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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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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尔1900年10月4日下午5时,外城区,商会惩戒室。)

“呃——”

漆黑色皮肤的美人正在咬牙苦苦坚持,忍受着背部的肌肤被小刀割裂的痛楚。

执着刀具的是正在全神贯注的卡拉克,细小的刀子在他的手中如同手指的延伸,以分毫不差的笔直路径在玛丽的背脊上游走着。

而满头大汗的罗伯斯则趴在卡拉克的对面,正在用全身的力气死死地按住身体不停颤抖的玛丽。

尽管这并不必要。

因为玛丽身体的所有主要部位已经被用铁链和钢制的镣铐死死地固定住,趴在这张只有大腿高,却足有人身长的矮桌上。

不过算上玛丽健壮身躯的厚度,罗伯斯伏在上面的姿势倒显得高度正好,并不会让人有不舒服的感觉。

只是从玛丽的身体中不时迸发出的力量震撼着她身体表面的链锁,发出了叮啉叮啉的声响,让罗伯斯零距离地面对着这个正在受到恐怖刑法的女人时反倒产生了怯意。

对罗伯斯来说,眼前这副叫人惊胆寒的景象实在是太过于刺激。

刀子每一次在玛丽的背部划过后,卡拉克都会用干布仔细地将刀刃擦净,然后再继续动手,确保刀刃不会沾上多余的血和油脂。

从左到右,从上倒下。

如此反复了七次。

最终,卡拉克将手中的小刀丢到一旁盛放着各式小型刑具的铁制小推车上时,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半个小时。

卡拉克的额头上连汗也没出,但这并不代表这个活儿很轻松。他把一般用于医院摆放器械的推车推到一边,朝着罗伯斯指了指眼前的成果,又点了点头,似乎是希望罗伯斯发表一下感想。

先前还一脸积极的罗伯斯此刻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那微张着不停颤抖的嘴唇一时间麻木了,说不出一个词。

面对着如此景象,对普通人来说,这个反应是正常的。

倒不如说,此时仍旧能保持从容的人是相当不正常的。

玛丽的身后勾勒着十四条纵横交错的红线,将原本没有受过任何刑罚的光滑后背分割成了等分的六十四个黑色的方格。

肉眼望去,真正是分毫不差。

卡拉克拿起一块干净的白布,轻拭着女人正在微微渗血的背部,然后将布摊开检查了下,又将布丢到一边。

“割浅了不好动手。深过头又容易出太多血,现在这样正好。如何,罗伯斯?”

“……整齐。”罗伯斯很轻易地联想到,却很艰难地将这个词说出口。

“哼,习惯就好。”卡拉克轻笑了一声。

“你这边的感觉又如何?”卡拉克沿着玛丽的脊柱用指腹拭过,最后停留在玛丽的尾椎处,向她征询着意见。

“呼——呼——去你妈的。”玛丽充满怒意的呼喝已经开始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嗯——罗伯斯,你看这像什么?”

“呃?这个,烤乳猪?”

“噗,这个时候还能想到那方面去,真有你的。这也算是一种天赋吧,你别感到太反感就好。”

“——棋盘?”

“答对了,八横八列的战棋棋盘。”说到这里,卡拉克偷瞄着玛丽的反应。

玛丽的身体颤了一下,她先前一直数着刀数,此刻听到卡拉克的叙述立刻就明白了自己背部的惨状。

“这样是干什么用的?难道我们要下棋吗?”罗伯斯不解地问。

“这样还不行,棋盘的格子是黑白相间的。”卡拉克的口吻似是玩笑,但他一弯腰真的从桌子下方取出了一副战棋。

“哈哈哈,真好笑。这黑种婊子的皮肤正好是黑色的,我去取一点白颜料来吧?我记得楼上的仓库里——”

“不用了,我们用红色将就一下就好,你不介意吧?”卡拉克在玛丽背上其中一格的边缘拨弄着,并轻轻地用指甲将这块被切割成正方形的皮肤一角掀开了一点。

“不介——”还没有说完,卡拉克就捂住了自己的嘴。

“哧”地一声。

卡拉克将那块寸许见方的皮肤整块揭了下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惩戒室里同时爆发出两声惊天动地的嚎叫。

