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1/ 2）

我们在酒店附近的小酒店里要了一个包厢，点了几个菜，要了一瓶国窖1573和一瓶红酒。我不喝高度酒，就和舒兰一起喝红酒，白酒就交给小魏自斟自饮，喝不完带走。经过今晚上一系列的戏剧性惊悚、反转和对话，我虽然仍然有些惊魂不定，但我和小魏还是建立了一种比较随和友善的关系。即使我的内心，对他充满了疑惑和警惕。

最后酒都没有喝完，吃饱喝足之后，我们又回到酒店。小魏拿起他自己的行李，去了新开的房间，舒兰却站在我们的房间，不知道要去哪里。

这样的情势下，我们两个野鸳鸯怎么还能睡在一起？出于对她老公的尊重和礼节，我也得把他老婆完璧归赵了。我对舒兰说：「你去和你老公睡吧。」

舒兰自己已没有了主张，听我这么说，就去了他老公的房间。

我满怀心事洗了个澡，走到阳台上去吹风，梳理心情。今天晚上似乎发生了很多的事情，这一切都因舒兰的老公突然出现引起。我搞不明白，小魏是怎么跟到三亚来的，更搞不明白，小魏知道我和舒兰的关系后，不仅没有表现出愤怒，反而主动撮合我和舒兰的关系继续。这不是一个常人的正常反应，虽然这件事情看似不会再向着坏的方向发展，但始终是我心中的一个疑问。什么自己出去嫖过娼，所以认为妻子也应该去体验一下男人的不同，这都无力证明一个人的内心真相。小魏到底出于什么目的，而不惜把自己的老婆奉献出来？我对小魏知道得太少，我得不出清晰的答案。

阳台面向着大海。带着海腥味的晚风迎面扑来，身上有了些凉爽的感觉。一弯月亮在天上悬着，银辉把眼前的景物照得微亮，但夜幕中的海却看不到影子，只能听到远处隐隐传来的海潮声。

我想到海边走走，海边的潮汐和凉风，会让我清醒一点，把心中的乱梳理清楚。

在楼道上，我看见舒兰向着我走来。

「周书记，你要到哪里去？」

「我到海边走走。」

「好呀，我陪你到海边去。」舒兰说着，就过来挽我的手。

「你不陪着你的老公，陪着我干啥？」

「嘻嘻，老公把我赶出来了，他叫我过来陪你。」

「这不好吧，你还是去陪你老公，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老公都把我赶出来了，你要我去哪里呀？」

我们说着，就到了电梯门前，因为有其它客人在等电梯，我们就不好再说这些有关我们隐私的话了。我同意让她跟我去海边散散步，但是回来的时候，再把她送还给她的老公。

出了酒店，我们向着大海的方向漫步而行。酒店到海滩，有一大段的路程要走。

「你跟你老公说什么了，他把你赶出来？」

「他说现在是我们在度蜜月，我应该陪着你。」

舒兰挽着我的手，手臂一直紧紧挨着她的乳房，那柔软的传递，若在平时我一定十分享受，但是现在，我感觉不到那种美妙。

「老公啊，今天你跟我老公谈话的时候，都说了些什么？」

我就将今天给小魏说的，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舒兰，「我真不明白，小魏听了之后为什么不生气，反而还跟我一团和气，也不想追究。」

舒兰说：「我开始也害怕死了，以为是世界的末日到了，我那时心一横，死就死吧，大不了我们离婚，我净身出户，我就是怕我老公不肯善罢甘休，把事情闹大，影响你的前途。」

听了舒兰的话，我忽然有些羞愧，其实在奸情败露之后，我想到的还是自己怎么脱身，以致不影响前途，而没有去为舒兰考虑。在为人着想方便，我还不如舒兰呢。

舒兰又说：「老公，你看到我老公突然出现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

「我觉得事情太糟糕了，我想用钱来摆平小魏，如果小魏一定要闹得鱼死网破，也大不了是撤职、离婚，如果真到这种地步，我就娶你。」

「嘻嘻，我也这么想，最差的结果也不过就这样，所以我也不怕了。」

「你老公找你谈话的时候，你们说了什么，他后来反而支持我们继续？」

「我把我们交往的事都跟他说了，我原以为会有一番雷电交加，没想到他很平静。他问我是不是你要挟我了，我说没有，我是自愿的……」

舒兰详细地给我讲了她和小魏谈话的情况。

小魏从我的房间来到舒兰新开的房间，舒兰一副做错事等着挨板子的样子。小魏问她怎么个情况，舒兰就把我们交往的情况原原本本地向老公做了坦白。舒兰原以为小魏会大发雷霆，却发现小魏平静得像个局外人似的。

