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惊人手笔（1/ 2）
天开语得到的职衔是初级将领，职位是武道总训长，统辖整个东熠大陆武者的武道训练大纲、计画、进度的训察。
当然，这个职位虽然表面看上去十分风光，但如果结合趄东熠大陆长期以来武道发展的特点，便可以知道这完全是一个虚职了。
由於各地历史沿革，加之东熠大陆各区域管理相对独立，因此几乎所有关於熠京总训部下达的纲领，到了具体辖区地方时都会不同程度地“变味”和扭曲，时间长了，总训部便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部门，除了因为机构设置的完整需要外，在具体工作上都得不到其他部门的支持，甚至成为其他部门取笑的题材。
天开语当然很熟悉这个总训部的性质，也知道极有可能让他担任这个部门职位是熠京中央与“天武道院”相互妥协的结果——一个未经任何考验的学员，以前所未有的年轻直接担任中央军部将军一职，这本身就没有先例：而“天武道院”的压力却又迫使行政中央不得不屈服，故而他天开语便有了总训部这个虚衔职位。
——嘿嘿，想欺负老子不懂吗？哼哼，那你们可就错了！
望着冰姿诚恳地向自己阐述总训长一职是如何如何的重要，天开语一面表现得很重视，一面在心中冷笑着另打主意。
“天将军，这总训长一职十分的重要，而且待遇也相当的丰厚。晤……最重要的是，如您所愿，您可以享有高度的自由。因为这一职务，您可以在一年的任何时候，对东熠的任何地区进行训察。相信以您的修为，一定会将这个部门的重要性发扬光大的。”最后，冰姿浅笑倩兮地对天开语说道。
“当然，有本将军——哦，是本总训管理，一定会让各地鸡犬不宁的。”天开语脸上现出一抹诡笑，以冰姿所熟悉的轻薄口吻，说出了令她心惊肉跳的话语——这家伙，到匠会做出什么样可怖的事情呢？
“哦对了，还有一事！本总训的办公行署在哪里呢？”天开语笑咪咪地接着问道。
冰姿却微微一怔，感觉心中着实有些别扭，因为这天开语的言谈实在是太过专业了，那口吻好像他对军政办公的机构流程本来就很熟悉似的。
“这个嘛……”冰姿沉吟了一下，目光转向前来传递资料的职员。
“是这样的，天将军的办公行署不在‘北斗台’。”那职员恭敬答道，不过天开语却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一丝轻蔑。
“不在‘北斗台’……那在哪里呢？”冰姿有些不安地看了看天开语，忙问那职员道。
“虽然不在‘北斗台’，但也离此不远。天将军的行署，在‘北斗台’南向附近的‘锦繁宫’。唉！‘北斗台’的办公空间太挤了，已经有好多部门迁到那里去了。”职员诚恳地叹道。
冰姿的表情有些难看，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苦笑道：“天将军，那就对不起了，让您到别处办公——不过您一样可以自由进出‘北斗台’的。”
天开语耸耸双肩，不以为意地摆手道：“那没什么，只要是做事情，在哪里都一样的。对了，恐怕又要麻烦冰姿你了，要你再带本总训去那个什么‘锦繁宫’走一趟。嘿，总不能说连自己的办公地点在哪里都不知道吧？”
“那是自然，冰姿这就为将军引路。”见天开语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情绪，冰姿不禁松了口气，暗笑自己是否多疑了，忙殷勤对天开语道。
“谢谢你了。”天开语又笑着对那职员道。
“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祝天将军您上任顺利！”那职员礼貌地欠了欠身子道。
虽然不在“北斗台”，不过那职员和冰姿倒也没说什么谎话，“锦繁宫”的确是在“北斗台”的附近——不，应该说就在旁边，之间仅仅隔了一条宽阔的内河而已。
望着河流上穿梭往来的悠悠轻舟，天开语不禁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又回来了！