“你你你你你——”罗伯斯已经惊得不成声,双腿也在瑟瑟发抖。

“我?我怎么了?”卡拉克一脸邪笑,用手指戳了戳被揭开表皮后暴露出的皮下组织,“不错,深度正好。罗伯斯,靠近点看,去掉表皮后,这就是所谓的真皮部分。”

“我我我我我——”罗伯斯依然处于受惊过度的状态。

“我第一次也是这样,坐下吧,过会就好。”卡拉克从桌子的另一侧走到罗伯斯身后,按住他的肩膀,把他摁回到椅子上,同时又趁机观察了一下玛丽的反应。

自刚才那声惨叫之后,玛丽就再也没吭过一声,但她的全身都在以难以辨识的高频率和小幅度快速震颤着,木制的刑桌也随之发出嗡响。

“这个有节奏的颤抖,是一种人体因过于疼痛而产生的痉挛。不过这个现象是发生在肌肉组织的,而非皮肤,记住。”没有一点犹豫,卡拉克在向罗伯斯讲解着的同时,揭下了第二块与刚才那块不相邻的皮肤,然后用指腹反复地戳着那部分,直至玛丽再次放声大吼。

“记,记住了。”罗伯斯缩着身子,双手抱头,但仍坚持用两手的无名指和尾指把眼皮撑开,强行将眼睛仍睁得大大的,盯着眼前的画面。

这滑稽的动作得到了卡拉克默默的点头赞许。

“其实这种感觉,是人体对抗疼痛时产生的一种生理平衡,是有助于减少痛感的,所以——”指尖扫过,卡拉克准确地揪住另一块皮肤的一角将之从玛丽的背上扯下来,丢到了一边的水桶里。“——所以,我们要打破这种平衡。一般来说就是用更新、更强烈的疼痛感。”

“……”罗伯斯一言不发,只是死死地盯着玛丽的受创部位。

“人的身体是很强大的。训练有素的肉体会帮助它的主人度过最难熬的时光,而我们,则要打破这种合作关系——”

“啊啊呃呃哦哦哦哦呃呃呃呃!”玛丽不成人声的惨呼打断了卡拉克的讲演。

“再坚持下吧,我的黑美人儿,还有二十九块呢。”卡拉克对着玛丽的后脑笑着轻声说道。

揭到第五块时,玛丽再次爆发出了惨呼。声音大到楼上的商会工作人员都急忙赶到惩戒室门口询问。在罗伯斯歇斯底里般地将他们打发走后,卡拉克才继续进行刑讯。在这期间,玛丽一直不停歇地大口喘着粗重的气息。

在揭到第八块的时候,玛丽的身体猛然弹起,几乎将铁链都挣开了一点。卡拉克短暂地惊讶了一下,暂停了手里的活儿,重新又加固了一下束缚。第十五块,玛丽开始不停地在钢制头箍许可的范围内强烈地晃动着脑袋,像是要把什么东西从脑子里给甩出去一般。

“身体濒临崩溃,人体会不自觉地产生各种应激反应,这就是其中一种因疼痛而产生的‘脑子里不对劲’的错觉,毕竟感受痛楚的是神经而不是大脑。”第十九块,玛丽手边的木板已经被她指甲残缺不全的手指抠出了十道凹痕——很显然,仍保有指甲的手指下方的凹痕要深一些。她的脚趾和脚掌也以不自然地角度卷曲着。身体的正面,那些早先被被钢针扎穿、被皮鞭撕裂的伤口尽数崩裂,溢出的鲜血从她的身下流淌出来,汇聚成一条小溪,扩散到桌子的边沿,然后一滴不差地流入了被卡拉克用脚踢到桌下的事先备好的水桶里。

揭到第二十五块时,玛丽的肉体反应趋于静默,任何的肢体颤动、言语或是声音都已经不见了。整个惩戒室中,只剩下了罗伯斯牙齿打颤,和皮肤被揭下时发出的哧啦声。

终于,第三十二块皮肤被揭去,玛丽的背上形成了一块由血肉构成的红黑相间的棋盘。她的头颈与肩膀处的肌肉因为无法得到一丝一毫的挣扎而绷得死死的,在刑具的束缚下,整具躯体充满了收缩到极致的就好象要绽开似的张力感。

“还醒着吗,玛丽小姐?”对着微微抖动着的躯体,卡拉克唤着女人的名字。“嗯,有时候,人即使晕过去了,身体也依然会产生一些对抗反应。”