「周书记没有要挟你吗？比如说，你不答应他，他会把你们的事情告诉我？」

「没有，周书记从来没有要挟我，我都是自愿的。」

「你在袒护他？」小魏紧盯着舒兰，他是想从舒兰的眼睛里得到准确的答案。

「我不需要袒护他，我给你说了我们几次交往的情况，就说那次在我们家里吃饭，都是我主动指使你去买酒，然后利用这点时间来跟他那个……」舒兰低着头一边说，一边拿眼睛瞟着小魏，生怕小魏爆发。

小魏抽着烟，烟灰已经很长了，然后从烟头折断，掉在了地板上。

好一会，小魏才重新看着舒兰，声音沉静得令人发憷。

「那你告诉我，你爱他吗？」

「嗯……」

「那你，还爱我吗？」

「我也爱你……」舒兰的声音像苍蝇震动翅膀的声音那样微弱。

「你爱着我的同时，也爱着他？」

「嗯……」

「那你现在的想法是什么？」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如果你还能原谅我，我现在就断掉跟他的交往，跟你好好地过日子。」

「要是我不肯原谅你呢？」

「那我们离婚也成，总之错的是我，我愿意净身出户，只求你不要把事情闹大，对我们大家都是伤害。」

小魏在心里又斟酌了半天，问道：「你想跟我离婚吗？」

「不想。」

小魏向舒兰伸出手，「你过来。」

舒兰小心翼翼地走到小魏的面前，把手递给小魏。小魏拉着她，让她坐到他的腿上。

小魏说：「我现在想和你做爱，你愿不愿意？」

小魏温柔的声音，给舒兰传递出了原谅她的信息，舒兰忽然有些感动得哭了，她都不知道这到底是悔恨的眼泪，还是因为小魏的宽容大度而令自己感到羞愧，舒兰抱着小魏的脖子，鼻子一阵发酸。「你是我的老公，我当然愿意。」

小魏解开了舒兰紧身的小衬衫，把乳罩往下一拉，摸出了她的一只乳房。

舒兰在小魏的耳边说：「老公你原谅我了是吗？我以后只跟你好好地过日子，不会再跟他来往了，我保证。」

听到舒兰说到这里，我心里倒有些不舒服了，但是我又非常地理解她。她还爱着她的老公，这样的家庭当然应该维持，而最不该维持的就是我跟她的关系。

我埋怨她说：「你应该回到你老公的身边，好好地跟他过日子，干嘛又跑出来陪我？」

舒兰靠着我的肩膀，嘻嘻笑了一声：「老公，你是不是有些吃醋，心里不好受啦？」

我望着天上的月亮长叹一声：「我哪有资格吃醋啊，你本来就是他的妻子。你接着说吧，你说了什么，他又改变了主意，愿意让我们继续？」

这时我们已经到了沙滩，脚下软软的，大海就在不远的地方。这里的风也大了一些，月亮也似乎亮了不少。

我和舒兰踩着自己的影子，沿着海岸，款款行去。

「接着说，你跟他说了什么。」走了这一大截路了，还没说到正题。

「后来，他跟我做爱了，老公，我现在申请行不行啊？」

「申请什么？」

「你忘啦，我们不是说好，我跟他做爱要经过你的批准吗？」

我倒忘了还这样约定过，很幼稚的约定不是吗？我不免数落起舒兰来。

「批准个屁呀，说着玩的，你还当真。」

「不嘛，补办手续，请求批准，快点。」

「好吧，同意给老公日一次。行了吧。」

「谢谢老公。」舒兰吃吃地笑了一会，又问道：「哎，我和我老公……我和魏建斌那个，你有没有有点吃醋？」——前面忘记介绍啦，魏建斌是舒兰老公的名字，比我小了６岁，我叫他小魏。

忽然觉得这个问题问得好无聊，我对舒兰说：「这么幼稚的问题，以后不要问好不好？快告诉我你跟他说了什么？」

舒兰这才正经起来，继续说起刚才的话题。

小魏摸着舒兰的奶子，舒兰有些感动地对小魏说，以后只跟他好好地过日子，不再跟我有什么交往。小魏说了一句话，令舒兰大为吃惊。

小魏说：「如果你喜欢周书记，你可以跟他继续交往，我看得出，他很呵护你，刚才还一个劲地为你开脱，说是你受到了他的要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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