来到“锦繁宫”，天开语这才发现为什么那职员提到自己的行署在这里时，冰姿的脸色会那么难看了——原来在这里办公的部门，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文职。而他堂堂一位将军——虽然这个头衔要打些折扣——竟会混杂在这些人当中，那的确是件很没有面子的事情。
天开语知道，虽说在东熠的文化中，天文、地理、音乐、舞蹈，无所不包，但是真正拥有更高无上地位的，仍只是武、医二道。
——想不到自己这个总训长竟会被那帮家伙看轻到如斯地步……
天开语心中不禁生出怒意。不过他并没有立时发作出来，因为他也清楚，总训部之所以会受到如此待遇，那也是长期积累的结果，而他只不过适逢其会担任了这一职责而已，但这对於一名缺乏历练的年轻人来说，已经极为难得了。
“天先生，如果以后对这个位置做得不满意的话，请告诉小姿，小姿会为先生-向傲院尊求情，更换更好的职位……”冰姿自是很了解天开语所获得的这个职位的份量，因此多少内心有些愧疚；再加之刚刚被天开语雨露滋润，心中更是有所倾向，故而主动向天开语表示了承诺。
此时两人已经结束了简短的交接仪式，在天开语的办公室里对话了。
“没有问题，小姿应该相信天某——呵呵，应该说是本总训大人啦！哼哼，不用多久，他们就会知道本总训的厉害。嘻……想想就令人兴奋呢！”天开语却没有半点的气馁，反而是一副兴致高昂的样子。
“那……既然这样，小姿就放心了。对了，小姿还有事情需要赶回‘洞天居’，先生想跟小姿回去吗？”见天开语安定下来，冰姿才向他提出告辞。
“怎么，小姿很忙吗？既是如此，那本总训就不多留了——嘿嘿，反正随时可以回‘洞天居’的，不是吗？”天开语笑说着走近冰姿，搂着她痛吻了一番，又在她高耸弹跳的乳峰上摩揉了一会儿才放开她。
“那……小姿就走了……”冰姿俏脸晕红眼波盈盈地望着天开语，恋恋不舍地告别道：“先生可要记着常回‘洞天居’呀！”
“嗯，好的，本总训答应你了。”天开语笑着拍拍她隆臀，送她出门。
重新坐回总训长的“宝座”，天开语首先将总训部的名册重新打开阅览。刚才交接时他并没有仔细阅看，现在独自一人安定下来，他便从流程的第一步“人事”开始入手了。
尽管这个总训部无足轻重，但是其机构却是严格地按照熠京的部门设置标准来进行的，只是根据其职能分解划分了十来个分司，人数一共二百四十五人。
“请莱克尔·克特巴训司到这里来一下！”大致整理了一下思路，天开语召唤道。
不过很令他意外，他这声召唤居然没有应答。於是他便再次召唤了两声，却仍没有应答。心中困惑下，他又接连召唤了几声，终於在第五次的时候，那个莱克尔·克特巴训司应声来到了。
“您好，莱克尔·克特巴训司。”眼前站立的，是一个中年男子，那形象天开语一看便知道是个浸淫政坛多年的油子。
“你好，新任的总训长。”令天开语再次意外的是，这个莱克尔·克特巴训司居然对他面前的上司没有使用敬语！
“知道吗，莱克尔·克特巴训司，您迟到了。”天开语淡淡地训斥道，目光却没有看着他。
“对不起，我不这么认为。”莱克尔·克特巴训司却傲然答道。
“为什么？”天开语仍是淡淡问道。
“因为我今天是准时上班的！”莱克尔·克特巴训司语气强硬道，似乎并未将眼前年轻的总训长放在眼里。
“是吗？”天开语笑了起来。从莱克尔·克特巴闪烁的目光中，天开语看出他并不服气自己这个年轻的总训长。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本总训长一连呼唤了五声，您才到来呢？”天开语的语气渐渐转厉，面色也沉了下来。对於面前的这类人，他还不用把数世累积的威势现出，因为那样会将很多人吓死。
“这……我……”似没想到天开语会板起脸来，而且板起脸后，他的威严竞也十分的迫人，这令莱克尔·克特巴训司不禁有些慌乱。
不等他回过神来，天开语便让他尝到了厉害。
“请你从即刻起，对总训部的人事进行精简——既然你需要召唤五次才能到来，那么最终的人数就只能保留在五分之一内！还有，如果在天黑前这项工作没有做好的话，那么你明天也不用来了。”天开语面色平和地对莱克尔·克特巴训司道，就好像是在交待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样。