卡拉克取来一小把盐,混合着手心的汗水,在掌中涂抹匀实后,轻轻地抹到了玛丽的背上。

“呀呀呀呀啊啊啊啊啊呃——杀——杀——”刹那间,仿佛被剥夺了声音的世界又恢复了原样,玛丽的喉咙中再次迸发出了难以想象到是发自人类的惨叫。

“唔唔唔……”从最开始就坐在玛丽身体一侧的罗伯斯正处于一种奇妙的恍惚状态。如果由旁人通过外观来评判的话,他的精神状态恐怕比此刻正趴在刑桌上受刑的玛丽还要糟糕。

凄厉的哀嚎回荡在地下的空间中,其间却不乏充满力量与怒意的抗争感。

“——杀——”在非人所能忍受的酷刑之下,玛丽的声音已经支离破碎,咽喉深处却依旧在强韧的意志下硬生生地挤出了几个勉强还算连贯的字眼,“——杀了我。”

卡拉克也因此得以知晓——刑讯是有效的。不过,这个女人还远没有屈服。

抬头望着呆坐的罗伯斯,卡拉克举起一只手在他的眼前招了招,“嘿,醒醒。我们现在可以下棋了。”

罗伯斯没有反应。

我是靠什么赚到第一桶金来着?

面包?还是面粉?

对了,今晚吃素吧,肉的话——不不,还是应该看天气,明天的天气是——晴天,吗?我应该去干什么?

哈哈哈,艾尔森上次说的那件事挺有趣的,不如——不行,我最近好像又重了几斤,都是生意上的压力——啊!把那个出手的话,一定能大赚一笔。

值得庆祝一下,这么想来,前天在总商会看到的那个女接待好像很合口味的样子。改天和卡拉克要的那个女人一起弄到家里来——女人——道尔夫人后来被那些年轻人弄到哪里去了?

赫尔娜,折磨,赫尔娜,刑求,赫尔娜,强奸,赫尔娜,惩戒室,还差点什么——哀求?屈服?顺从?

没有啊,我,看不见。

卡拉克一定可以,他一定可以——但是我得自己来,自己来。

我要把她背上的皮,屁股上的皮,还有那对大奶子上的皮都给扒——我要——我——我,我,我是靠什么赚到第一桶金来着?

鱼吗?对了,是盐渍的鱼。

那些很臭的,很恶心的鱼。

很恶心——

极度无序的混乱充斥着罗伯斯的思绪,对往事的回忆和最近的一些记忆将罗伯斯引领到逃避现实的方向。出神的意识在虚无空洞的彼方饶了一圈后又返回来,继续搅乱着罗伯斯的大脑,将本来就已纠结扭曲的认知误导到更深、更加难以回头的地方。

卡拉克与这个叫玛丽的女人给罗伯斯带来了莫大的冲击,他从来没有遭遇过,也没有想象过,更没有期盼过这样的情景。

刚刚发生的一切,完全处于他,处于名为罗伯斯的男人所渡过的三十九年人生之外的范畴。

拿鞭子抽打那个可恶至极的女人的后背、大腿、腹部,还有奶子,直至皮开肉绽,鲜血浸润鞭身。

把钢针插到那个怒视着自己的女人的指甲里,旋转、拨弄、推进、拔出,欣赏她绷紧纠结的脸部表情。

之后还可以在她的眼前把指甲用钳子拔掉,猛地拔掉、慢慢地拔,向外拽、向上翻,然后撑开她的眼皮逼她看到自己身体的这部分在自己的手上是怎样被玩弄到支离破碎——可惜这招不能常玩。

对了,这个时候一般是她把自己的嘴唇咬破的时候,所以要在她的嘴里塞上一个木球。

之后就可以顺顺当当地把钢针插在她的指尖上了,从正上方,指甲被起开的地方,慢慢地扎下去。嘻嘻,之后她会仰起头,拉长脖子,呜呜的叫,那个声音真好听。

电刑的话,搞不太懂。偶尔用过一次,把自己狠狠电到了几下不说,结果还差一点就把她给弄死了。最后还是卡拉克来收场,还警告我不许再用电刑。也罢,那种不用自己动手,只是看着对方单方面地哆嗦、翻白眼、失禁的刑法实在是没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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