的白色粉末倒进咖啡，然后不停地用勺子搅拌，头轻轻地向杯口探着，贪婪地吸食着咖啡袅袅而起的香味。

我问程姗姗：“他们用的那些粉末是不是奶沫或糖粉？”

她摇摇头说：“呵呵，那是一种可以让人神魂颠倒的东西。”

我的脑子里立即出现了“毒品”这个字眼儿。毒品？那东西能往咖啡里面加吗？

程姗姗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她笑着说：“你想错了，那不是违禁品。”

我看到她的笑里多了些媚的东西。也许是暧昧的灯光造成的错觉。不是违禁品是什么？我心里很诧异。

大厅的西北角处有一扇对开玻璃门，时而会有人从这里走进门里，也有门里的人走出来。

程姗姗看我对那扇门有点兴趣，就说品完了咖啡之后，她会带我到那里面去坐坐，那是一个男人应该去的地方。

此时，咖啡骑士把一杯刚做好的咖啡放到我跟前，冲我眨眨眼睛说：“你应该尝尝这杯。”

他把咖啡放到我跟前的时候我就闻到了它过于强烈的味道，就自然地到刚才那几个人往咖啡里倒的粉末了。这家伙不会在里面已经加了那东西吧。也许是有了这个念头，我就觉得这杯咖啡的香味有些诡异。

走进西北角的那扇玻璃门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烟酒店老板说咖啡俱乐部里“别有洞天”。确实如此，一般人很难想象偏僻小巷里的那扇小门后面隐藏着这么大的一个俱乐部。它事实上是由二楼的几套原本独立的单元房打通之后形成的，每两套作为俱乐部的一本分，那个玻璃门后就是第二个空间。

这里是雪茄烟和葡萄酒的世界，浓烈的雪茄烟味和葡萄酒味混合在一起。如果谁要是想在国内拍早期的美国西部酒吧，也许在这里拍正合适。

程姗姗找了个角落，然后从身边的酒架上取下一瓶酒，看了看，又放回去，从旁边又拿下一瓶，看了看，然后从放酒的格子里拿出一张卡片和一支笔，在卡片上写了个什么，看样子是签名，也许是这里的什么规矩。

我注意到，旁边有人往酒里倒那种白色的粉末。

酒很好，比酒窖老板的那瓶好多了。

程姗姗说这里的酒没有一瓶交过关税，都是圈里的人想办法从熟人渠道弄过来的。

我想“熟人渠道”大概就是走私渠道吧，但也保不准有其它的合法路径。

我对程姗姗讲的很多事情毫无兴趣。我想我可能就是她期待已久的收纳箱，她要将心理压抑良久的东西全部转移到我这里来。

在程姗姗和我之间，时而会有层缥缈的雾缭绕着，她也就显得时隐时现。雾气缭绕的频次渐多，时间渐长，酒的浓香和昏暗的灯光也搀和进来，酝酿着更大、更浓的模糊……

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我竟然躺在宾馆里，房间看上去很豪华。我正在猜测这是哪里，程姗姗裹了个浴巾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浴巾裹得很低，半个奶子鼓在外面。

我吃了一惊，一只原本放在腿边的手悄悄地伸进薄被里，探探我的关键部位是不是还留存着保护层。结果很悲观，竟然毫无遮拦。我心里一沉。

程姗姗不动神色地说：“害怕了？别怕，如果你是童男子的话，你现在还像白纸一样。你昨天喝醉了，我就把你拉到了这里。”

我盯着她，想从她的眼神里搜索到能鉴别她是不是在说谎的信息，可是我看不清，而且我也不明白，干嘛要把我扒成这样。我没有男女生活的经历，难道这是一种约定俗成？没听说过。

她倒是发现了我的困惑，甩了甩头，坐到了离我不远的椅子上，把腿搭起来，还把浴巾下意识地往两腿中间塞了一下，然后用手摸着裸露出来的大腿说：“世界上也存在着没有故事的同床共眠。”

我不想在她面前表现出惊讶或愤怒之类，那显得未免过于矫情和愚昧，只能难免有点尴尬地笑了笑说：“是，是，就像是存在着纯粹的友谊。”

说实话，我不想将片面的怀疑加在眼前的这个女人身上，也许是我真的是胡思乱想了呢？固然我年轻一点，固然我们都喝了酒，而且酒后容易乱性，而且睡在了一张床上，但谁又能说在这种情况下就一定会发生那种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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