“这……您为什么要……”做梦也没有想到这新来不到一刻钟的总训长竟会安排这样苛刻的任务，莱克尔·克特巴登时傻住了。
“很简单，我不想人浮於事的事情在总训部出现！”天开语简单明了地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可是，总训部向来人手还不够啊——您应该看到人事结构了，在所有军武部门中，总训部的人员配置是最少的呀！”
“是吗？可是本总训长却看不到这一点。”天开语好整以暇地眯起双眼望着面前站立的训司，继续道：“克特巴训司可以说一下总训部的人员一般在工作时间做；些什么，以及工作地点在哪里吗？”
莱克尔·克特巴立刻感到浑身躁热起来。
眼前这位年轻的总训长，分明是对整个总训部的组织结构和工作流程非常了解，否则也不会问出这样一针见血的问题！
“这个……主要是接收、分析各地汇总的资料，并模拟制定新的规划……”莱克尔·克特巴声音有些发虚地低声答道。
“是吗？不过你没有回答他们的工作地点。算了，还是由本总训代你回答吧！”
天开语不愠不火地说道。
“按照规定，除去必要的流程，你们百分之九十八的人活动范围应该不超过正常的办公区域，现有的通讯足以让你们足不出户便可处理所有的工作事务。”天开语说着，脸上忽露出狡黠的笑容，话锋一转，压低了声音道：“难道克特巴训司敢说，自己刚才是在忙於工作，而非线上的《天机录》吗？唔……好像克特巴训司正巧遇到了魔蝎军团吧！”
莱克尔·克特巴立时惊住！
背脊的冷汗涔涔而下。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新来的总训长竟然会对自己在工作期间的活动了若指掌。
他的确是在网路上进行《天机录》的游戏，而且也过上了魔蝎军团。也正是为了及时从魔蝎军团的包围中逃出，他才会在天开语一连呼唤了数声后仍未前来报到。
——自己一直关着门，而且房间里并没有什么监视装置，他怎么会知道的呢？
而且线上《天机录》所用的帐号也是保密的，根本不可能从网路下手……
莱克尔·克特巴郁闷了。
“好了，本总训并不想追究你什么，只是刚才的指令，希望你能够执行下去——记住，只留五分之一！”天开语重新恢复了冷峻的语气，向莱克尔·克特巴命令道。
“……是……”呆立片刻后，莱克尔·克特巴终於垂下了原来倨傲的头颅，垂头丧气地应了一声，然后无力地转向离去。
见他离去，天开语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他当然不相信莱克尔·克特巴这种积年成精的政府油子会将自己的命令老老实实地执行下去。
刚才对他这个新来总训长的态度就可看出，这总训部分管人事的训司便不是什么善类。当然，这训司如此骄矜，自是有他的资本——在一个部门里待的时间久了，总能培养出个人势力的。
“莲娜司秘，请您来一下！”他继续呼唤道。智慧音波分析系统会自动将他的命令传达到合适的对象那里。
不消片刻，一个溺搦婷婷、浑身充满青春气息的年轻女子便推门进来了。
“您好总训长，莲娜司秘来向您报到！”天开语的资料已经透过内部资讯系统提前分发到“北斗台”的每一个部门，因此这女子才可一进门便认出她的新上司。
“很好。”天开语点点头，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子。仅从外表的整洁仪容和一丝不苟的着装，以及她面对新上司时不卑不亢的举止，便可看出这漂亮的司秘对工作的认真与自信。
“我要你马上做一件事。”他盯着莲娜的俏脸道。
“请您吩咐！”莲娜笔挺站立，目光却一直望向前方，没有丝毫的偏栘，更不曾与天开语对视一瞬。
“我要你立刻对在‘锦繁宫乙里有设置公署的所有部门发出邀请，请他们的首脑及分管人事的官员赴宴！”天开语发出了一个令莲娜不解的指令。
“是！”不过她仍是立刻答应了。旋即又道：“请问总训长，在何处举办宴会？”
“熠京有哪家酒楼是最高级、最豪华的吗？”天开语耸耸肩问道。
“这……应该有很多，不过请恕莲娜不是很清楚。”停顿了一下，莲娜略有惭色道：“莲娜很少参加外面的活动，所以……”
“是这样……唔……那你的工作就有失误了。”天开语食中二指轻轻叩击着面前的桌案，道：“做为司秘，应该为训司和训长安排好内外所有的事情，包括工作和社交。”
“这……请您原谅，这对外之事不是由莲娜负责的。如果总训长您允许，莲娜-可以请另一位专责外事的司秘过来一下。”美丽的司秘有些惴惴地游栘了一下清澈的目光。
“不用了。这件事情很容易做，不需要专门人员。”天开语摇了摇头道。
莲娜终於把疑问的目光转向了天开语，不过却是小心翼翼地，似乎生怕触犯了将军。
“这样吧，你也无须问别人，只要对‘锦繁宫’里最热闹的一个部门的一等司秘观察一下，他最爱炫耀的酒楼是哪里就可以了。”天开语指点道。
“这……是，莲娜这就去办。”虽然满怀疑问，但莲娜仍表现出了坚决执行的态度。
“对了，从现在起，本总训放你三天的假——嘿，你现在就可以享受假期了，去吧，去换件自己喜欢的衣服，再去找朋友聊聊天。”天开语怱叫住了行完军礼后欲转身离开的莲娜，对她说出一番莫名其妙的话来。
“放……假？”莲娜的眼中充满了困惑和惊讶。似乎没有想到忽然会有这种好事落在自己头上。
“不错，是放假。根据人事资料，本总训发现你还有另外一些人，近两年来从未休假过，这是不对的，所以现在决定让你放假。”天开语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令莲娜登时感觉一股暖流从心中涌过。
“不不……不用的，莲娜很喜欢这份工作，所以才主动要求不休假的。”莲娜感动地摆手解释道。
“是吗？那更要放你假了。不单如此，本总训还要为你加薪……好了，不多说了，你去吧，我还有事。”天开语笑着安抚莲娜道。
“我……”莲娜张了张嘴，见天开语目光转向了面前的影像档，便忙收了口，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内心却已充满了感激。
一个钟头后，就在天开语沉浸在大量资料图档的阅览分析中时，虚拟立体影像的一角闪起了桔黄色的提示——有人要求见他。
意念轻轻触动影像上的那个桔黄色提示，那提示立刻转为绿色，同时影像画面也自动向上延长，现出了办公室门外的影像——原来是莲娜返回了。
正欲唤莲娜进来时，他心中怱一动，停止了脑波意念，目光落在了莲娜的影像上。
眼前的莲娜虚拟影像立刻随着他的心思倏然清晰放大，形成一个真人大小的影像立在他的面前。
看来莲娜的心情很不错，因为她已经依他所言，更换了一身宽松淡雅的束腰装，连本来高高盘起的发髻也放了下来，褐金色的波浪长发如瀑般披洒在秀美双肩，仅以一条淡绿色的发带束在发根，衬托得一张俏脸愈发地白皙明媚，而那茁翘的酥胸、纤柔的腰肢更在挺拔的娇躯上显得曲线玲珑婀娜秀丽。
仔细欣赏了莲娜的姿容后，天开语微微漾起满意的笑容——这的确是个秀外慧中的女孩子，看来履历上的介绍不会出入太多。
一面想着，他一面收回了思感，那影像上延放出来的部分立刻消失，他打开了门：“请进吧！”
莲娜几乎是蹦跳着进来的。不过一见到天开语，她便立刻收拾起了欢乐，表现出规规矩炬的样子，一如身着制服时那样敬礼挺立。
“总训长您好，您命令的事情莲娜已经办好了！”她响亮地报告着。
“是吗？”天开语笑了笑，看她一眼，然后目光回到面前的光波影像上，以思感控制内容的翻阅。
“咦，总训长，您怎么没有用脑波定位仪？”见到眼前的情景，莲娜不禁一怔，吃惊道。
“哦？哦……呵呵，本总训从来不用脑波仪，只用这个——”说着天开语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可是您……您怎么能控制这……”莲娜脱口而出了半句，立时意识到自己的无礼，连忙收口，但脸上惊讶的神情却仍然未及时散去。
“呵呵，本总训的修为已经到了意指神运，这些外来的工具，对於本总训来说根本多余。”天开语笑着以脑波意念——闭了面前的资料影像。这一手，他早在杏林的“国手堂”时便已经精通了。
“天哪！”莲娜终於抑制不住内心的震撼，叫了出来——她随即慌忙以手掩住了张开的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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